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谢思相识快有九年了,从上高中便认识了,大学相恋。她走到哪里都是极其显眼的存在,家里有钱,人长得美,而我则一直低调的不显山不露水。后来相恋,便是爱的如痴如醉,连室友都说我魔怔了。
日期:2015-12-25 02:04
可惜最后还是分手了,理由就是家世不般配,我家世贫寒,谢思是个白富美,就连她当时也觉得我以后没有多大出息。于是我也从当年最让人羡慕的人,变成了最可笑的人,一连几年的同学聚会我也没参加。
一开始是没脸去,后来就变得不好意思去。
不过偶尔我跟她还会通几次电话,就像个普通朋友。
我这个人,爱就爱了,散就散了。就算疼到骨子里,也不屑拿尊严去乞讨和好。
“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是一样叫我林悲?先说说你这到底出了什么事吧。”我露出一个不算太好看的笑容,双手搓弄着。
我并未看见谢思有些发白的脸,只是低头看着茶几,听她说。
原来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她本来是住在天台市别处的别墅里,谢思父亲最近经商又赚了不少钱,于是就在这翡冷翠小区给谢思买了套新房子。父亲经商,母亲在外地工作,从小她就一个人生活,倒也习惯了。刚搬进来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只是半夜总感觉有人在楼上跳舞一样蹦跶,门外更是有小孩的打闹声,扰的她心烦。
有一晚,她终于受不了了,穿上衣服就上了七楼,砰砰砰的敲门,边砸门边喊大晚上能不能安静点。谢思性格一向柔弱,若不是太过分,她断然也做不来这样的事。
说完,那屋子里顿时就没了动静。睡了几天好觉,谢思也觉得自己这门敲得有效果。可当第二天下班回家的时候她一抬头,差点没给自己吓晕过去,原来自己家的这栋楼,最高就是六楼,而她家也正住在六楼,哪来的什么七楼!
从那天起,她就开始害怕起来了,不过楼上也再没人来吵过她。直到昨天晚上,她的房门突然被敲响了,门口传来的声音吓得她直接哭了出来。那人说自己是楼上的小王,热水器坏了,想来借卫生间洗个澡。
她没敢吱声,不多久就听见门外传来“咯咯”的诡异笑声。而今天早上她下楼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自己住的那栋楼,除了一楼二楼外,整个三楼四楼五楼六楼就只住了她一个人。
日期:2015-12-25 02:42
今天晚上,也就是在她给我打电话的前一会,门口更是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叫嚷着有人压塌了她的房子,吓得她更是直接哭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太擅长社交。性格虽然柔弱但高傲,也就是这样,更是没有几个知心的朋友,一些巴望的男人也不过是冲着她的家世跟身体来的。前思后想了半天,谢思才选择了打给我。
我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望了望顾辛烈,然后沉思起来。这两年天台市搞城市化建设,一些旧时的坟地农田都被扒光了盖起了高楼,这翡冷翠小区大概也是其中之一,若是盖到了农田上还好说,但若是盖到了坟地上,那就真的有些不妙了。
“这楼是阴棺楼。”顾辛烈缓缓的吐出六个字,然后皱紧了眉头。
听到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何为阴棺楼?《百鬼夜谈》里记载,这阴棺楼说是楼,其实说白了就是个巨大的棺材。当年秦始皇下葬的时候陪葬的不只有上万兵马俑,其实还下葬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巨大棺材,这个棺材装的是秦国战死老死的将军骸骨,连根手指骨都不少。
而这阴棺楼,也不是给活人住的。
谢思一见我脸色煞白,急的又哭了出来:“林悲你说我可怎么办啊,我害怕。”
我看她那哭的伤心劲,也不由的抿唇皱眉了起来。我不能放她一个人在这里过夜,但我更不可能陪她在这里过夜。
倒不是我害怕,是我觉得不妥当,毕竟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今天咱俩在这给她守一夜好了,今晚‘黑猪渡河’,正是鬼凶的时候,估计就是谢七爷来了也未必有什么好办法。”
我点了点头。
日期:2015-12-25 02:46
白无常本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叫范无救。意思是谢罪悔过必得平安,犯罪作孽无药可救。
世人称之为“七爷”和“八爷”,顾辛烈嘴里说的谢七爷也就是白无常。
这谢七爷来了都得皱皱眉头,更别说我这么个人了。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敲门声不轻不重,却刚好能让我们屋里的三个人都听到。谢思听到这敲门声,浑身一颤,脸色一片惨白,就连顾辛烈都微微皱了皱眉。
我抿了抿嘴唇,这时,一道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我是楼上的小……”
那人话还没说完,只见顾辛烈眼神一凌,起身站到门口,手中雪白骨刀猛地出鞘,噗的一声扎进门板。
那异常锋利的骨刀插破那包裹住铁门的皮革,然后竟一点也不歪斜的就那么直直的插在门上。两指粗细三尺余长的刀刃就那么竖在哪了,我甚至都能听到刀刃略微划破皮革的“嗞啦”声。
我倒并不是很惊讶,毕竟已经见过顾辛烈的惊世骇俗了。倒是谢思被吓得不轻,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低声呜咽瑟瑟发抖。我本想推开她的,但奈何还是心太软。
“这把刀上的怨气不是一般的鬼怪能承受住的,我把它插在这里也只是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毕竟凡刀不斩鬼,说破天去,这也只是把凡人能握的刀。”顾辛烈扭头跟我做了个解释,然后就坐在了刚才谢思做的那张沙发上,我清楚的看到他的掌心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受伤了?”我有些惊讶,从刚才那一扎使刀不歪斜的手段来看,顾辛烈明显是个玩刀的行家,可这怎么就流血了。
日期:2015-12-25 03:27
“那刀没有刀背刀刃刀柄之说,从头到尾两边都是开了封的。”顾辛烈闭上眼睛,任由手掌鲜血流淌。
这一句话便让我惊骇不已,我从未见过刀背刀刃刀柄全都开了封的兵刃,说白了若是全开了封,别说用刀了,就是握刀都是一种挑战。瞥了眼顾辛烈旁边的刀鞘,我心想这哪里是凡刀啊,简直就是把妖刀。
用几万人骨灰熔炼而成暂且不说,光是伤人伤己这一条就足够一些玩刀大家汗颜的了。
谢思在我怀里哽咽了一阵,然后连忙起身擦了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林悲。”
我无声而笑,只是略微挑了挑嘴角。“今天晚上我跟顾辛烈帮你守夜,你回房睡觉吧。”
谢思有些局促,还是望着我。
“你去陪她睡一夜,我守客厅,你守卧室,我现在害怕的是这屋子里也不干净。”顾辛烈倏的睁开眼睛,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上满是肃然。
我断然不会以为顾辛烈在跟我开玩笑。但是话说回来我还是有点抵触谢思,大概是当年的伤口还没愈合。我皱了皱眉头,但突然瞥见了谢思一脸期待的样子,那梨花带雨泪痕未干的小脸上还透着一丝惊慌。
我点了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顾小哥。改明天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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