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伤了一只,只负责一只,其它的不管。”
“这些小家伙们在这里住惯了,你来了,占了它的房子不说,还打伤了它。总之我也不管,要么你给它们腾地方,要么它们跟你一起住在这里。”赵小满把那只受伤的大老鼠抱了起来,温柔的抚摸着它的毛。
这回我有点明白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我们没来之前,这屋子是这些白毛大老鼠住的。
“这地方是我买下来的。”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房子你根本就没花钱,既然没花钱就住了进来,那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赵小满说的不紧不慢,叔平日里挺伶牙俐齿的,这回却也吃了瘪,最后只能随了赵小满。
吃完饭赵小满走了,三只白毛大老鼠却留了下来,这三个家伙仿佛拿到了特赦令,在屋子里你追我赶的那个作啊。“咦?”我忽然发现打头那只最大的,不就是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那只吗,这回它怎么不瘸了?不但不瘸了,还数它跑的最快呢!“叔~叔,你看,那只叫大白的,它咋不瘸了啊!”
我这话音刚落,就见那大白来了个急刹车,跟在它后面那两只,还没反应过来啥事呢,就撞在它的屁股后面,撞得人仰马翻的。看到它们那滑稽样儿,我笑的都快岔气了,这时叔从院子跑了进来,照着我的头就拍了一巴掌,然后指着大白吼道:“你眼瞎啊!给老子背书去!”
我再看,那大白可不又在那儿一瘸一拐的了吗。
七月,大团的绿,耀眼的白,万物被初生的太阳晕染的亮堂堂,七月就是这样,浓墨重彩的宣扬!
我例行公事的跑完步,蔫头巴脑的往回走。回去还要背书呢,想想这个我就头疼。
不过万幸的是赵小满每天早晨都会去我家,去看那几只大老鼠,顺便蹭个早饭,不过我觉得她把几只老鼠留在我家,就是为随时过来,找了个名正言顺的借口。家里有人,叔懒得管我,我就可以偷个懒。
不过为赵小满经常去我家这事,村子里说啥的都有,我也觉得这赵小满对叔有意思,不然一个寡妇家家的,缘何总往一个光棍家里跑?
这事暗地里我问过叔,可叔说他此生志不在女人,不在女人那在啥呢?我边走边瞎想,想着,想着,却被前面一群人吸引住了目光。我走近了些,听见人群中传出一阵哭声:“咦?这大清早的哭啥?难道这家死人了?”
我爱看热闹那毛病又犯了,依仗自己个子小,从人群中钻了进去,就见一个中年女人,席地而坐,在那儿哭呢。
那女人我认识,这不就是村里的有名的“包打听”吗,村里有啥大事小事的,只要问她,没有她不知道的。她是一个很纠结的存在,女人们都愿意和她亲近,打听点东加长西家短的八卦,却又都防着她,怕家长里短的事被她知道了,给传播出去。
她的旁边还站着他男人和闺女,那男人黑着张脸,姑娘则头垂的低低的,身子一纵一纵的,在那儿抽泣呢。
就在我疑惑他们一家为啥跑到人家门口哭的时候,这家的大门吱呀打开了。
门一开,好像是给“包打听”下达了一道哭的指令,她立刻从方才的哭哭啼啼,变成了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咋就让你们家那小畜生给糟蹋了,我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
她这么一哭诉,人群里就炸开了锅,“怎么个情况啊,他家大妮被来福给那啥了!”
“哎呦。这下有好戏看了!”
“叫她整天打听别人的家丑,今天却闹出了个最大的笑话!”说话的人一幅幸灾乐祸的语气,看来是吃过这“包打听”的亏。
开门的那男人是来福的爹,来福惶恐不安的站在他的身后,那脸涨得跟猪头似得,样子像挨了抽了,看来这事他家人也早知道了。
来福爹嘴唇动了动,一个字没说出来,然后转身直接又给了儿子一个大锅贴,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你咋的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咱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老头很激动,哆哆嗦嗦的都快站不住了,来福看他爹那样,扑通一声就跪下了:“爹~我不知道是咋回事,我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我来福再混,也不可能干出那种伤风败俗的事儿啊,我当时真的是身不由己的,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控制着我的身体,爹,你相信我啊,……”
他爹长叹了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指着前面哭哭啼啼的一家人,道:“你自个跟人家说去。”
而我听到这里,心里却是咯噔一下,连忙分开人群往家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呢,远远的就看到叔来了,他的身边还有俩人,一个是赵小满,一个是村长。
“叔,不好了,不好了,不成是那欲色鬼害人了……”
“十处响锣,八处有你。别说了,叔都知道了,先去看看再说。”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叔打断了。
叔走的飞快,村长跟在他后面小跑,我刚想撵,被赵小满一把抓住了,小孩子家家的,咋那么爱凑热闹,跟婶一起,走慢点儿。
“婶!!这咋还成婶了呢?”我噘着嘴小声嘀咕。
“咋的?你不想叫我婶,那叫我姨也行。不过我早晚也会成为你婶的。”赵小满下巴往上一仰,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也顾不得赵小满是婶还是姨了,我整颗心都在欲色鬼那儿呢,我挣脱开赵小满的手,兔子一样往叔那儿窜去。
村长来了,人群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我跟在后面钻了进去。“包打听”见了村长,底气更足了,抱着他的大腿,哭嚎着求村长给做个主。
村长没理她,有啥正事还得找老爷们儿,他叫过“包打听”的男人,低声在那男人耳边说了几句。就见那男人的脸更黑了,嘴角抽抽了几下,想说啥,被村长拍了拍肩膀,制止了。
与此同时,叔跟来福他爹也说了些啥,来福他爹转身进了家门,随后村长叫大妮全家,也跟着进去了,而他自己则开始驱散人群:“都别在这儿杵着了,回家该喂猪的喂猪,该做饭的做饭,都散了,散了哈……”而我看叔去了来福他家,自然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
来福家也是普通老百姓家的院子,我这里就不多说了,不过他家的屋里,还是可圈可点的,很明显,在村子里,他家应该算挺有钱的,这些从屋子里的摆设就看出来了。
现在当事人双方外加亲友团都在了,外人就我和叔,村长,赵小满。
村长看了看叔,叔点了点头,然后他吱吱呜呜的开了口:“这事我说出来你们得信,这事不怪俩孩子,都是鬼闹的,那是个色鬼,喜欢附身在人的身上,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说到这里,村长又可怜巴巴的看了看叔,我感觉得出,他在尽量的找通俗易懂,又能把事情表达清楚的词,可他说到这里,可能连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没啥说服力了。
果然“包打听”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口气强硬的说道:“这人做的事,咋还往鬼身上推呢,不管是人是鬼吧,总之生米已经成熟饭了,他家就得负责!不然我这闺女嫁给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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