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巫谜境:金蚕蛊远不是极品,一篇自三尸蛊开始讲起的湘西巫术漫记》
第23节作者:
张峦 日期:2016-05-04 15:14:00
陈稷只见白蛇女身着白衣,左手手持地洞中的那具扇骨飘然而下,这身轻功十足与自己不相上下,遂不敢轻敌,忙将白蛇交在了左手上,腾出右手持剑。
白蛇女还未及落地,左手突然抖开扇骨,伸出了十二只长刺尖扎向陈稷上身。陈稷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副狠毒兵器——十二根长刺缩进扇骨里节节相连,触动机关便可将长刺弹射出来。心中一惊,急急退后。白蛇女见陈稷向后躲闪,自己双脚落地之后借助惯性快速向前窜出。陈稷防不胜防,叫了一声“夫人好身手!”,随即改防为攻,挥出宝剑与刺尖相抗,兵刃相撞之声一时不绝。陈稷的宝剑乃是家中祖传的上品青铜棠溪,《史记》曾载此剑乃是剑中之王,几百年前为了购买这柄宝剑陈家祖上可谓一掷千金。白蛇女所用的乃是钢刺,虽说质素也颇为坚硬但远远不及绝品棠溪宝剑锋利,于是短板暴露先输了阵仗。陈稷细听相撞之声也发觉白蛇女手中长刺看似纷乱凶猛,实则乃是色厉内荏之下品,遂用宝剑削了上去。
白蛇女看出陈稷把剑锋向长刺挑了过去,自身还未及后撤,一根长刺“当”的一声巨响立被削作两截。白蛇女惊惶失色,急忙打了一个后空翻迅速跃起,双脚用力踢向陈稷面门。白蛇女毕竟是雌雄同体,身手里既有女子的飘逸轻柔,又有男子的刚猛有力。陈稷见她发招也不躲闪,待她右脚就快踢到自己面前之时突然伸出捕蛇手准准地抓住白蛇女脚腕,只用出五分力气向后一扯,非是陈稷手上无力,若是用尽全力足堪把这条腿扯断。这一拉扯,白蛇女骤然失去重心,上身扑在地上,反手向陈稷挥出了暗器袖里剑。陈稷急忙用剑挡开,不得不放开白蛇女脚踝。这一回合站了个平手。
日期:2016-05-04 15:20:00
白蛇女乍一挣脱急忙站起身来,迅速从腰间解下了一条腰带剑。陈稷一见此剑不免心惊,这是世间极软之剑,能够环绕成圆形卷曲地盘在腰带上,故云“腰带剑”。这种剑不善于刺,但极善于割,碰到脖颈便难逃一死。陈稷刚刚摆好防势,白蛇女猛地以极快速度挥剑向陈稷攻来,剑身一抖软绵似鞭,直直抽打到了陈稷左肩,将衣服刮开了一个大口。陈稷急了,挺起宝剑便要刺向白蛇女,白蛇女一见他转出攻势忙将腰带剑举到陈稷脖颈高度狠狠斩割,速度快得仿佛莹莹有光围成了一个剑圈儿。陈稷眼看着欺不近身去,急中生智,弃剑掷地,将白蛇蛇尾交在右手上,把整条蛇身向白蛇女挥了出去。
这一招数实是小人手段,陈稷知道白蛇女绝不忍心斩断自家宝物性命,见白蛇向自己甩了过来定然会收了剑法。果不其然,白蛇女一见陈稷竟将白蛇扔向自己,急忙停了下来。陈稷抓住这一息之间的机会猛扑了上去,未待白蛇女反应过来便一手扼住了其咽喉。
白蛇女鄙视不已,朝着陈稷面门“呸”的一声砸出一口唾沫,陈稷将头侧过躲闪了过去,冲着白蛇女笑着说道:“还不服输?”说罢,加紧了手上力度。
白蛇女猛觉喘息受滞,惧怕陈稷杀身,不再反抗,远远扔出了手上软剑示意认输,陈稷这才放开左手。白蛇女起身之后对陈稷说道:“白蛇你拿走便是,告诉龙骧提取毒液可以,但切不可伤蛇性命,用完速速归还于我。”
日期:2016-05-04 15:22:00
陈稷双手抱拳称是,口中言道:“在下冒犯白蛇夫人。”白蛇女不答话,从地上捡起软剑和扇骨,自行下山去了。
此时已是四更天了,陈稷手提白蛇回到了客栈,装进了两人事先准备好的蛇笼里。麋儿一见蓝红白三条毒蛇终于齐全了,喜不自胜,庆幸这一路虽然千辛万苦,但终究还是在期限之内完成了龙婆婆第一次交代给自己的大任务,心下对陈稷感激不已。陈稷腰后受白蛇所伤,虽不未及性命但却也隐隐有些眩晕之感,麋儿忙用棉签和碘酒清理了伤口,将剩下的蜜獾油倒在纱布上,包裹在了陈稷腰间。陈稷很是疲乏,与麋儿言语了几句山上情形便昏昏睡去,麋儿也不打扰,在窗前坐等天明,准备出去给陈稷买些上等酒菜。
天亮之后麋儿走进酒楼,买了一瓮药膳乌骨鸡、一盘风猪炒笋和一壶董酒,俱是郎岱古城里有名的特色美酒美食。回到客栈陈稷也醒了,不适之感尽消,加之睡前本就经历了一番疲累,食欲自是大开,见到麋儿买来的风猪炒笋惊喜不已。这风猪乃是夜郎国第一佳肴:将肥壮乳猪宰杀洗净,顺头骨、脊骨进刀斩成二爿,用丁香、白芷、细辛、桂皮、花椒、山姜、陈皮和食盐细末均匀地涂抹猪内腔,放进大缸里腌渍一个昼夜之后倒入糯米酒浸漫十日左右,打捞出来风干而成。陈稷尝了一口但觉肉质细嫩滋味极鲜,和麋儿一起大快朵颐了一番。
两人吃喝以后开始整理行装,准备返回凤凰。陈稷临行前当着麋儿之面给父亲写了一封书信,除却一路保护麋儿安全之外还言及了到凤凰准备向龙骧提亲麋儿之事,信中写道“除却麋儿绝不娶妻”。请父亲将一千两银票寄到湘西,六百两是为麋儿聘礼,四百两是为在湘西建造宅邸之资。麋儿生平从未见过这么多银两,很是吃惊于陈家财势,不料陈稷却微笑着说:“区区千两已是菲薄了娘子,不足挂齿。”
两人打点完这些琐碎正好也已经日上三竿了,陈稷又到牛马市买了一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将三个蛇笼盖上黑布,架在了这匹马背上。麋儿带着两人的衣食杂物自己骑在了另一匹马上。万事妥当,顺利出城去了。
日期:2016-05-04 15:23:00
哪知两人刚刚出城不到几十里,后面一队人马突然赶上将陈稷和麋儿双双包围。麋儿一见这场景吓得不轻,急忙躲到了陈稷身后。陈稷一见这队人马竟是官府的公差捕快服色,心里立时有些发慌:自己这几日连杀了霍唯和衙役两人,不知是哪件案子破获到了自己头上。
领头的捕头指着陈稷说道:“你可知罪?”
陈稷故作镇定,说道:“在下何罪?”
“杀死县衙衙役丁四弃尸荒野,是你作下的案子?”
“此言有何证据?”
“丁四尸身旁边有几件绸缎衣服,据县衙衙役辨认正是你此前所穿。你还作何狡辩?”话音刚落,一个捕快将那件衣服扔到了陈稷面前。
陈稷这才想起那天换上衙役的衣服之后急于进入监牢里打听白蛇女的下落,竟然忘记了将自己的衣服带走。所幸问得不是霍唯之事,否则自己断然无法向麋儿解释。于是认了罪,点头说道:“正是在下所为。”
一听此话捕头猛一挥手,几个衙役上前将陈稷捆住。其实捕快的身手怎么能和陈稷相提并论,只不过陈稷心中有了计较:与其拒捕逃逸还不如花些银子把这件事情就此料理了,免得今后更生麻烦。麋儿本以为官府抓错人了,见到认罪很是意外,急忙责问陈稷到底发生了何事,陈稷不答,对麋儿说道:“你且回客栈等我,半日之内定然无事。”
麋儿不听陈稷之言,两手牵着两匹马一路跟随捕头捕快又进了郎岱城门。到了县衙门口差役将麋儿拦下,麋儿虽不情愿但也别无他法,只得先行回到客栈等待,心下很是疑惑陈稷怎么背着自己惹上了命案,独坐房中心急如焚。
县衙升堂问案,陈稷招认确是自己杀害了衙役,理由是衙役丁四欠下自己五十两银钱已是两年未还,自己此番来到郎岱城中便是为了讨债,怎料这丁四仗着当初没有定立字据居然矢口否认有借银之事,自己一时怒起,将他骗到野外杀死。
“你为何剥去了他全身皮囊?他身上的官服现在何处?”
“我身犯命案,官府必然要查,剥掉他官服和皮囊便不好认尸了。衣服当日被我穿走,带回客栈里扔到后厨火炉里烧化了。”
日期:2016-05-04 15:24:00
县官一听他供认不讳,也不必再审,下令带到监牢里暂且押着,择日判斩。厅上众位衙役俱认出了堂前之人便是那日冒充知府之子的狂徒,纷纷怒目但皆不敢言,县官若是知晓此事众衙役也要跟着治罪。一听县官下令要斩心下纷纷大快,速速听令给陈稷换上了一身囚服押到了大牢。
陈稷上次进牢身上还披着衙役的人皮,这次方才是自己本相,所以牢内囚犯也不认得,只当是又进来了个新犯,俱不言语,但见陈稷面上丝毫不露怯色倒是颇感意外。
到了饭口,狱卒进来送饭。所谓的饭其实就是馊米沉米和烂菜叶子煮水,尚且不如农家猪食。陈稷闻上一闻,胃里很是作呕,自是食咽不下,于是放下筷子对狱卒悄声说道:
“牢头大人,在下有张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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