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水方土》
第48节

作者: 农夫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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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别之后,跨上摩托车,沿原路返回。心中一块大石落地,八爷虽未言明归入宗祠,但种种迹象表明,八爷并未放下亲情,对亲人有所牵挂。
  认祖归宗,落叶归根,位国人之传统。对于我的决定,八爷应该不会介意吧。
  日期:2016-04-05 19:57:30
  回到桃花园,冷清的院落空空荡荡,站在庭院之中无所适从。
  高岗之下,桃树之上鲜红的桃子,硕果累累,如此一片桃园。在脚下绵延。远处是层层叠叠的青纱帐,灰色的天櫻随风摇摆,花粉如一层细雾飘散。
  倚在门框之上望着远方,心里空空荡荡。
  转身进入房间,定睛一看,才发现房间内除了大件家具,瓷器、摆设、红木的桌椅已空空如也,这时才想起,八爷在生前已经进行了归置,暂由爷爷保管。原来八爷已就身后之事全部安排妥当。
  但那支步枪却仍然藏在床板之下,跨上步枪,拿出全部子丨弹丨,踏入陵地深处。

  推着装满野鸡的推车,进入宋家楼子,沿街派发,见着有份。
  提着最后一只野鸡回到爷爷家,爷爷看着我一言不发,将野鸡递给奶奶,示意她炖了。一言不发,挑起水桶,从村民吃水的水井里挑水,将爷爷的水缸灌满。
  餐桌上是奶奶做的四个炒菜,爷爷为我斟了一杯烧酒,示意我陪他喝酒。俩人一言不发,喝完一瓶烧酒,炒菜也被我一人吃的所剩无几。
  然后,浑浑噩噩回到桃花园,倒头睡去。

  日期:2016-04-05 19:58:19
  睡醒之后,拿出纸笔,以毛笔小楷书写繁体如下:
  吾妹修真:汝见此信笺之时,兄已远去,望毋挂念。八爷预言兄长亲情缘分薄,自幼不曾承受父母关爱,寄于八爷门下,承受教诲,情同父子;相识方姨,待吾至亲。虽自幼漂泊,幸承人关爱,识大体懂是非,未有沉沦。
  然至亲已逝,心中悲然,留于此地,空余伤悲。顾决意远去,他若日有缘,必有相逢之日。然思付良久,独挂吾妹于怀实难宽心,汝于弱齿之时未尽呵护之责,弱冠之年未有教育之任,故留书一封,望汝能勤于身修于心,严于律己,刻苦求学,立志成才。
  年少之时,至为关键,此时之功,决人生之走向,定生活之基调。吾之早年,广涉百科,饥渴若海吸纳百川,虽涉猎良杂,未敢荒废学业。此次吾去,寻心静之地,安心求学,他日归来,定非比今日。望相见之时,吾与汝各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之景,令人宽慰。
  汝自幼乖巧,勤学敏思,定能不负吾望。汝自幼承欢膝下,与吾非同,望汝侍奉双亲,毋自忤逆。吾之经历,汝不必挂怀,切莫怨恨父母。八爷曾云:人各有命,唯自强者而不息。八爷之生平,跌宕起伏,岂是吾辈所能比也。
  拳拳之心,望汝为鉴。

  兄长:修平亲笔。
  将此书信纳入信封之内,于信封之上书写:吾妹修真 亲启。
  将各个房门上锁,并在房门之上画上符纸图案用于防盗,在大门之上钉一木牌:外出游历,不日归来。
  将装有棉被棉衣等一应用品的蛇皮袋放置于车座之上,背起背包,带着仅有的几千元钱,飘然离去。
  县城一中的大门之上,张贴着入学榜示,名单上第一个姓名为:齐修平。我望着榜示一阵出神,如果六六也在,第一的位置肯定不会是我。
  在众人一样的目光之中,撕下榜示装入口袋。

  日期:2016-04-06 10:08:00
  我的卡您的卡
  理发卡饮水卡购物卡美容卡优惠卡银行卡
  这是我的卡
  真金白银血汉泪水换的卡
  我把卡买下 希望您笑纳
  您说我的卡您不能伸手拿
  我只好哭着说
  我的卡就是您的卡
  您想拿他就能拿
  拿了我高兴啊 不拿白不拿
  您说我怎么好意思呢
  我哭着说都是应该呢都是应该呢
  嘿嘿嘿, 嘿嘿嘿
  卡卡卡卡卡 这是您的卡 卡卡卡卡卡

  笑纳了我的卡,嘿,请您不要卡
  江湖救济行个方便啦,行个方便呢
  收了我的卡 拿走您的卡
  没了您的卡我便方便啦
  我高兴笑着说
  我的卡就是您的卡

  您该笑纳就笑纳
  纳了我舒坦 不纳我心怕怕
  您说你真会玩笑呢
  我笑着说都是应该呢都是应该呢
  嘿嘿嘿,嘿嘿嘿
  我的卡您的卡 他们是一家
  我的卡就是您的卡
  卡卡卡卡卡 啦啦啦啦啦
  日期:2016-04-06 21:57:40
  行走在隔壁县城的街道上,神清气爽,孑然一身,无牵无挂,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进入高中学习。时至今日,我仍非常庆幸,那时的我虽然个性叛逆行为乖张,离家出走,但未曾放下学业,深知求学对少年是何等重要。

  几经访问便了解到一中校长的住址,此处时一片整齐的院落。
  大门微开,询问着走进院落,以免过于突兀,给主人带来不便。院落大概有十几平方,相对于农村宽敞的院落,此处落显狭促。
  正房之内隐约看到男女主任正在招待客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和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中年人一副阔佬的装扮,而那少年则流里流气。少年在校长面前稍显局促,看情形少年父亲与校长也并非世交,加上旁边堆放着一堆礼品,初步判断此二人也是为入学来宋礼的。
  胡校长年金五十的样子,文质彬彬中透着一丝精明,看到我走进来,起身问道:“你是?”

  走进正房,看到茶几上摆放着一个大大的红包,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我微微一笑,将手笼在嘴边神秘而小声的道:“和他们一样,来送礼的!”
  “胡说什么,谁送礼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有人送礼了!出去出去,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谁让你进来了!”校长太太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像被踩着了尾巴,嘴巴如机关枪一发不可收拾。
  胡校长与中年人尴尬表情稍瞬即逝,互相对望一眼,胡校长以迅雷之势以一本书压住了红包。
  日期:2016-04-06 21:58:55
  面对中年妇女的咄咄逼人,我自岿然不动,微笑不语。那女人眼见没有效果,便起身向外推我。

  “哎哎,你如果把我推出去,就不怕我站在院子里大喊,校长和校长太太收礼了,还收了个大红包!而且我会买个电子喇叭,在家属院里喊,在学校里喊。到时候即使校长没收礼外人也会认为校长收礼的,百口莫辩啊!”我嬉皮笑脸道。
  “胡闹,我坦坦荡荡,岂是你能抹黑的,身正不怕影子歪!”胡校长一脸正气,刚正不阿。
  “哦!这样啊,好吧,既然胡校长不屑于收礼,那桌子上的红包,我就拿走了!你们两个不要败坏了胡校长的名声,胡校长是有原则的人,岂能贿赂的了!回吧!”我说着走到茶几前迅速拿起了红包。
  胡校长、校长太太和中年人根本想不到我会如此。
  “吆嗬,银行卡!哈哈,我要去院子里喊喊了,让大家都知道知道。”我笑着说道,并向院子外走。
  校长太太一看晃着一身肥肉冲到我面前,拽住了我的衣服,衣服要撕了我的架势:“你干什么,你哪冒出来的…再不走我叫丨警丨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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