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类情感》
第58节

作者: 陈儒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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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8-17 13:19:24
  吴晓说这可委屈了那孩子,孩子可是无辜的。赵一尊说孩子无辜就无辜,孩子长大给他一大笔钱就是,这样上天就不会惩罚。吴晓说那和尚迟早会发现那孩子不是他生的,迟早会找麻烦。赵一尊说和尚违背清规戒律,就算有很大的官帽,也有所顾忌,哪敢随便胡来。孙嫣听了,脸上惧色更浓。
  吴晓说那和尚既然有很大的官帽,就能有很多招数折腾那孩子。赵一尊说那和尚既然进了佛门,总有些良心,不会把那孩子折腾得太过。孙嫣想起许婉说的一生钟情一个女人的男人心地绝对不会太坏,想了想,脸上的惧色渐渐散了开来。
  吴晓说这样一来的话,事情会闹得太大,很难收场。赵一尊听了,忽然改变了话题,问吴晓是否给他准备了一副棺材。吴晓从包里把那小棺材取出来,往房间了扔了进去。赵一尊仔细打量了那小棺材几眼,说棺材太小,和尚会不会因为嫌弃棺材太小而不前来给他念经。
  吴晓听了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赵一尊问吴晓外面天气怎么样。吴晓说东边日出西边雨,从东边过来时那边还有太阳,到西边这里时却下起了雨。赵一尊听完后,忽然发了飙,向铁门冲了过来,大叫着说变天了,变天了。

  孙嫣见赵一尊突然发飙,赶紧缩在吴晓身后,不敢用双眼细看赵一尊,只在吴晓肩膀后用一个眼睛打量赵一尊。孙嫣用一个眼镜打量了赵一尊好一会儿,见与赵一尊隔着两层铁门,这才把另一只眼睛闪了出来。
  吴晓跟赵一尊打的哑谜,孙嫣知道一部分,只是在《第十三类情感》初稿中给读者留下了很多伏笔,但孙嫣不知道的还有不少,因为吴晓那时候也不知道。孙嫣听了这一通哑谜,便去猜想未解的一些谜团,可想了半晌,终于没能想出什么来。
  日期:2015-08-19 11:56:09
  赵一尊好歹叫完,忽然唱起了歌。那歌的调子孙嫣似曾听见过,但因为赵一尊唱的不大着调,吐词又不清楚,又不明白赵一尊唱的是哪一首歌。吴晓见孙嫣听得一脸茫然,便说赵一尊唱的是《黄土高坡》。赵一尊唱完歌后,回身倒在了床上,躺在床上很久没有起来。
  孙嫣想赵一尊睡着,拉着吴晓想离开这变态的地方。孙嫣拉了吴晓几下,见吴晓不知不觉,便侧眼仔细去打量吴晓,发现吴晓正盯着赵一尊在沉思什么。孙嫣顺着吴晓的眼光一看,见赵一尊虽然蒙着被子,但双腿却露在外面。那两只腿左腿一弯,似乎在颠球,右腿一伸,似乎在射门。赵一尊双腿重复了这个动作好几次,孙嫣终于确认,赵一尊是在做踢足球的动作。
  不一会儿,吴晓见赵一尊停止了动作,嘴角微微一笑,转身和孙嫣离开。在离开十一医院的过程中,孙嫣惊讶的发现,吴晓不时在做一个动作,吴晓左腿弯曲做颠球动作时,脸色凝重,右腿做射门状时,又不经意的微微一笑。这是赵一尊躺在床上的动作。孙嫣说吴晓早该到十一医院来住上十天半月,说完,从后面拉着吴晓的两只手,两眼只能看见吴晓背脊,看不清前面的路,索性把眼闭上,整个脑袋靠在吴晓背上,任由吴晓带到哪里。

  不知过了多久,吴晓停了下来。孙嫣松开吴晓的手,睁眼往四周一看,见被吴晓带到了医院的草坪上。草坪上有单杠,有双杆,有滑梯,有跳绳。这是病人健身的场所。孙嫣看了眼那跳绳,问吴晓没得精神病前能跳几下。吴晓随口说没得精神病前起码能跳百十来下。吴晓说完,才想起什么,抽出手来轻轻给了孙嫣一下。
  日期:2015-08-20 12:17:46
  草坪上有几个病人在玩耍,有玩乒乓的,有踢毽子的,有打羽毛球的。其中有两个老人,两个老人一人是老头子,一人是老太婆。老头子在绣花,老太婆捏着把塑料板斧在劈柴。老头子捏着针线,拿着白布,真在绣花,老太婆却捏着板斧在劈空气。
  吴晓看了会儿,缓缓向那老头子走去。孙嫣不知道吴晓想干什么,只得跟在吴晓后面。吴晓向那老头子行了个礼,问那老头子见过一个踢足球的老头儿没有。那老头子听了,对吴晓不理不睬,待把那只鸳鸯绣完,才缓缓抬起了头,对吴晓轻言细语说起了话。老头子的声音很尖,乍一听像是女声,难怪在绣鸳鸯。

  那老头子说,前段时间有个神经病老头儿常在这草坪踢球,踢的不是足球,而是羽毛球,一只脚把羽毛球垫起,另一脚把羽毛球射出,伤了不少花花草草,大家都骂他是神经病,都没跟他玩儿。
  那老头子在讲话时,那劈柴的老太婆已停止了劈柴动作,侧耳似在细听。吴晓等那绣花的看老头子离开了草坪,走近那老太婆,问那老太婆是否跟那踢球的老头儿熟悉。那老太婆猛地点了点头,说自然熟悉。老太婆的声音粗声粗气,跟男声无多大差异,难怪在劈柴。
  那老太婆说踢球的那老头儿是个疯子,大家都不理他。有一天那疯子老头儿把羽毛球无意间踢到了她的脸上,她可是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受这般侮辱,于是提起板斧向那疯子老头儿劈了过去,哪想到那疯子老头儿不知道练了什么功夫,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她七尺男儿那用力的一板斧竟没能伤了疯子老头儿分毫,她一惊之下,想那疯子老头儿是神仙下凡,在人间学济公装疯卖傻拯救世人,便向疯子老头儿拜了拜,跟疯子老头儿交上了朋友。吴晓和孙嫣听了,看了那把塑料做成的板斧一眼,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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