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09-03 20:47:50
我回来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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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晴(1)
策的猝然离世像一道晴天霹雳,割裂了江东的天空。目下,作为嗣主的权虽领有吴郡、会稽、丹杨、豫章、庐陵、庐江六郡,但深险之地尚未完全控制,而各方豪雄散布州郡,自北方南渡避乱的流寓之士只顾自身安危去就,未有君臣之固。权接掌的江东就像一叶孤舟,行驶在风雨欲来的江面上,随时可能倾覆。
我从未见过周瑜那样的眼神,幽深静穆如夜,冷肃坚利似冰,坐镇吴中,他将令频传,严兵以待,剑未亮,四方奸宄胆寒,六郡豺狼震慑!
可还是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这率先发难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血脉相连的堂兄孙暠。作为叔父孙静的长子,孙暠被策委以重任,以定武中郎将的职衔屯兵乌程【1】。不料策尸骨未寒,他竟整顿兵甲,欲袭取会稽而自立,多亏会稽吏士上下齐心,婴城固守,表示誓死效忠新主,方才迫使他退兵。
趁丧夺权者固然难以得手,可因对新主缺乏信心而欲另谋高就的亡叛者却像透过窗缝流动的风,堵也堵不住。而这些亡叛者最集中的逃亡地是——庐江。
江东六郡,除权自领会稽太守,吴郡、丹杨、豫章、庐陵四郡太守朱治、吴景、孙贲、孙辅非孙氏公族即父兄亲故。唯一的例外便是庐江太守李术,当初基于对他才干的赏识及开拓汝南、继而逐鹿中原的需要,策将庐江郡付予他手。可事到如今,李术先是拒不执行新主教命,继而大肆吸纳亡叛,接下来,在权移书向其求索亡叛者时,公然表示“有德见归,无德见叛,不应复还”,向权摊牌了。
如果说堂兄孙暠的背叛更多地是让权感到伤心,面对李术的背叛,权胸中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的,则完全是愤怒了。
他先是写信给曹操,将曹操亲任的扬州刺史严象之死完全归罪于李术,以堵死李术向曹操求援的后路。接下来,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地,他宣布他将兵临皖城,亲征李术,而从征者是以族兄孙河为首的清一色的宗亲将领。
城破,枭李术首,亡叛之人一一惩处。可令我震惊的是,做完这一切后,他竟然,竟然屠城了!屠城,破城后纵兵血洗每一条街道每一户庭院,而他,以居高临下的胜者姿态冷冷注视着这一切,任凭漫延开来的血水浸透自己的战靴……我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四方平靖后的首次堂议,周瑜仪容庄重地行至阶下,伏身向权施以大礼:
“拜见至尊!”
在策的时代为礼尚简的诸将宾客惊疑不定地愣了半晌,又面面相觑一阵,呼啦啦起身至阶下,拜倒一片:
“至尊!”
以一场血色浓稠的胜利为平叛的终点亦为立威的开端,权向天下昭示,他是新一任的江东之主——名副其实的江东之主。
注释:
【1】乌程,今浙江湖州。
日期:2015-09-05 20:4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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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晴(2)
建安五年十月,在策遇刺身亡六个月后,中原那场举世瞩目的大战以曹操的全面胜利而告终。在这场历时一年的大战中,无论是作为序幕战的白马之战、延津之战,还是最终在官渡的主力决战,曹操的奇谋百出、果决善断都给人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可怕的对手。反观袁绍,本来坐拥四州,兵多将广、地阔粮丰,在实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可他的刚愎自用、优柔寡断给了对手扭转乾坤的机会,最终他的七万大军被曹操斩首、坑杀,他本人只与八百骑仓惶逃回河北。
“曹公新破袁绍,兵威日盛,未知江东可保安否?”
这一天,母亲罕有地直接引见一众文武,忧色满面地问。她的担忧绝非多余,官渡一役得胜伊始,曹操便欲趁策新丧、江东人心浮动之际挥戈南下,多亏在许都朝廷任侍御史的张纮以“乘人之丧,既非古义,若其不克,成仇弃好,不如因而厚之”力谏,方才放弃。之后曹操表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算是以朝廷名义正式承认了权的江东嗣主地位。可谁到知道,这样的“友好”只是暂时的。
母亲话音落地,堂中气氛出现了片刻的凝滞。想来这句话若由权问出,只怕有怯懦之嫌而被人耻笑了去。可由一位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寡母哀哀说出,倒像这满堂的七尺男儿连一对孤儿寡母都保护不了似的。
果然,短暂的静默过后,一向以豪勇著称的董袭慷慨陈词道:“江东地势,有山川之固,而讨逆明府,恩德在民。讨虏承基,大小用命,张公秉内政,袭等为爪牙,此地利人和之时也,万无所忧!”
这番话说得气冲霄汉,众文武都不禁被激起血勇之气,纷纷表示必尽忠竭力扶保新主,卫护江东。
不住点头,母亲露出欣慰的、细察之下又颇有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在又说了一些感激和鼓励的话后,她转向张昭道,“怎么多日不见公瑾?”
张昭欠身道,“公瑾说有要事须前往江北办理,具体何事却不肯透露,只说半月必归。算算日子,想来这一两日内便该归返了。”
“江北?”母亲闻言不由微微蹙起眉头,垂眸思索片刻,转而摇头笑道,“公瑾这孩子,做什么这样神神秘秘的?”
谜底很快便揭晓了。当天下午,我在街上遇到了刚刚自齐门入城的周瑜。然而——
“许久不见周郎,可是哪里又生战事,周郎带兵前去平定了?”
只见他被一群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中央,其中一位老者拉住他坐骑辔头关切地问。事实上只要他身着便服出现在城中,通常都是这等“待遇”。而除了那里外各三层,必还有一群妙龄女郎想靠前又难为情,欲离去又舍不得,于是便在稍远又不算太远的地方围聚着,不时含羞带怯地瞧上他一眼。
“而今江东太平,何来战事烦扰?”展颜环视众人,他爽朗的笑声回荡在空中,“瑜不过是渡江前往徐州,以奉迎一位贵宾入吴。”
“何等贵宾竟劳周郎亲自渡江奉迎?”
“东城鲁子敬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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