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巫谜境:金蚕蛊远不是极品,一篇自三尸蛊开始讲起的湘西巫术漫记》
第19节

作者: 张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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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4-30 18:43:00
  陈稷心下很是厌烦,自己素来不喜这等官场上的曲意逢迎阿谀奉承之辈,何况自己之前对他伪装了身份还许诺给以升迁官职,眼下又无法兑现于他,故而更是躲避不及。
  衙役一见陈稷一言不发速速走掉,心下不禁有些恼怒:前些天允诺的升迁府衙之事迟迟没有兑现,这也罢了,现在自己恭敬有加他反而爱答不理,这分明是过河拆桥之意。此人毕竟只是个无品的衙役,不通人情世故,当即起身发作道:“公子爷,您前日许诺小人去府衙任差,想来是闲来无事特意来戏耍小人一把?”
  陈稷一听此话,当即站住了脚步,说道:“我且问你,你在县衙里当了多少年差役?”边说边瞧了瞧这个衙役,眼中有轻佻之色。
  “回公子爷,八年。小的刚来县衙被分派到了郎岱监牢里当狱卒,这几年来兢兢业业如履薄冰,如今已经是县衙里的班头。”他瞧出陈稷面色不善,回答之时语气刻意不卑不亢起来,十分有趣。不料这句话却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陈稷眼前一亮:“如此说来,你和监牢里的那些兵卒也很是熟悉了?”
  “那是自然,这郎岱县衙上下还没有哪个大胆的敢说他不认得小人。”说到此处,竟然分外得意起来。
  “你且随我来,帮我办件事情。这件事情办妥就地带你回府衙见我父亲,如何?”

  “小的听公子号令差遣。”衙役一见升迁有望,刹时忘了刚才与陈稷见面时候的尴尬。
  陈稷让他买了一桶沥青和几份鱼皮胶,说是府衙门前的台阶有了损坏,需要用此二物修缮。两人骑马出城,到了没人的地方,陈稷突然一把将衙役拉到马下。衙役身无武功毫无反抗之力,惊慌不已。陈稷还未及他出声,运足真气一掌击在了他天灵盖上,正中百会穴。此穴一遭重击督脉立时全断,衙役不待挣扎,就此一命呜呼。陈稷把衙役的衣服剥下来,提来刚才买来的沥青,在身边随意捡拾些枯草木柴堆了一堆,用火石点燃明火,将沥青铁桶架在火上烧烤。没过多久,沥青渐渐熔化成乌黑浓稠的沥青油,陈稷提起桶,把滚烫的沥青油从头到脚浇在了衙役的裸尸之上,正面浇完又翻转到背面,直到尸身前后两侧全部被热沥青包裹住才罢了手。放下铁桶,坐在一旁慢慢等待。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过去,沥青受凉又复缓缓变干,一副完整的沥青硬壳死死地粘在了衙役的尸身上,整具尸体宛如石铸人像一般。陈稷拿出匕首在手中调转,用玄铁手柄在尸体心口上敲打了几下,沥青壳敲出了一条缝,顺着这条缝隙慢慢地用力剥开沥青,一整张人皮被沥青粘住剥了下来,没有皮肤的尸身好似一团血球在地上匍匐,分外恐怖。
  日期:2016-04-30 18:44:00
  陈稷把这些粘着人皮的沥青放在火上依样烧烤,干沥青遇热又化作了沥青油。陈稷从树上折下了一根长树枝伸进桶里,把那张人皮完整地挑了出来,晾干之后脱下自己身上所着衣衫,把这张人皮从脚到头整张套在了自己身上,再将不规整的地方按揉服帖。衙役身材本就和陈稷差不多,因而几乎不需费力便轻轻巧巧地着上了这层人皮衣,与陈稷之体足可谓是“严丝合缝”。心口处的裂口用自带的针线三两下便缝上了,面皮部分最为关键,不能与本面有丝毫脱离之相,于是鱼胶派上了用场,陈稷将它均匀地涂抹在了自己脸上,又反复按压衙役的面皮使之密密固定,最终细致到了连眼皮也能黏合得开闭自如的地步。陈稷见差不多了,捡起衙役的官服和帽子穿戴在了自己身上,真真的是连衙役的亲生父母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距离两人早间出城已是过了近半个时辰,陈稷打点得当,匆忙地返回了郎岱古城,径直奔向郎岱大狱。
  陈稷明白自己虽然样貌不差分毫,但若开口说话恐有破绽,于是缄默不言,即便不得不讲之时也往往以肢体动作示意,故此一路进了大牢,途中并未受到丝毫阻碍。
  陈稷不知道霍唯口中的“白蛇女”是何样貌,进了大牢之后别无他法,只能对其中女犯逐个加以审视。好在郎岱古城本就人口稀疏,囚犯不多,女囚就更是寥寥可数。陈稷把大狱从里到外检视了一番,只发现了三个女囚:一个是女乞丐模样的中年婆子,所犯罪责是偷窃;一个是容颜秀丽的年轻女子,所犯罪责是通奸;最后一个竟是一位女幼童,大牢内档记录她所犯罪责是“误杀”,也就是失手杀人。陈稷先排除了女幼童,在偷窃犯和通奸犯两者当中辗转了半天,最终还是觉得“白蛇女”之称不似形容一个老妇,故而先向年轻女子询问道:“敢问姑娘可否与‘死不救’霍唯是故交?”

  年轻女子抬头向她望了望,满脸狐疑之色,“我因何要与此人是故交?”
  陈稷一听话中带着几分轻佻,显是否认之意,那便想必非是那个乞丐莫属了,又向中年女乞丐依言询问,不料老乞丐也同样矢口否认。
  陈稷心下正在犯疑:监牢之内只有三个女囚,除却幼童之外又俱不承认,见她们神色也不像是为了隐瞒此事故作姿态。老乞丐的监牢和女幼童的监牢是正面相对,女幼童突而一阵疯癫似的狂笑骤然打乱了陈稷思路。
  “你是不是要找那个阴阳人?”
  日期:2016-04-30 18:45:00
  陈稷见她笑状瘆人,恐是癫子,一时也不答复她,心下兀自纳闷儿何谓“阴阳人”?自己也算见多识广,这个称呼却是闻所未闻。

  女幼童见他不言语,又跟着说道:“大狱我已是坐了五年,她们才进来几天?你要找的和‘死不救’关系亲近的那个阴阳人不在这里,你和狱卒总管拿钥匙,打开前面那个暗门从地道进去就见到她啦!”
  陈稷一听女童所言并不荒唐,便转身向她问道:“敢问这位童儿,何谓‘阴阳人’?”
  女童又发出刚才那般诡笑,声极刺耳又长笑不止,陈稷几次欲打断而不可断,心下不禁厌烦起来,懒得再与之周旋,当即很是应付地说了一声:“谢谢姑娘。”便要闪身狱外向狱卒总管索要钥匙。
  幼童见陈稷要走,才努力地从笑声里间断地挤出来几个字:“她既是男人也是女人。”
  陈稷一听又是一愣,自古万物皆分雌雄,何谓“又是男人又是女人”?当即又站住了脚听她继续说道:
  “她日常喜把自己打扮成女人,所以人称‘白蛇女’。其实她一体之上有雌雄两套器官,所以我才叫她‘阴阳人’。”
  陈稷心底明白了不少,但是也着实惊叹世间还有这般诡异之事。经此一语,心下急急想见之心更盛,忙向狱卒取来了钥匙打开女童所称的那道暗门。打开之后发现此处虽然封闭但并非是个监牢样子,只是一个外人轻易不得进入的地下居室。陈稷想着白蛇女在此地隐居终年不见阳光雨露,绝非良策。隐居于此怕是另有目的。
  到了地道尽头又有一门,陈稷先敲了敲,朗声说道:“班头有事求见。”里面并未应答,陈稷推门而入,只见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正背对着自己,手里好像在拿着什么东西低头凝视,双臂蜷在前面。
  “你有何事?”
  陈稷一听才明白‘阴阳人’所言诚不虚妄,此人腰线纤细之态分明是个女子,但说话竟是偏向粗犷的男人之气。
  日期:2016-04-30 18:46:00
  陈稷言道:“湘西龙骧向您索求白蛇一条借用。”陈稷答话之前好生犹豫了一会儿到底是继续以狱卒身份交承霍唯遇害之事还是单刀直入直言此行目的,后来念到此事本就如此复杂,尽量别再横生枝节才是。

  “所为何用?”白蛇女沉默了一会儿,似有所思。之后突然问道。
  “炼三尸蛊,制湘西副土司左肖镜。”陈稷说出此言之前已经谋划妥当:若是她反驳自己另有目的则务当立下杀手,不可留之。
  白蛇女站了起来,反转过身,陈稷这方才看见她面容,发现她的长相果然十分怪异:粗略看去脸型确是标准的女人瓜子脸,但是颧骨极高,在脸颊上支出了两个横包,比例极不相称。尤其可怖的是那对眼睛——硕大而鼓,两眼无神,眼珠直似要坠出,颇有些蛙眼之相。人中以下又密布胡须,实是怪诞已极。陈稷见她手中所持的是一个乌木空扇骨,没有扇面,不知所为何用。
  “你先随我去个地方,白蛇归不归你就看你的本事了。”白蛇女用男音缓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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