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气,转头看向姚十七,“姚大哥,这个人是夜鸦村的,你是见过的,是吗?”
姚十七嘿嘿笑了,“别套我的话,我该说的都说了,最后一句话,封兄弟,该玩的时候好好玩,但一定注意安全,这飞峰顶,还是不要多想啦!”
不要多想吗?我苦笑一下,又再回头时,看见那突兀的巨石上空空如也,心里一种莫名情绪蠢蠢欲动,不由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日期:2016-04-10 18:34:00
当夜,月如钩,却辗转难眠。
想着今天跟姚十七的一番对话,心中总是宁静不下来。其实姚十七那番话疑点挺多。
最大的一个就是我当时说到在对面看到有人时,他的第一句话是“你看见人了?”
这句话本身并没有什么可疑。但自这句话之后,他马上收回了这个话题,一直到最后,他也没有再提起我看到人的事情。
试想如果他认定了飞峰顶绝不可能有人,他会怎么做?说不得要刨根问底儿想要知道比如衣着服饰五官相貌之类的信息,但他没有。
那么这样看来,原因很可能是——他知道飞峰顶可能会有人出现,且恐怕已经相当熟悉。
之后,不管是对飞峰顶的介绍还是那个“无脑人”的故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而姚十七的最终意思非常明确——别上飞峰顶。
可是,除了对着飞峰顶发愣几次之外,我从来没有表现出自己对飞峰顶感兴趣或者想上飞峰顶。那姚十七,为什么要急着要将我吓退?
姚十七这么做,是否欲盖弥彰?
日期:2016-04-10 18:58:00
想到这里,另一个念头不由浮上心头。或者,这些事情如果反过来......
飞峰顶气候与他处迥异,是个很奇特的自然现象。
“无脑人”虽有些诡异,但指向不明,说是事实有些牵强。且封外人虽涉世不深,但好歹书也读了十几年,也不是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飞峰顶不好爬吗?不尽然,姚十七曾爬到过半山腰,其他采药人也曾上过,可见艰难有一些,但绝不是天堑。
如此,若是仅接近那里,或者在山脚下见识一下,却是未尝不可以?
想到这里,心中越发冰冷,一阵鸡皮疙瘩不禁爬上脊梁。
以上信息从哪里来?姚十七!他成功地勾起了我对飞峰顶的兴趣!他——想要诱我上飞峰顶?
以上诸多可能,哪些真?哪些假?
脑中各种纷乱头绪错综复杂,不禁意间,那巨石上的白衣身影又再浮现出来,拳法的招招式式,几天下来,竟是了然于胸。
索性,闲来无事,又睡不着,索性站在床上,学着那人影的姿势,模仿了起来。
日期:2016-04-11 17:40:00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当我意识再恢复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头顶上雪白的天花板亮的扎眼。浑身一种酸痛的感觉传上大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眉头皱的紧紧。
忽然,旁边一阵异响,有点像犀牛喘气的意思。吓得我旁边一扭头,看见一张遮天大脸向着我凑过来,紧接着,身体一阵,一个庞大身躯一头撞到我胸口。
“小封,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口水喷我一脸算不算?
“建毅哥......你先把我松开。”我叹一口气,挠挠头发坐起身来。轻轻推开扑倒在我身上的封建毅,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多了好多口子,有些地方甚至被撕得条条缕缕,鲜血斑斑的。
猛回头,双手抱胸,怒视封建毅。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面封建毅脸上肥肉微微有些颤抖,做了一个吞咽动作,我耳边真真切切“咕噜”一声。
然后......应该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吧?
日期:2016-04-11 18:44:00
“你昨天晚上梦游!把这里闹得乌七八糟。然后一头睡到现在!”堂哥咬牙说道,“然后摆这么一副缺德样儿,你是在挑战我的底线是吧?”
哎?梦游?什么鬼?
正这时,旁边一声干咳稍稍掩饰一下现场尴尬,姚十七插话道:“封老师,这事儿缓缓再说,封兄弟刚醒,检查一下有什么不对劲儿,要不要上医院看看?”
那后半句姚十七是冲着我说的,我下意识动了动身上筋骨,除却衣衫不整和一些小小擦伤之外,倒没什么不妥。随即转头望望堂哥。
“哥,你说我昨天......梦游?”
堂哥懊恼地摆摆手:“他有个狗屁事!小时候这样鬼上身也不是一次两次,吓得一家子大呼小叫,每每他自己跟个没事人一样,气都把人气死!”说着站起身体,撇我一眼说道,“把衣服收拾收拾,过来吃饭!”
我自知理亏,也没有说什么,怏怏然照做。
封外人梦游的问题,小时候是有过的,在家中也闹过好大波澜,医院什么的也进过,说是正常。成长过程中也逐渐消失了,不想这次在庐山又再次出现。
可是,昨天晚上我的最后记忆,似乎停留在去模仿那白衣人的诡异拳法,之后怎么睡着的都一无所知,这一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日期:2016-04-11 19:32:00
出门,看见堂哥的那些个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眼神游离地看着我,表情上一派惊慌恐惧神色。我不由摸了摸鼻子,看来这次闹得还不小,惊动了不少人的样子。
溜边转到厨房,拉过正呼噜呼噜喝粥的堂哥。
“哥,昨天梦游,是怎么个项目?”梦游的人一般对梦境没有记忆,故有此一问。
堂哥撇我一眼,“打架!你憋着在院子当中练拳,有个学生好意拉你一把,结果给人家牙都打松动了!”
这有点诡异,这么不正常的事情,在封家人感觉里,似乎稀松平常,不过这也难怪。封外人曾有梦游时往锅里拉屎的丰功伟绩。时候摆一个一无所知且不知所措可怜相儿,当着让人急不得恼不得。
“那......”我咂咂嘴,“要不我给人道个歉?”
堂哥撇嘴,“你当哥哥我这一夜是白过的?给人解释得嘴皮子都薄了。人家拿了钱下山补牙去了!”
忽然有一些小感动,“谢谢哥!”
“恩!”堂哥说着嘿嘿一笑,又将肥脸凑过来,“要不,这几天晚上跟哥哥一屋儿吧!我看着你!顺便......”
我看着对边肥脸一股腌臜怪笑,脑子里又是一阵恍惚。说什么来着,这种人就不能给他有正经感情的!当下丢了一个大大的“不”字,逃也似地走开了。
而我不知道的是,当我转身跑开的时候,堂哥封建毅定定站在我的身后,眼神却清冷了许多,一股精芒自那厚厚的树脂镜片中闪过,透着深深的担忧,良久之后,转成一声深深叹息,扭头顾望向他处去了。
日期:2016-04-12 15:37:00
草草吃了早饭,看见,那帮苏大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开始背着画架子四外走出写生去了。而自己又重新回到无所事事状态,却鬼使神差又来到村头那与飞峰顶遥遥相对的那个区域。那块巨石上现在空空如也,在看看那整座山峰,高耸而立,植被郁郁葱葱,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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