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妖冶,瑰丽梦幻——说情道爱的鬼怪故事》
第1节作者:
久啾啾 山精树魅,狐妖蛇怪,万物皆有灵。
阴差阳错,痴痴嗔嗔,命中皆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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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无事,码了一些文字,在舞文开了一贴。听说鬼话这边有很多资深的鬼话牛人,所以再此新开一贴。
希望得到诸位的支持和指点。同时感谢舞文那边一直支持的朋友,假如不违规,我两边会同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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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城花事之花木有灵
青城花多,尤其开春之后。
此地临江,自古文章锦绣,文人墨客汇聚。
青城百姓爱附风雅,不论街巷村舍,总挖穿心思,引溪流种修竹,渠塘环绕锦鲤游曳。
尤其到了暮春,篱笆内,葱葱郁郁,万绿丛中点缀的花儿分外妖娆。
眼见着梅雨即来。
这几日,青城卖花的花郎里多了个怪人。青城的花郎多是样貌俊俏,嘴巴甜蜜,挑着花箱走街串巷,高声叫卖,好吸引那些个深闺佳丽美妇。
而这怪人普通面相,衣着朴素,一袭洗得发白的长衫,青丝光泽长垂,不束不髻。他的花箱里品种单一,是常见的栀子花。
说这人怪,便是他卖花,一不叫卖,二不走动,连续两三日,从早到晚立在东街的桥上,似在卖花,又似在等人。
有人疑惑,想着这男子,看似寒酸,而眉宇间有些气度,恐是家里因故遭难而窘迫,一时找不到好的谋生才不得赶着时令赚点花钱。又怕是一时放不下架子,不懂买卖,只好傻乎乎的站在这桥上,等愿者上钩。
桥头豆腐铺的张寡妇,本是多情之人,见着这男子几日来赚不到一丝钱,不免心有戚戚。这日,揣着几个铜子儿,走向前询问。
刚走进男子,便闻到一股子沁人的花香,不似一般栀子花的浓烈,有些清幽淡然,又有些抓人肺腑。
“小哥,你这花儿香得紧,多少钱一卖?”
男子抬起眉头,触及眼眸,张寡妇不禁心头一跳,她阅人无数,倒从没见过如此琉璃璀璨的眼睛。
许久,男子蹙眉,沉沉道一句:“于你,不卖。”
随即面色冷淡,连眼儿都懒得再看张寡妇。
张寡妇有些恼怒,“好你个卖花郎,我瞧你可怜,这些个天卖不出花,才想着给你解解难。想不到如此不识好歹。”
男子岿然不动,神情依旧淡淡。
张寡妇好面子,心中虽是有气,但怕嚷开了,丢了自己豆腐西施的称号。嘟嘟囔囔咒骂了几句,便走开了。
待到张寡妇走远,男子垂首,看着花儿,面色哀然,好似惋惜。
“寡妇欲念重,卖不得,卖不得……”
天色渐暗,男子的花依然未卖出。
恰巧,一顶软轿自桥上过,走过男子面前时,里面传来一声“停轿。”
随即,一只白皙的手撩起轿帘,现出一张美艳却略微疲倦的脸庞,女子揉揉头角,懒洋洋道:“花儿如何卖?”
男子眉角微蹙,压抑住到了嘴角的“不卖”,转而答道:“一两一束,一束三只”。
话毕,淡淡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绝。
轿中的女子惊了一惊,为这价钱高的咋舌,想这人是求财求疯了罢。女子轻笑,也不想多费口舌,放下帘子,准备离去。
可转念,就是这男子的落寞神情和那股说不出的凄然,想着当年自己的落难凄苦,倒有些心软。随,又撩起帘子,递上一两银子,道:“买一束。”
“现在只要半两了。”男子蓦然开口。
女子抿唇浅笑,为这男子的善变而笑。“这价钱倒也跌得快,既然如此,那便两束吧,省得再找零碎。”
男子捧着两束栀子花小心翼翼的递过去,极为呵护。
“想不到小哥面色清冷,对这花倒是疼爱的很。”女子接过花儿,细细闻嗅,临走时,戏谑的说了这么一句。
望着远去的轿子,男子摇摇头,梦呓般道:“善念一开,价钱跌半。风尘女子亦属不易,奈何,只怕还是委屈了这花儿。”
那厢,买花的女子捧着花儿,闻着香,打了个盹。回到凤香阁,醒来一看,手上的花,已然衰败凋落。
女子扔下残花,有些惋惜:“花儿是香,奈何易败,难怪卖不出去,还卖这般的贵。”
次日,细雨朦朦。
桥上卖花的男子似乎有点病怏怏的,撑着一把油纸伞,面色苍白。
望着行走匆匆的人们,男子面上带了鲜有的急躁,忍不住的叫卖:“花嘞,花嘞……”
气息悠长而绵远,随着雨雾传出很远……
这时,桥下,一艘画舫划过,舫里丝竹热闹,嬉笑妍妍。有清越歌声穿雨而来。
“春光渐逝,人生苦短,莫要辜负了梅子酒和这满城的花香哎。待到雨过,又是满地残红。……”闻声,桥上卖花的男子,面色更是白了几分。
“喂,小兄弟,可是卖花?”浑厚的嗓门响起。
卖花男子怔了怔,看着出现在眼前,一身白孝的大汉,有点晃神。
“这些栀子花全部卖于我吧!”大汉拿出一颗银元,似乎很急。
听此话,卖花的男子不禁露出喜色,只是瞬间,又面色死灰般的摇了摇头。
“啊呀,小兄弟,你摇头是嫌钱少,那我……我再加一锭银元。”大汉急得跺脚,边掏钱边絮絮叨叨起来“我这老娘弥留之际,说桥头有卖栀子花的,非得让我来买。”
卖花男子不动,垂首似乎再沉思,又似乎在纠结。
“小兄弟,这里两个银元,你就把花快快给我吧,我那老娘,气都断了,眼还没闭,怕就是在等你这花呢呀!”大汉急躁的拉起卖花男子的手,就往里塞银元。
“不行……不能卖”卖花男子失魂落魄的嗫嚅,似乎得了癔症般,“不行……要卖,卖,卖……”
大汉听得一个卖字,钱一塞,自个伸手包起花儿就跑。“我的老娘哎,你太神了……儿这就送花给你。”
桥上,雨声渐大。
卖花男子看着手上的银元,凄然一笑,两行清泪顺颊而下,“花奴,得救也。”
某大宅,白幡飞舞,哭声滔天,跌撞而回的大汉,将栀子花放在装殓入棺的母亲胸前,只是一瞬,老人合眼长眠。正逢家人大气长舒之时,眼看着那些纯白的栀子花变黄变枯变黑,萎顿下去。大汉抹泪,心中愤懑至极。
夏至到了。天气放晴,温度渐热。
乡野村郭,俱是生机一片,而花府别院里上百年的栀子树却不知为何,渐渐凋零枯萎。
花府老爷本就是个俗人,看着这树生机渐无,不免开心:“当年,我爹说,这树难得,长了上百年,还请了道士算出这树上住着仙家。我呢,本身就不喜欢这树,每年春天一树的白,晦气死了。这下好,它自己枯死了,也免得我伤神了。”
翌日,便怕了三两长工,准备刀斧砍树,劈柴。
砍树当日,本是阳光灿烂,却不知为何过了晌午,砍树时,却是天地晦暗。看热闹的下人们,低声窃语,说是树也是有寿的。唯有大病初愈的小婢花奴,挂着泪痕,苍白着脸,说是因为树上的那位仙家走了。
大家笑她,说病好了,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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