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妖冶,瑰丽梦幻——说情道爱的鬼怪故事》
第3节作者:
久啾啾 “何为花魄?又如何遗失?”智觉问。
老者喝口茶水,滔滔讲开。
花魄者乃“凡树经三次人缢死者,其冤苦之气结成之物”。老者这花魄生于榕花养于榕花,为了减少些死气,老者可谓花足了心思,每日收集露水盥洗,并以花蜜喂养,直把这花魄养得通体玉透。
某日,老者一不小心,让这花魄被烈阳所照,竟成枯腊,险些死去。老者用水沃了几日,才将她弄活。只不过,这水沃法对一个受灼烧之伤的小魄而言,其中带来的痛楚可想而知。所以当老者再以露水盥洗之时,这小魄恐慌,偷偷逃了。
老者不知,总以为是被偷了去,这几日已疯找了多处,终是不见踪影。迫于无奈,这才从树冠上下来,入庙寻找。
听到这,智觉蹙眉沉吟,了悟冷汗涔涔。
“老和尚,还有你这小和尚,可有见到我的宝贝?”老者吹胡子瞪眼,好不友善,直把了悟吓得心肝直颤。
“老僧不曾见过。”智觉直接了当的答。
了悟心有震惊,然思绪一转,也冒着胆道:“小僧……也不曾见过”。
老者胡子一翘,乌拉哇啦的又是一串痛骂,而后跺脚而去。
智觉无奈,轻叹一句“这老树精就是脾气大。”
了悟心思繁复,哪里管的这些,找了个理由,悄悄遁了。
话说回来,这老者的拜访,一方面让了悟疑神疑鬼了好些天,生怕这老头再从哪里冒出来。另一方面,也让他对小人的照料更为精心。
又喂养了些时日,这小人不知为何,通体突然变粉,又过几日,由粉转红,再过几日,由红转褐。
一日下午小憩时,了悟只觉噩梦缠身,浑身冰凉。自从养了小人之后,他的梦就多了,但从没有如这次般恐怖阴森。时常,他会抄经念诵,特意也让小人儿在一边听着,想以佛音驯养之,去去老者所说的死气。
梦境醒来,心中陡转,了悟感觉冥冥中要出事了。
果不其然,一日深夜,禅房里一声暴喝,惊得熟睡中的了悟魂飞魄散。
“何方妖孽?胆敢在此行凶。”
了悟撞门而进时,就被眼前的情形吓呆了。
智觉脖颈右侧血肉模糊,而佛像前的条案上,他……他的小人,比之以前足足大了许多倍,且通体发黑,龇牙咧嘴做攻击状。
“师父……”
“别过来,这东西咬人。”智觉抽起佛尘便要横扫过去。
了悟看着心急,连忙拽住智觉的手臂,“师父,不可伤她。她就是那老头所说的花魄。”
“什么?”智觉反拽其手,袍袖滑落,了悟那白皙的手臂上布满星星点点的红创口。
“你这手臂……”智觉惊愕,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儿,“你快说些,怎么回事?”
“她什么都不吃……我……”了悟语竭,急得直跺脚“我……她……”
智觉明了,长叹“你呀,糊涂。竟然用自己的血喂养她。这种东西,凡人本就养不得。”
“师父,那……那怎么办呀!小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了悟看着黑化的小人,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二人正不知所措,就听黑夜中一声尖锐的鸟鸣,旋即,一只怪鸟,搅起阵阵大风,直刮得满屋凌乱。
须臾,大鸟衔着小人,腾空而去。
“罢了,罢了,物归原主,让老树精操心去吧”智觉稳住心神,如此念“阿弥陀佛”。
“师父,我的……”了悟呆呆望着窗外,凄然泪下。
“万物自有归属,不可贪念。”智觉抚着了悟的头,“你以己血喂之,已沾染花魄生气。看来,你也不属于回头庙,当年看你有慧根,将你带上了山。可惜,可惜,现今你心下大乱,命理改变,不能再做禅修,明日便下山去吧。”
智觉伏地大哭,次日,便离了山庙,不知所踪。
几年后,有人说,山里的智觉老和尚远游去了。回头庙香火已断,一片废墟。
还有人说,庙里鬼魅重重,有个酒汉,疯疯癫癫,整天神叨叨的唱念。
还有人说,夜色降落时,庙里有孩童欢笑之声。
这一切,又有谁知呢。
天上明月升,自树顶有鸟盘旋而下,鸟背上有五岁女童锦衣彩服,滑下羽翅,趟过漫身的荒草,朝庙廊下的酒汉唤:“和尚哥哥,我来了。”
春天的风,不疾不徐,越过山岭,趟过树梢,吹在庙檐,撞得屋角的铜铃脆生生的响。
廊下的男子,抬眉浅笑,好不温柔。
日期:2015-07-10 22:18:00
3、青城花事之竹叶流萤
本朝有吏部尚书姓吴名聪,为官几十载,落得两袖清风。这年吴尚书身体抱恙,遂写一封奏折,请病辞官回乡。皇帝念着老臣不易,也倒爽快的恩准了。吴尚书带着家眷薄产乘舟还乡,行船数日,刚过江,天便入了暑。
连日颠簸,加之天气闷热难捱,吴尚书旧疾复发,众人也是苦不堪言。于是,决定在青城靠岸,休整一番。吴尚书顺道派人给青城的挚友花员外送去一封信笺,一来可以叙旧,二来希望能借宿于花府别院。毕竟船上女眷娇柔,不宜露宿乡野客栈。
这花员外也是热情好客,连忙带着下人一路赶来,备着软轿凉茶把吴尚书一众请了回去。
花府老宅在青城木香巷,地基小不容扩建,这几代花家生意越做越大,眼见着家族兴旺,于是早在祖上三代便在青城郊外建了座别院。
别院建得雅致,流水假石,木楼水榭,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因着当年求学在青城,吴尚书也是知道花府别院的美名。
吴尚书及家中女眷被安排在了别院的听雨阁,阁里花草茂盛,曲水叮咚,最主要的是屋宇宽敞,四面通风,颇为适意。
吴尚书的小女儿吴意,二八年龄,生的周正端庄,但江南独有的别院之美,让她忍不住的惊叹。尤其是别院东南角的那一树栀子花,虽然过了花期,但树冠之上,仍然纯白一片。虽隔着重重甬道游廊,花墙绿竹,然当风来时,站在阁楼之上依旧能嗅到阵阵清香。
“爹,花家的别院果然名不虚传。”吴意扶着吴尚书,站在窗前望着远景,说。
“那棵栀树据说已有百年之久,前几年,花员外找了位道士,说那树上住着位仙家。你瞅瞅,能不能看到。”吴尚书想到以前的趣闻,不由得想调侃一下。
吴意掩唇轻笑,“我一介凡夫俗子,哪有那好眼力,爹爹取笑人家。”
“哎,世事无绝对,就怕有缘人。”吴尚书慨叹。
这夜,黑云压顶,狂风暴雨。
后半夜时,雨住风停。
熟睡中的吴意,突然被窗外的吵杂之声闹醒。卧床静听,心下觉得不可思议,这鼎沸之声犹在近旁,似乎有几百号人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喧嚣。
再听,几乎能辨别一二,有人在发令,有人在呐喊,还有人在哭嚷……
一下子,吴意以为身在梦中,但轻捏一下自己,清醒无比。
“谁人在窗外”吴意没来由的惊慌大喊,其实她知道,窗外草木繁茂,哪里会容得下如此之多的人。
十有八九,非人事也。遂想暴喝一声,好吓退作祟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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