日期:2015-08-14 15:44:08
关于公瑾和河豚的关系,我来交作业~
时间仓促,胡编乱造了一个故事,博诸君一笑。:)
阿施
阿施本是一只河豚,居于宫亭龙君的水府中,作为侍女侍候龙君最小的女儿七龙女。阿施很顽皮,时常溜出水府玩耍,好在七龙女温婉柔善,念她年纪幼小,非但不予计较,还时常帮她在龙君夫人面前遮掩。
这一天阿施现出原身,一直游上宫亭湖水面,在煦暖的阳光下逐浪戏水,好不快活。忽然间她被一段远远传来的乐音吸引了,是琴声,极美的琴声,从前她一直以为七龙女的琴声才是最美的,然而此刻,这来自人间的琴声竟让她的想法开始动摇了。她决定去一探究竟。
周瑜,从这一天起,这位人间的大都督被牢牢刻入她脑海,再也无法抹去。
她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溜上水面,只为看一眼他——周瑜,看他在宫亭湖上操练水军,看他在高高的楼船上衣袂飘举,看他扬眉远眺,看他锁眉沉思,看他仗剑起舞,看他拍栏狂歌……有一天,当他又于楼船顶目送归鸿、手挥五弦,完全沉醉于琴声中的她被一张渔网兜出水面,猝不及防。
“这么大的一只河豚啊!真少见!今晚大都督宴客,可以拿来做主菜了!”
她修行日短道行浅薄,只要一出水便法力全失。张目凝视着眼前这火头军模样的人,她绝望了。
然而,似是上天垂怜,他高贵的足尖竟于不久后踏进这庖厨之地。更出乎意料地,他竟与他的士兵们十分亲近的样子,哪怕对方只是个军中最低等的火头军。因为下一刻,她已被火头军粗糙的大手拖出木盆,一直捧到他面前——
“大都督您瞧瞧这只河豚,好像和其他的有点不一样……”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火头军无比震愕地发现,自己手中托着的这条河豚居然、居然流泪了!
她被他亲手放归了宫亭湖,甚至为了防止手下的士兵们再度将她捕来吃,他用朱砂笔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下了一个印记。
从他纤长温暖的指掌间脱离入水的一刹那,她忍不住轻轻颤抖,向前游了几步她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心底的依恋回过头来,看他双眸如万千星子坠落春湖,看他双眉如雄剑出鞘斜插入鬓……
几天后他和他的水师便离开宫亭湖出征了。她的心悬起来,直到她惊喜地听说他在赤壁大败敌军,创造了人间一个几乎不可能创造的战争神话。她一遍又一遍地向她长江中的同伴们打听那天的情形,听着听着,她便仿佛也置身其间,看那水天一色火光横绝,看他立于楼船之上,纵目扬眉,倚剑临风。
接下来的一年他继续在外征战,不断有同伴们替她送来他的消息,听说他身负重伤她便辗转难寐,听说他大获全胜她便展眼舒眉,轻抚着自己的眉心——他朱笔点就的印记,如今化作了她眉心的一粒朱砂痣。
终于他结束了征战,他的主公吴侯对他大加封赏,于是他成为了千里之外的南郡的郡守。她悬着的心放下来,尽管隐隐有一丝怅然,直到有一天,她巴丘湖的同伴突然带来他病危的消息。
她偷了一粒宫亭龙君炼制的“七宝丹”,潜出水府,溯江而上。
七宝丹是宫亭水府的宝物,修道者服食一粒便可平添七百年道行,凡人服食一粒则可起死回生。她要用它来挽救他的生命,无论偷盗仙丹的行为将令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可是,当他所在的楼船终于进入她的视野,她却猛然僵滞,如遭雷击——
七宝丹作为水族至宝和她自己一样,出水便法力全失。宫亭龙君用此丹救治过的唯一一个凡人是千年前的一位国君,这位国君被阴谋夺位的胞弟推入赣水中,赣水龙君性情刚烈,抱打不平之下从宫亭龙君处求来七宝丹救活这位国君,令后者得报大仇,重掌国柄。可赣水、宫亭两位龙君皆因擅改天命而受到天帝惩处。
她,卑微如她竟也妄想改变天命么?
她自己吞服了七宝丹,平添的七百年道行令她终于可以升出水面,以人形——她在宫亭水府中碧玉年华的少女形貌登上了他的楼船。
楼船上的他的部下们皆以惊异的目光望着她,显然对于她宣称能治好他们大都督的病将信将疑,可走投无路的绝望,又令他们不得不试一试。
“怎么,君子不肯信我么?”
可当她终于独自面对病榻上的他,流着眼泪讲述了自己曾为他所救的过往,并告诉他如今他只要吃掉服食了仙丹的她——就像吃掉一只普通河豚那样就能康复如初时,病榻上憔悴不已的他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一双春湖般的眼睛平静无波:“你走吧。”他说。
她知道她所讲述的对于一个凡人来说太过匪夷所思,“君子请看看我眉心的朱砂痣,这便是君子当日所点!”她双目热泪充盈,甚至急得结巴起来,“不然……不然我这就现出原身以为证明!君子当日救我一命,我心甘情愿以性命相酬……”
“我相信你,阿施。”他却唤着她的名字,平静而轻缓地,“我记得你流泪的眼睛。”
心头巨震之下,她双唇簌簌颤抖着,“那君子为什么……”
“我当日既救了你,如今又怎会因畏死贪生而害你性命?”
当一江缟素,漫天纸钱如飞雪般缓缓飘舞,她被捉回了宫亭水府。
龙君震怒,欲斩她以彰法纪。七龙女苦苦哀求,念在七宝丹终未为周瑜所食而逆天改命,龙君终于法外开恩,只将她鞭百下尽废法力后,除籍逐出水府。
如今她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小河豚了,一只受了伤的普通小鱼能活多久呢?她决定顺江东下入吴,无论如何,要看一眼他的埋骨之所。
历尽艰辛辗转千里,她终于进入了吴县的外城河。终于可以喘息一下了,她这样想着,可就在她刚刚停下来准备放松一下时,一张渔网将她兜出水面,猝不及防。
“启禀吴侯,这只河豚似有怪异之处。”
这便是他尽忠以辅的主公么?她有些激动地望着眼前人,却发现后者显然不悦于被此等小事搅扰,而颇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何怪异之处?”
“周都督生前曾在宫亭湖放生一只河豚,并于其额顶点朱砂以为标识。这只河豚的额顶竟也有一点朱砂记!”
“哦?”一提起他,吴侯竟暮然改容道,“你且仔细辨一辨,这可是公瑾放生的那只么?”
“却又实在不像,周都督所放生者体型奇大,却不是这一只可比的。”
吴侯显然失望了,默默无语地垂目半晌,语调沉郁地问,“祭礼何时开始?”
她被捕了来,原来是作为他百日祭奠的一份祭品。
躺在他灵牌前一只精致的盘子上,她的鳃部还在微弱地翕张。一切都如风中沙一般消散了,惟有他临风立于楼船上的样子还固执地盘踞在她脑海中。透过袅袅青烟,她看到吴侯痛哭流涕的模糊的脸。她充血的眼睛最后一次流下泪来,却并不是因为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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