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可怕最恐怖不是鬼魂而是人心》
第26节作者:
不信人 特别是街上的一些小混混,章强帮人做事,人家都会给他一点钱,但都会被那些小混混抢走。崔勇和霍澜两人更可恶,他们俩用殴打的手段逼着章强去给人打工,然后赚钱回来交给他们俩。章强是个智障儿,做事还算认真,一些老板见他可怜,给钱也多给一些。
他是个哑巴,又是个傻子,自己的遭遇“说”出来,没人会信他,都以为他是开玩笑,都笑他傻。他也不敢反抗崔勇和霍澜两人,只能默默忍受他们对自己的欺压霸凌。
章强最受不了的是崔勇和霍澜杀害践踏花店老板一家。
花店老板范桓是桂县人,他和妻子陈秀丽、八岁大的女儿范晓媛来到沐城县开花店。范桓听说一些章强的事儿,章强看着傻头傻脑,但还不至于太笨太蠢,加上他对沐城县也熟悉。所以,人生地不熟的范桓请章强来帮自己送花。
章强脑子虽坏了,做事特别认真,每次送花,风雨无阻,没有一次是送错的。没有花送的时候,他就喜欢坐在花店门口,看着老板和老板娘摆弄店里的花。要不然,他就是到院子里跟老板的女儿范晓媛玩耍。
范晓媛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是一枚聋哑人,没法去上学,只能待在家里。平时爸妈都忙着生意,她挺孤独的。章强成为她的小伙伴后,她每天都很开心。章强也喜欢陪范晓媛玩耍,他识字不多,还会想方设法地叫范晓媛认字。范桓老板对章强也开始有了一些感情,常留章强在家吃饭,照顾着章强的饮食起居。
有一次,章强半夜在街道上晃,因为他把自己的工钱拿来买生日礼物送给范晓媛,没钱交给崔勇这些人。崔勇他们在街上拦下章强,把章强揍个半死。遍体鳞伤的章强艰难地爬到花店门口,是花店老板娘陈秀丽和女儿范晓媛帮他涂药疗伤。
还有一次,淋了雨的章强发高烧,烧得魂都快没了,是范桓和陈秀丽用老家的偏方救了他一命。
对于章强来说,花店老板一家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知道范桓和陈秀丽那么努力工作,无非是存钱想帮范晓媛看病。从那之后,他也开始慢慢存钱,不止帮花店工作,还跑去外面求人给他工作。
章强硬着脖子不交钱,这惹恼了崔勇、霍澜他们。打骂不管用,崔勇和霍澜开始去骚扰花店。霍勇色胆包天,见到陈秀丽长得漂亮,接着酒劲不停地骚扰调戏。
范桓送花回来看到这一幕,他一人将崔勇、霍澜这两小混混揍了一顿。霍勇记仇,半夜偷偷潜入花店,杀死范桓,玷污了陈秀丽和范晓媛并一起杀掉。
霍勇杀人离开后,喜欢夜游的章强正好过路,他不知所措地将范桓一家的尸体偷偷藏了起来,藏在哪?他没有说清楚。
供词最后,杨彪问道:“为什么要把尸体藏在墙内?”
章强写着:“我要留住他们。”
杨彪问:“为什么要杀人?”
章强写着:“因为他们该死。”
“为什么要剥人皮?吃人肉?”
“因为恨。”
我把文件合上,唏嘘一声。白火火挺好奇地将这份文件抢了过去。小庄抬头看了我一眼,“从章强作案手法和作案过程上看,他还真不是傻强,这小子精着呢!掉崔勇、霍澜被杀之后,霍澜的女友杨采晨遭受牵连。至于于鲜红,她好像一向看不起范桓一家,看到范桓的花店生意做得好,心生妒火,常常对沈家冷嘲热讽,还串谋房东给范桓加租金。”
我伸手挠了挠鼻头,“还是不对。”
“咋了?”小庄问。
“陈申呢?他将崔勇他们的尸体烧成灰并把骨灰交给章强涂墙,他不是要救杨采晨?杨采晨明明被章强杀了,于鲜红这个更牵强了。”我冷笑道,案子还是有点儿别扭,何况,章强的形象和学姐祝淇的犯罪画像还是有不少的差别。
“有啥牵强?这杀人嘛!上了瘾,恨谁杀谁,谁还能想那么多。”小庄说完,想了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惊一乍地继续说:“我知道了,于鲜红就是把章强推下石阶的人。这还是群众们反映的,这于鲜红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女混子,打架斗殴,欺男霸女。”
这会儿,白火火突然将面前的筷子抓起来一把折了,她怒气冲冲地说:“章强太可怜了,花店老板一家也很可怜,换做是我,我也要把他们全杀了。这个章强,简直就是英雄。”
“火火,话可不能这么说,杀人还有理了?”小庄说。
白火火怒气难平,“我不管,我不管。”
“人和人,何苦相逼呢?”我说完,白火火从文件里面取出一张说:“咦,这儿多了一张。”她看完之后递给我,“这不是章强的供词,好像是鉴证资料。”
我拿过被自己看漏的这一页纸,的确不是章强的证词而是一份痕检资料。资料上面说,案发现场,也就是花店厨房内,上面除了章强的鞋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鞋印。鞋印的鞋码43左右,从鞋底的花纹和磨狠分析,这是一双回力鞋,穿了至少三个月以上。
出现在现场的人,我、小庄、白火火、章强穿的都不是回力鞋。资料上说,鞋印很新,留下的痕迹不多,只在卫生间内留下一个,其他均被尸体流出来的血水破坏。也就是说,凶手并不想留下鞋印。我想,如果这个人当时在现场,大概是受到我们突袭的惊吓,仓促之际才不小心留下一个。
我回忆着自己到案发地点的过程,刀疤男章强跑出厨房,我和小庄去追。厨房内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么--我抬头看了一眼白火火,白火火正好看向我。我目光灼热,她似乎被吓到了,收拾起台面上的碗筷,“查案我不在行,洗碗我还行,我先收拾收拾。”她慌慌忙忙地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还险些打坏那只装着半条清蒸鲫鱼的碟子。
“我还没吃饱呢!”小庄用筷子敲着刚刚被他吃空的饭碗。
“下次再吃。”白火火一把将小庄手里的筷子和饭碗夺走。
小庄一脸憋屈地看着我,我微微一笑。白火火已经将碟子碗筷一起拿去厨房洗刷。小庄伸手一把将我手中的鉴证资料夺过去,看了几眼,“这是曼姐塞进来的吧?”不可否认,这页纸十有八九是法医沈曼故意塞进来的,她似乎在提醒我们什么。
小庄看完那页纸的内容,扭头瞥了一眼正在厨房内忙碌的白火火说:“这下糟糕了,章强这傻子极有可能是替罪羊。”
“也不一定,章强不也把自己犯罪的经过描述得很清晰吗?有人帮助章强,作案会变得更容易。”我说,我们都没有想到章强并非一个人作案,这才让我们破案变得如此艰难。有人帮助章强,这人会不会是一直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囚鸟”?但是囚鸟和章强是一伙的,他为何要把章强曝光于众?
下午,我陪同小庄来到公丨安丨局,有些事实,我想和法医沈曼私下好好聊聊。我们刚刚跨进公丨安丨局门口,张潮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把小庄给叫走。我独自去了鉴证科,法医沈曼并不在这儿。我只好转去办公楼,找不到沈曼的人,在局内走走逛逛来到刑侦大队办公室门口。正在里边忙碌的罗莎莎看到了我,她朝我叫道:“龟爷?进来吧!你拜托的事有眉目了。”
我怔了怔,急忙走进办公室内。这儿只有罗莎莎自己。她拿着几张文件走到我面前递给我,“给你泡杯茶,你慢慢看。”她转身去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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