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叔叔,其实就是他和我爸认识,所以秀才自然就成了他的晚辈。
秀才在家一般都是光着身子,下楼的时候又懒得穿裤子穿鞋,只穿了一条沙滩大裤衩和拖鞋,挎着包就出门了。
到了叔叔的烩面摊儿,没有一个客人,秀才要了一小碗烩面,又交待他给我往里面放点千层(豆腐条),便从包里拿出来一头蒜开始剥。
秀才喜欢吃蒜,几乎每顿必吃,但叔叔的摊儿上没有,所以秀才才从家里拿了一头。
很快,烩面做好了,秀才吃着烩面就着蒜,吃的不亦乐乎。
正吃着,过来四个学生,也就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三男一女,女的长得很漂亮,把脸挡上跟电影明星似地。
这三个男的一身酒气,走路也摇摇晃晃,坐下来就大声嚷,要我叔叔给他们做三碗烩面和一碗砂锅。
说实话,这要是在2002年之前,秀才早就CAO着凳子打过去了,以前经常干的事儿就是在大街上打嚣张的人。
可现在,秀才长大了、成熟了,而且秀才在写小说,是作家了,不能再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们很大声的在那儿说话,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出来十个字有三个都是脏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刚才的下酒菜是大便。
那个女的穿着一条牛仔裙,黑色的丝袜,但是腿很粗,跟秀才的差不多,秀才恶心的不敢再看,埋下头去专心吃我的烩面。
烩面端了上去,那三个男的终于不再说话,像猪吃食一样开始吃饭。
吃着吃着,有个背对着我的男的看了看其他桌子,又看看秀才这边,走过来伸手就把秀才没剥完的蒜拿在了手里。
“你干啥?”秀才想你这不是光天化日之下抢我的蒜吗?你后爸是白宝山啊?(白宝山,我国著名抢劫犯,他于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持“五六”式半自动步枪、“八一”式自动步枪、“五四”式手枪,先后杀害军人、丨警丨察和无辜群众15人,击伤15人,抢钱140余万元,并在狱中先后杀害2人)
“我拿蒜,咋了”,这货居然弯下了身子,挑衅地看着我。
叔叔知道我的脾气,还没等我说话,就赶紧过来拉住了他说:“这是他自己哩蒜,俺这儿没有蒜”
算了,秀才也不想给叔叔惹麻烦,人家做个小生意不容易。
可是,你不打狗,狗就要咬你,这货被叔叔一拉,脾气更大了,一把甩开我叔叔的胳膊说:“你滚一边儿去”
你他妈的比,这不是蹬鼻子上脸吗?以前你们学校再牛比的大哥见了我不也得恭恭敬敬叫声秀才哥啊?
秀才二话不说,端起烩面碗把里面的汤全泼在了他脸上,然后指着他说:“孩子乖,你个兔娃子想死哩!”
汤里面有许多辣椒,这货被辣住了眼睛,疼得一边叫唤一边蹦,跟个摇滚歌星似地。
那两个男的见同伴挨打,呼地一下跑了过来,气势汹汹地看着秀才,想把秀才吓跑。
CAO,你们俩以为你们是春哥和曾哥啊,用眼神就想杀了我?
“看恁妈来比啊看,再看打死恁!”,秀才一板凳砸在其中一个货的头上,他的头没流血,但板凳碎了。(就是那种地摊儿上常见的小圆凳)
这一凳子下去,两个刚刚还牛比冲天的山寨黑社会立马傻了,挨打的那个用手捂着头,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恐惧。
“还看?恁妈来比!”秀才扬手又给了他一巴掌,叔叔赶紧过来把我拉住了。
“恁几个要不想挨打赶紧走吧,一共是二十块钱”,生意人就是生意人,劝架的同时还不忘把饭钱收了。
一直坐在那边桌子上的大粗腿站了起来,从手包里拿出两张五块的和一张十块的给了叔叔,四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叔,那四碗饭你放锅里,一会儿谁来吃卖给谁”,秀才给叔叔出了个很不卫生很不道德的馊主意。
“嗯,我知道”,叔叔把那四碗饭收起来,真的倒进了锅里!
天啊,我这一碗莫不也是别人的剩饭吧?
“你赶紧走吧,别一会儿他们叫人来”,叔叔担心地对秀才说。
“依稀,我吓死他,看他敢不敢?”说实话,秀才还真不怕,要是几个大专生都能把我吓跑,那秀才也妄称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
秀才给叔叔递了一根烟,两个人坐下开始东拉西扯,秀才吃饭出了一身汗,把上衣也脱了,等汗下去的时候就回家继续更新。
不到十分钟,那几个货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辆警车!
警车停到摊子外面,XX派出所的副所长刘X和警员王XX下了车,王XX看见秀才就说:“秀才,咋又是你啊?”
“X哥,XX哥”,秀才从包里拿出帝豪烟,给他俩一人发了一根儿,又给他们都点上了。
“咋回事?”刘副所长问我,他以前处理过秀才,但现在两个人称兄道弟,关系还不错。
“妈来比,这几个兔娃子找我哩事儿哩”,秀才指着那几个货就骂。
“依稀,咱这一片谁敢找你哩事儿啊,秀才哥?”刘副所长花椒了我一句。
“我靠,我算啥,人家找我哩事儿可正常”
“确实不是秀才先找事儿,这几个货喝晕了,找事儿哩”,烩面摊老板兼叔叔给秀才作证。
“哦,木找事儿都中,你哩店找好地方没有?”秀才想做点违法的生意,前几天给刘副所长打招呼了。
“哎,不好找啊哥,有门面哩人不多,人多哩地方又找不着门面,我这几天急拐哩很”
“我给你说那个地方不中?”刘副所长在电话里给秀才说过一个地方,但秀才去找了,没有空闲的门面房。
“不中,都满了,我这几天再转转”
“嗯,恁几个过来”,丁副所长对那四个货招了招手。
“恁惹谁不中?非惹他?这要是前几年他早掂刀砍恁了,恁鸭子毛真是不长眼”,丁副所长对秀才的过去很清楚。
这几个货没敢吭声,他们看出来秀才和派出所关系不一般了。
“中了,回去洗洗吧,也木啥伤,以后喝了酒老实点儿,走吧”,丁副所长结案了。
几个货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俺走了啊,有事儿打电话”,丁副所长和王XX上了车。
“慢点儿啊哥”
等他们走了,秀才从包里拿出来三十块钱放到了桌子上,算是烩面和小板凳的钱,叔叔推脱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于是,秀才回到家,盘腿坐在床上,赶紧把这件事儿写了下来,也算是今天的第二更吧,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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