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妖冶,瑰丽梦幻——说情道爱的鬼怪故事》
第32节作者:
久啾啾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
时间轮转,眨眼过了一个冬天,又到了一个冬天。
离荀卓出征之时,已有一年又八个月,整整有五百一十五个日夜。
这夜。
恒然把着酒盏,站在晚春楼的廊上,望天上大雪纷飞。
他好看的面容依旧,只不过棱角分明,比之以前清减了许多。
雪夜颇寒。
屋门吱呀,一阵暖香从屋里飘来。
身后步伐轻盈,有一女子婀娜而来,她走上前,为恒然披一件氅衣。
日期:2015-08-10 16:23:00
这是一个柔情却不妖冶的清丽女子,她白而修长的手,从恒然的肩上,缓缓滑下,环抱在了他的腰间。
“然”女子轻轻的唤,她将脸埋在了他的背上,“夜深了,进屋吧。”
恒然目色流离,似醉非醉。
他将杯中酒饮尽,许久才叹道:“灵儿,下雪了,好大。”
灵儿正是这女子的名,乃此处头牌。几个月前,自入楼的头一夜起,便被恒然所包。
“嗯,是啊,雪好大。”灵儿也这般说,她轻轻嗅着恒然身上的檀香,有些心疼起来。
恒然,本朝丞相。一个看似强大的男人,其实是那么的脆弱。
多少个晚上,他在这里买醉,醉得清泪湿了衣襟。
灵儿知道,他心里当是藏着一个人,可他从来没有说起过。
恒然虽包了灵儿,但向来只喝酒听曲,却不大碰她。
直到有一次。
他似乎心情很不好,醉得厉害时,……要了灵儿。
那种时候,他是那么青涩,又是那么的……绝望。
那种绝望让灵儿觉得全天下都欠了他恒然的一样。
那夜,午夜梦回时分,她听他梦呓的嘟囔着一些字句,可灵儿根本没听清。
不过,他与她的肌肤相亲,也就那一次,唯一的一次。
而后至今,和以前一样,他只听曲喝酒,彬彬有礼到让人畏惧。
日期:2015-08-10 20:48:00
“灵儿”恒然轻轻的唤,将灵儿的心神拉了回来。
灵儿软软的应,“唔”。
恒然回转身来,搂住她的肩,将下巴轻轻抵在他的头上。问,“你说这世间最难过的是什么?”
灵儿一呆,说,“吃不饱,穿不暖,无家可归吧。”
恒然兀自笑起来,许久,才说:“我觉得是,得不到,却又放不下。”
灵儿听罢,有些想哭。
恒然的难过,从何而起,她真的不知道,她也无从相帮。
夜,深不可测。雪,簌簌飞落。
次日,又是大雪封城。
恒然起身赶早朝。
轿夫踩在雪里咯吱咯吱的响,让他还未清醒的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朝堂上,有人报,北疆遇到前所未有的冰雪天,已经有许多士兵冻死边陲。
而荀卓特向朝廷奏请援军和冬衣。
一时朝堂议论纷纷。
他们一个个都在谈荀卓。
而每一句里的“荀卓”都刺在恒然的心头。
日期:2015-08-10 22:01:00
浑浑噩噩间,已是下了早朝。
恒然刚下了大殿,便被人一把拽住,拖进了一个无人角落。
恒然抬头,看到的是二皇子木鸿气鼓鼓的脸。
“听说你最近流连青楼,夜夜买醉。瞧瞧你,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女人的温柔乡里,消磨的连志气都没有了。”木鸿一拳捶在他的肩上,“就为了荀卓那个臭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有必要吗?”
有必要吗?恒然咧嘴嘿嘿的笑,“二皇子,我这样,还不是你害的。”
“事实就是事实,我把真相告诉你,是不想日后你被天下人耻笑。”木鸿说得咬牙切齿。
“告诉我?谁要你来告诉。”恒然若豹子般的嘶吼。
曾几何时,恒然为荀卓的突然出征,日日魂不守舍。
他向来偏爱美人,怎能对荀卓有……非分之想,相思之苦。
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那不听话的心向荀卓这样的人缴械投降的。
奈何,他几番努力的想去忘记,却愈发的思之若狂。
某日,他寻得木鸿,几杯花酿下肚,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谁想,木鸿听罢,面色大变。
说是此情万万不可,只因……因荀卓与那林将军在北疆有过……云雨牵扯。
当时的恒然一如五雷轰顶,炸的他魂飞魄散。
他不信,他又怎能相信。
可他还是控制不住,让人去查了。
奈何,天意弄人,一切……就如铁板上钉钉般确凿。
恒然就觉得他的心被人活生生的挖了一般,心伤心碎心已止。
他的单相思最终换来的竟然是这样的无情消息,可这种相思早已让他作茧自缚,怎么也出不来了。
他有多少思念,便有多少委屈,亦有多少的怨恨。
所以,那夜,他将一腔的伤发泄在了晚春楼。
从而,他选择放逐自己,以此来惩罚自己那颗不听话的心。
可惜,如今……
他的心,听到“荀卓”二字还是会痛。
他对荀卓的思念,只增不减。
恒然从没想过,喜欢或者是爱,能让人甘愿放下尊严,放弃一切的去渴求。
他以为,他有了女人,就不会再去想见荀卓。
他以为,荀卓不再是完璧,他就会弃她如敝履。
可惜,这些所有的他以为,都没有让他从深渊里爬出来。
“恒然,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木鸿狠狠的摇他,“就算你不计较她的过去。那个女人早晚……也会死在战场上。”
恒然凄凄一笑,“她死在战场上……倒好。她一日活着,我这心一日就不是我的。”
“恒然,你呀……陷得太深。”木鸿无奈叹气。
天地苍茫,此情根深蒂固,早已无法拔除。
日期:2015-08-11 21:51:00
北疆。
寒风呼啸,风刮在脸上如刀割针刺的生疼。
天上,洋洋洒洒的粗粝雪珠,劈头盖脸的砸落下来。
京城,送来三万棉衣,三千援军。
当然,也有一人,乔装打扮,随着援军,潜入北疆。
这夜,一如既往的滴水成冰,寒冷彻骨。
荀卓的营帐里,燃一盏油灯。渗透进来的风丝,拂得灯火摇曳。
为荀卓送酒的伙夫冷得直哆嗦,刚一进帐子,连忙将脚上的积雪跺去。
荀卓坐在灯下,脸色发白,暗哑的嗓子道:“天冷,你把东西放下,就赶快回去休息吧。”
伙夫垂首,连忙“哎”一声。
他眼前的荀卓,似乎冷的瑟缩,裹着棉被坐在桌前,眉眼里有些……痛苦。
“将军……你不舒服吗?”伙夫关心的问。
荀卓抬眉,看向伙夫。
伙夫面色暗黑,脸上沾了许多烟灰。不过,一双琉璃般的眼眸,像暗夜里的星辰。
似乎有几分熟悉。
荀卓心头一跳,眨眨眼,有些晃神。
看了许久,伙夫依旧是伙夫,只是与那京城里的人一样,有一双漂亮的眼睛罢了。
她摇摇头,叹口气道:“我无碍,你休息去吧。”
那伙夫刚走出帐子,荀卓便面露痛色,右手死死抵在腹部。
额角的冷汗,密密麻麻,她将酒囊对着嘴,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只要醉了,身体暖和了,这痛便会减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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