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藏命契——那些沉睡在古书孤本里的灵异故事》
第18节

作者: 狐妖刘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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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沿着崎岖的山路磕磕绊绊的回到山里的小屋,我昏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日期:2016-07-15 09:59:00

  悠扬的笛声传来,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盘亘在胸口的阻滞感已经减轻了很多。
  休息了一会我觉得好多了,于是起身走到屋外。
  文晏丢下手中的竹笛,赶忙起身扶我坐下。
  我不得不悲哀的承认:纵然我再怎么蹑手蹑脚也会发出声响,这具幻化而来的人类身体也已经开始日渐沉重了,我知道,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彻彻底底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一个被生老病死、七楚八苦纠缠不休的人类。 
  日期:2016-07-15 10:02:00

  “你没事吧,鸾。”
  “休息了这么久,已经好很多了……”我一边说一边俯身捡起他丢在地上的笛子,把玩着问他,“这是你今天下午才做好的?”
  “嗯!”文晏眼睛里流露出孩童一般的兴高采烈,“下午我趁你睡着的时候去另一座山的山脚下砍了好几根竹子,结果最后只做出这么一根,但是这根吹出来的声音很好听哦!”
  我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抬起头对他说:“晏,吹给我听,好吗?”
  日期:2016-07-15 10:17:00
  文晏连着点了几下头:“好!好!”
  笛声再次在空气中飘散、融化,缓缓的与漆黑如墨的夜色融为一体,此刻,我的记忆中只剩下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里我遇见的男子。

  次日清晨,宛如极乐鸟鸣叫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山间,只是那个作为乐手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听出作为歌者的女子声音里那一丝力不从心。
  半个月后,文晏坐在小屋前满脸深情的吹奏着那首我最喜欢的曲子,空灵缥缈的歌声一如我即将飘散的灵魂一般。
  日期:2016-07-15 10:27:00
  青鸾挽歌……
  一曲终了,悲喜交集,文晏低头看着躺在他怀里的我,声音低沉:“鸾,我的生命早就该在那战火纷飞的废墟中结束的,若不是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吃力的伸出手按住他的嘴唇:“晏……”
  生命力渐渐从我的体内溜走,我再也没有力气去触碰我最爱的人了,我吃力的想要放慢自己手臂下落的速度,但终究还是无可奈何的落在了我的胸口。
  日期:2016-07-15 11:10:00
  千年的苦寻,如翻乱八十华严仅为觅得那一个字一般的执着终于得到了满足。
  是啊,足够了,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年,却足以陪伴我在回忆中度过另一个甜蜜而柔软的一千年。
  恍惚间,我像是又回到了文晏温暖宽厚的怀抱中,两旁熟悉的景色不断后退。

  “鸾,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个故事吗?我为它谱了曲子,我唱给你听好吗?
  日期:2016-07-15 11:16:00
  “首列山有壁……其壁如镜,鸾经视之,以为其偶,引吭近之……
  “然鸾首碎,其身坠之……
  “眠深渊也……”
  文晏的歌声如过岩的山风在我耳边萦绕。
  这一刻,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听觉也渐渐模糊,文晏的声音最后一次传来,遥远的像是从我启程时的那个世界传来一般:“鸾,我愿永远是那块石壁,鸾首碎,其身坠,石壁相陪……”
  日期:2016-07-15 11:33:00

  注解:
  ① 娑婆世界(梵文:Sahā-lokadhātu)是指释迦牟尼佛所教化的三千大千世界,又由于此世界的众生安于十恶不肯出离,忍受三毒及诸烦恼,故又称“堪忍世界”。
  在此世界中,一千个小世界组成一个“小千世界”,一千个小千世界组成一个“中千世界”,一千个中千世界组成一个“大千世界”,人们常将“大千世界”称作“三千大千世界”,宇宙由无数个大千世界组成,所以,咱们所处的地球不过是极其微小的一个角落而已。
  日期:2016-07-16 15:11:00
  三月十六日的傍晚,我和表弟架起最后一筐刚刚抓来的螺蛳丢到小货车上开始准备送往市区的大小饭店。
  这份工作我们已经做了三年,整个流程也都轻车熟路,我们抓的螺蛳不仅个头大,而且都是白天抓晚上送去,所以螺蛳也都很新鲜。
  靠着勤奋和诚信,我们已经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市场。
  太小的螺蛳我们不会抓,卖相不好不说,还会影响整个湖里的螺蛳生息繁衍。
  早在我们刚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舅舅就告诉我们如果看到鲜红色的螺蛳一定要丢掉,不能卖出去,因为鲜红色的螺蛳吃下去以后会使人失去理智,做出难以预料的事。
  送到最后一家饭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们叼着烟把最后半筐螺蛳搬下来,这是家专门做螺蛳粉的店,店主姓黄,是个开朗的小伙子。
  “今天来的好晚啊你们……”店主一边帮我们把螺蛳搬到电子秤上一边打趣,“生意好了就把最后一筐留给我们这种不起眼的小店?”
  我一边笑一边抽出一支烟递给他:“这样走不是不绕路嘛……”
  过秤以后小黄笑眯眯地点着钞票:“看在你们这次送的货个头都还挺大的份上,就不扣你们钱啦!”
  说着他把钞票递给我,转头抄起一把螺蛳看了看:“人家都说干一行爱一行,要我说啊,干一行久了,肯定没那份闲心爱那一行了,看见就够啊!”
  闲扯了一会,我和表弟上了车朝家的方向驶去。
  表弟春海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对了,哥……”
  我见他没继续往下说,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呗,吞吞吐吐的干嘛呀。”

  春海皱眉:“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小黄,他抓起的那把螺蛳里有个鲜红色的,你记得舅舅说过鲜红色的螺蛳不能吃吗?”
  当时我正忙着点钱,虽然知道小黄抓了一把螺蛳玩,但并没去看。
  我咧嘴:“不会那么巧吧,咱们抓螺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鲜红色的螺蛳,今天就真碰上了?”
  “我也希望是看错了……”春海耸肩,“不过那颗螺蛳和其他的螺蛳真的不一样,我一眼就看到了,那种鲜红色真是见所未见。”
  “你想多了……”我点着烟递给正在开车的春海,“咱们老舅摸了十几年螺蛳也没见过鲜红色的……”
  春海接过烟点点头:“但愿吧。”
  第二天中午,我们又开始忙忙碌碌的生活了。

  工人们已经把摸到的螺蛳放在了筐里整齐的码在专门清洗螺蛳的清洗机前。
  和往常一样,我站在清洗机前看着一筐一筐的螺蛳被倒进去,然后经过一番洗礼后哗啦哗啦的落在另一个筐子里。
  但此刻我心里却一直想着昨天春海说看到鲜红色螺蛳的事情。
  很快几十筐螺蛳就已经清洗完毕,我始终没有注意到鲜红色的螺蛳。
  虽然我不太相信舅舅说的那件事,但从一开始做这一行的时候还是每天都嘱咐摸螺蛳的工人仔细注意鲜红色的螺蛳,如果发现就交给我,每一颗奖五块钱。
  不过三年过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工人交给我一颗鲜红色螺蛳。

  顺着事先整理好的路线我们挨家把螺蛳送到饭店,下午三点左右我们来到小黄的那家螺蛳粉店,却看到一群城管队员正在和小黄扭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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