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
我突然感觉到不对劲,然后仔细聆听。
为什么有三个人喘气的声音?
除了我跟大头,还有个是谁??
日期:2016-06-25 23:41:00
还有一个尸体!
尸体会喘气吗,喘气的那还叫尸体吗?
“是谁?”
大头的声音,看来他也意识到了,不过听他发抖的声音,就知道他也吓到了。
“是我。”
声音很小,而且是有点熟悉的女人声音,我终于放心了。
“美丽啊,你怎么来,来了也不说话的?”
我想说你吓死我了,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死”这个字,同样忌讳。
“我,我刚过来灯就熄了,还没来得及跟你们打招呼呢。”美丽的声音也有些发颤,毕竟她是女的,虽然在女的里面,她的胆子也算大了。
“啪啪”
日光灯跳了两下,终于又亮了起来。
吁!
我终于松了口气,有灯亮了心里就有底,不像什么都看不到,总感觉怪怪的。
“咦,美丽呢?”我转头,没看到美丽,不禁有些惊讶的问。
“什么美丽?”大头奇怪的看着我。
“刚刚不是停电了,然后美丽来了吗?”我用比他更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大头仔细的打量我,好像在确认我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然后说:“美丽没来,也没有停电。”
什么??
日期:2016-06-25 23:56:00
大头的表情很认真,我不禁有些迷惑,刚刚难道是我的幻觉吗?
“你快点,别拖拖拉拉的。”大头有些不耐烦的催我。
我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还在尸体的嘴里扣啊扣的呢,赶紧把手拿了出来。
大头看了看尸体的口腔,说:“差不多就这样吧,后面的清理我来做,你在边上看着。”
我还没回过神来,就在边上愣愣的看着。
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幻觉吧,感觉又那么真实,没人能给我解释。
停尸间感觉越来越冷了,雾气也越来越大,还好,尸体的擦拭也完了。
大头把毛巾放进盆里,说:“先这样吧,我们出去,等他亲属来了,再帮他把衣服穿上。”
我听话的跟着他往门口走,到了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尸体赤条条的躺在大理石床上,在雾气笼罩下,显得那么的孤独。
啪,大头关了灯,带着我离开了停尸间。
日期:2016-06-26 08:08:00
离开停尸间,大头就带着我来到告别厅。
告别厅里正在收拾,摆设灵位遗照棺材等等,角落的茶几边上,那个女人和她弟弟正跟业务科的老大刘姐低声谈着什么。
我看的有些惊讶,现在流程到了告别厅,一般由告别厅的员工跟死者家属洽谈就可以了,又哪里用得着刘姐亲自出马?
也许刘姐是闲的!
还别说,殡仪馆也有淡季跟旺季。像现在夏天就属于淡季,老人们一般不会生病,而到了冬天,天气一冷,啥病都出来了,那时候殡仪馆也就忙了。
女人的弟弟看我们过来,连忙站起来,把我跟大头拉到一边,然后拿出两个红包递给我们。
我犹豫了一下。
父亲生前跟我说起过,死人的钱不能乱拿,拿了要担因果的,他见多了乱跟死者亲属要钱,结果被死者纠缠的例子。
大头很干脆的接过红包放进兜里,我想了下,也收下了。
凭什么不收呢?咱这也算辛苦钱不是。
收了红包,就得办事。接过她弟弟递来的包,我跟大头就转回停尸间,给尸体穿衣服。
因为尸体不是寿终正寝,所以不能穿寿衣,所以只是一身白色衣服。
给尸体穿好衣服后,我们就将尸体移上推车,然后推到告别厅,再小心的抬进棺材。
给尸体盖上遮盖布后,就没我们什么事了。那女子看到尸体出来,就发出嘤嘤的哭声。
唉,一家之主就这么没了,也难怪这么伤心。
告别厅的音响也响起了佛经,一会亲属到齐,开个小的追悼会,尸体就可以火化了。
而我,也到了下班的时间。
日期:2016-06-26 08:19:00
下班出了殡仪馆的门,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殡仪馆地处市郊,本就不是什么交通要道,一到晚上更是看不到人影。
出租车也不会来殡仪馆门口等客,他们要是敢来,我倒佩服他们的胆子。
身后隐隐还能传来佛经的声音,我叹了口气,骑上电动车回家。
晚上吹来丝丝凉风,天也没有白天热了。
很快就到了家,我休息一下,洗个澡,然后给自己做了个西红柿鸡蛋面。
端起碗,却怎么也吃不下。脑子里也一直想着那具泡的发白肿胀的尸体。
而且身上总能闻到淡淡的尸臭味,虽然我刚刚在卫生间打了很多的沐浴乳。
硬逼着自己把面吃完,我就躺下睡觉了,说实话,今天也够累的。
第二天上班,那尸体已经出殡了,我们也没事可做,又跟傻子一样坐那等下班。
好在现在跟大头熟识了,大头也会过来跟我聊两句。
很快就过了两天,这天下午,又有活了。
日期:2016-06-26 08:33:00
死者是个老太太,在家里寿终正寝的。
这种活不会出什么纰漏,我心里松了口气。
可到了地方,我就叹了口气。
因为老太太家在六楼,而按规矩,抬死人是不能走电梯的。
而楼梯窄小,根本容不下两个人抬。
只能一个人背下去。
大头就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操!
这家伙真不是东西,只能我来背了。
老太太已经换好黑色的寿衣,面色……有些诡异。
是的,一点也看不出寿终正寝的模样,甚至她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冷笑。
大头在边上催促,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大头帮我背上老太太,我就手朝后托着,憋了口气,就往屋外背去。
屋里响起了鞭炮声。
按规矩,我得一口气背到车上,中间不能停歇。
停哪层,哪层的住户得揍我不可。
可刚背到四楼,我就感觉不对劲。
一只冰凉的手,放到了我的脖子上!
日期:2016-06-26 08:51:00
我头皮一炸,脚底下也有些踉跄。
不过我还记得不能停下,只能咬着牙,忍受着那只冰冷的手,紧紧的贴在我的脖子上。
现在想想,那一刻的我,是那么的无助彷徨。
得想办法转换注意力,于是,我就在心里骂大头。
这个狗日的,就知道坑我!
心里骂的痛快,还得注意脚底下。
好在是下楼,不是那么吃力,老太太也不重,我这个壮劳力根本不觉得沉。
就是随着我下楼梯的步伐,老太太的手一下一下的碰到我,这让我感觉很难受。
有时候是脖子,有时候是脸,甚至有几次摸到我的眼睛。
我只能忍着。
大头跟在我后面,没有说话,只是吭哧吭哧的跑。
亲属一层楼一层楼的放鞭炮,在楼梯间这窄小的空间,鞭炮的声音格外的响。
这时已经到了二楼,我额头上的汗已经流到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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