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妖冶,瑰丽梦幻——说情道爱的鬼怪故事》
第47节作者:
久啾啾
“对。”
尘公子反手握住花奴的手。
花奴能觉察到他的手很凉,凉的像一块冰。
日期:2015-09-05 09:16:00
第二个故事里讲,缢死之人的气结成之物,被老榕树养于榕花上,形成花魄。为了去她身上死气,老榕树用露水盥洗,用花蜜喂养,养得通体玉透的。后来被小和尚了悟带回去,偷偷养了段时日,用的是自己的血喂养的,最后把花魄养得黑化了,变成了贪念人生气的小怪物。后来被老榕树化成的大鸟叼走了,再出现的时候花魄变成了小姑娘。
其实这个小姑娘就是花奴,名字是花笑尘取的。不过老榕树没能全部去掉她身上的死气,所以用封印把她原形给封了。现在的身子就是一个假身。
嗯,关于她的故事后面还有的,所以一下子没有全部明朗……
日期:2015-09-05 09:46:00
很晚时分。
花奴回屋前,为尘公子添满酒后,似乎无意道:“公子,那个青栾确实漂亮。”
尘公子的眉扬了扬,眼眸微眯,神态不明。
“不过,他身上的……芍丝,让他很可怜。”花奴又补一句。
尘公子重新半躺下身子,叹,“天下的可怜人……都是作茧自缚罢了。”
花奴歪头想了想,倒是无话可答。
那竹灯笼里的烛终是燃尽,咻得灭了。
天地间,便剩下了朦胧的月色和一片安谧。
尘公子在廊下,等了半个月,也喝了半个月的酒,终于把雪等来了。
时值阴历十一月初,这场雪就来了,算不上早也算不上晚,刚刚好。
白绒花般的雪,轻柔的下。
因为没有风,雪落得一点都不急。有些像从天而来的精灵,飞旋在天与地之间。
枯萎的草木上,青砖白瓦上,慢慢都积了雪。
尘公子换了一身黑色的袍子,赤脚走在庭院里,任由雪花拂了满身。
他手上拎着一个布囊,里面是一些褐色的种子。
他走两步,从囊里拿出一粒种子,撒进积雪里,只一会,便从雪里长出一朵紫色的花来。
等花奴从房里拉开门时,庭院里已是花香四溢。
一时,她惊讶的站在门边傻了许久。
直到尘公子冲她招手,“来,花奴,你过来。”
他脸上的笑,温柔极了。
花奴慢慢走过去。
他拉住她,指着花兴奋道:“你帮我瞧瞧,哪支最好?”
花奴认真的环顾,为难的答:“都好看。”
“啊呀呀,怎么你们女子的眼光都这般不济。岩须这样,九薰这样,你倒也是。”尘公子跺脚,焦急的神态与他平素倒有几分不相像,“已经百来年了,我带到昆仑的雪鸢尾都是最次的,想来这回又是要错过师晏仙君的戏了。”
花奴禅了禅,师晏仙君?
听闻此君爱唱戏,且在人鬼神三界唱成了名。
他的戏园子搭在昆仑山,趋之若鹜者数不甚数,想入得其园,得为这仙君提供最上等的雪鸢尾,否则再能耐的人,也只能吃闭门羹。
想不到……公子也是他的戏迷。
花奴为自家看似清冷的公子有这么个喜好,吃惊的很。
当然,最终,花笑尘没能如愿以偿。
他带着花奴,只好学着那些偷听者,立在昆仑的墙头,把一曲唱腔,听得支离破碎。
“……人不见,烟已昏,击筑弹铗与谁论。黄尘变,红日滚,一篇诗话易沉沦……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一带妆楼临水盖,家家粉影照婵娟……”
听罢,花奴不甚其解。
花笑尘只与她说,这唱的就是人世的悲欢离合,痴嗔怨念。
日期:2015-09-05 21:13:00
11、人生如梦之一晌贪欢
今年的雪下的很温柔。
幽寂的雪花,无风相顾,兀自落下,落在越积越高的雪堆上,柔软又缱绻。
城隍的屋里,放着一个铜制的圆火盆。
火盆中燃得正旺的炭火,发着细微碎裂的声音。围着火盆,两个男子正相对而坐,而他们的视线却落在一个水瓮里。
水瓮里,一尾红白相间的小鱼,无力的浮在水里,偶尔吐几口水泡。
“尘公子,你可有看出什么来?”城隍疲惫的眼里带着焦急。
他对面穿青色袍子的男子,头发漆黑,身材修长,眸子里的光深深浅浅,似乎在沉思。
此人正是花府的少爷,花笑尘。
过了好久,花笑尘才喃喃道:“好像是惹了邪气吧。”
“啊呀,不可能呀!”城隍瞪大眼睛,有些吃惊,“此处乃是城隍庙,妖魅鬼祟躲都来不及,怎么会闯进来,还伤了我的小鱼。”
“哦?”花笑尘摸着下巴,嘴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邪气这东西可并非妖魅鬼祟专有呀。”
城隍顿了顿。两只眼睛定定看向面前的这个男子,惊疑不定。
花笑尘的唇映着白玉般的脸,若涂了丹朱般明艳。他的笑意在嘴边扩散开来:“邪气生于邪念,邪念来自邪心。这心的事儿可是说不准的,此番道理城隍应当懂,可莫要急糊涂了。”
城隍双目微垂,似乎陷入了深思。
日期:2015-09-05 21:17:00
花笑尘并不着急,懒懒靠在椅背上,拿起煨好的酒,自斟自饮起来。
一盏喝罢,轻轻的叹:“这酒的口感太过浓烈,不如花前清淡回甘。”
对面的城隍陡然站起身来,喊道:“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前日清风观的玉溟真人来过。”
“然后呢?”
“他本找我商量年关江祭一事临走前,他好奇我的昆仑小鱼,便到水瓮边看了两眼。而后小鱼便无精打采起来。”
“哦?这样呀。”花笑尘语调缓和。
一问一答间,城隍心中似乎有些眉目,但很快又颓然下来,摇头叹,“应当不可能是他呀。玉溟乃得道尊者,现下虽还是凡人之身,但心思澄澈,修为甚高。”
“唔”花笑尘放下手中的酒盏,目光微眯,“玉有杂质,水有微尘。这世间是没有完全透澈明亮之物的,更何况人心。”
城隍被说得哑口,唯有嘟囔一句:“那玉溟真人岂不是也有麻烦了。”
“天地运转,自有法度。玉溟真人的事你先不要妄自揣测。眼下你只需处理好自己的事便好。”花笑尘站起身,“小鱼生于昆仑太虚池,你且送她回去养几日便能去了这邪气。”
“呃,送回去。”城隍面露难色,有些不情愿。他可是饱受艰苦,才将小鱼带回来的。
“听与不听随你。我先走了。”花笑尘推开门走了出去。
随着他渐渐远去的步子,他的身形越来越淡,最后似乎化作雪花的一部分,消散而去。
日期:2015-09-06 20:34:00
天色已晚,昏暗的天地间,雪缓缓落,长长的街面静寂无声。
这时,远处有面容艳丽的妙龄女子提灯徐徐而来,她披着艳红的毛氅,走在雪地里,身姿轻盈。
她的脚下,白整的雪地里,留下深深浅浅的脚印。
那慢慢飞舞的雪花,落在她的红氅上,红白相映,有几分妖娆。
她走过了一座桥,穿过一条巷子,停在了一个门前。
女子微微仰头,双眸楚楚若一剪秋水,流转间带着不经意的妩媚。
门里隐隐传来阵阵丝竹嬉笑之声,空气里有脂粉香气掺和的酒气。
女子伸手推开门,她手上的竹灯随之将门后的世界照得影影绰绰起来。
原来,此处正是青楼凤香阁的后院。
因为天寒,阁里几乎没有人走动。
女子轻车熟路的穿过游廊,站在了柴房半掩着的门前。
柴房里燃一盏油灯,灯下有一衣衫破旧的老妇正瑟瑟发抖的缝补衣物。
柴房里没有暖炉,老妇被冻得不停咳嗽,她嘴里似乎沙哑的在嘀咕着什么。
“小婉”门外的女子推开门,走了进来。她的声音清越而又婉转。
灯下的老妇不禁一抖,有些不敢相信的抬起头。
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微微耷拉的眼角早已没有了往昔的风韵,头顶稀疏的华发让这个垂垂老去的女人看起来邋遢又卑微。
“你……你……”老妇对着来人看了许久,突的,不由浑身颤抖起来,惊恐扭曲的神情让她的脸愈加丑陋。
日期:2015-09-06 22:01:00
“小婉,是我,我回来了。”女子走上前,伸手扶住几欲厥倒的老妇,轻柔的话若干爽的清风般从她饱满性感的双唇间飘了出来。
老妇连连躲闪,想从女子的搀扶中挣脱开去,“不是……不可能的,你不可能的。”沙哑的喊声带着慌张至极的畏惧。
女子松开手,拉开衣袖,露出白皙光滑的手臂,上面有朱红色的胎记,“小婉,看看。千真万确,我正是阿黎姐姐呀。”
老妇粗糙且无法伸直指头的双手,颤巍巍捧着女子的手臂,定定的看,一滴泪从她苍老的眼里坠落下来。
随即如汹涌的水般,溃堤而出。
她嚎啕地哭声,暗哑悲绝却又带着一些意味不明。
油灯只有豆大的火焰,气若游丝般的微微摇曳。
“小婉,我要成亲了。”阿黎漂亮的脸蛋上带了一丝羞红与激动,“我……真的要嫁给那个人了。”
哭得力竭,方将停歇的老妇,如此一听,陷瘪的嘴角,哆哆嗦嗦,嗫嚅几番都不曾说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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