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5-04 19:55:00
“喂喂喂!回来回来。”项展赶紧叫住他,怕他真的失手摔到,说:“你厉害,行了吧。”
“嘿嘿,”戴粮说,“承认我厉害就好!”
“没事了吧,我得走了。”项展说着,又想扛起自行车。
不料,戴粮闪电般夺过自行车,一转身扔到路边的臭水沟里。
项展没想到戴粮还挺有力气,喝道:“你想干什么!”
戴粮笑道:“嘿嘿,这老破车子已经报废,你还想让它骑着你,傻呀!”
臭水沟很深,自行车被没了一大半,再捞上来已经没什么意思了。项展说:“扔就扔了吧。”
项展说完就抬腿要走,却被戴粮拽住了衣服。
项展说:“你是不是没完!”
戴粮气呼呼地说:“你傻呀,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
日期:2016-05-04 20:14:00
第〇〇四章 讹你个倾家荡产
项展也确实弄不清戴粮究竟想干什么了,说:“说你是碰瓷的,你又不承认,我怎么明白你的意思?”
“你听好了!”戴粮说,“看到你的车圈了吧,已经撞成扁扁的了,如果我往旁边一趟,会讹你个倾家荡产你信不信?”
此时此地,项展说不信也得相信了,只好说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别神神秘秘的!”
戴粮说:“怎么说,我也算帮你看自行车了,我多了不讹你,你给我买两个馒头吧!”
项展回过身,蹲到地上,静静地打量着戴粮。戴粮身子骨很单薄,像个纸糊的小人,一巴掌就能拍碎,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狡黠,而是机敏中带着更多的期待和可怜。
日期:2016-05-04 20:16:00
项展鼻子发酸,心想,一个孩子,半夜三更蹲在阴暗清冷的路边,看着一辆破自行车,就是为了等到两个馒头,天底下,竟然还有比他还艰难的人!
项展握住戴粮的手,这双手干枯的像鸡爪子,很凉很凉,他说:“粮粮,你上学了么?”
戴粮说:“没人要我。”
项展说:“你爹你妈呢?”
戴粮明亮的眼睛黯淡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抹着眼泪说:“你怎么这么磨叽,两个馒头我不要行了吧!”
戴粮说着,猛然抽回手,抹着眼泪撅打撅打走了。
日期:2016-05-04 20:19:00
项展心如刀割,一个孩子,是什么难言隐痛,让他放弃冷夜中一直期待着的两个馒头?!他流下几滴眼泪,慌忙追上戴粮,把他拉住,说:“粮粮,我不磨叽了,我向你道歉行了吧!
戴粮擦着眼泪,气囊囊的说:“挺大个人,不知道尊重别人的隐私。没素质!”
“行啦,我以后要有点儿素质,尊重你的隐私!”项展说,“你呢,也别磨叽啦,跟我走吧。”
戴粮警惕的望着他,说:“上哪去?”
项展说:“你不是要馒头吗,这大马路上能有馒头!”
戴粮知道项展同意给他买馒头吃了,非常高兴,说:“谢谢,我都要饿死了!”
项展用两只手捂住戴粮的肩膀说:“粮粮,我叫项展,你就叫我哥哥吧,从今以后,只有我饿着,决不会叫你饿着!”
日期:2016-05-04 20:22:00
旧时光酒馆里,鬼教授正望着酒杯等着项展回来,看到项展领回个流浪儿来,有点儿莫名其妙,说:“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带回来个小孩儿?”
项展笑道:“老师,我带回来个碰瓷的。”
戴粮见到鬼教授,变得规矩起来,靠在项展腿上,也不嘿嘿傻笑了,显得很腼腆,说:“我才不是碰瓷的!”
鬼教授说:“项展,不要上纲上线,不就是两个馒头吗,碰什么磁。”
项展笑道:“哈哈,老师,您怎么知道两个馒头?”
鬼教授一本正经的说:“看你这身打扮和那辆自行车,也就是两个馒头的油水,我要是碰瓷的,都要离你远点儿,怕被你碰上。”
项展哈哈大笑,说:“还是老师厉害,看得真准!”
“嘿嘿,不厉害怎么当你的老师呢?”鬼教授拍拍身边的凳子,说,“来孩子,先坐下,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日期:2016-05-04 20:24:00
戴粮怯生生坐到鬼教授身边,先看看桌子。桌面上有两盘菜,一盘尖椒炒干豆腐,一盘油炸花生米,好像还没动筷,他吞咽一口口水,然后小声说:“我叫粮粮。”
项展说:“粮粮,你身边的这位爷爷是我的导师,我称他为老师,你就随我也叫老师吧!”
戴粮叫道:“老师好!”
“哈哈哈,好,好!”鬼教授说,“粮粮,你想吃点儿啥?”
项展坐到原来的位置,也就是鬼教授的对面,他喊女老板杨雪莉拿来菜谱,然后接过来递给戴粮,说:“粮粮,想吃什么,你就点吧。”
戴粮不认识几个字,看着菜谱头疼,就把菜谱还给项展,说:“我看不明白这玩意儿,听说红烧鱼和香酥鸡挺好吃。”然后,吧嗒吧嗒嘴,用眼睛望着项展。
项展下意识的摸摸衣兜,说:“你小子好狠,这是要黑了我的库存啊!”
戴粮笑道:“嘿嘿,是你让我点的。你可以反悔!”
项展说:“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怎么会反悔呢!”
于是,项展吩咐杨雪莉上菜。
日期:2016-05-04 20:27:00
项展住在与七彩阳光两街之隔的鲜族屯里,这里是一片待拆的平房,墙上和大门上随处可见大大的“拆”字,给人一种压迫与恐怖的感觉。
项展领着戴粮摸着黑,沿着泥泞的胡同拐来拐去,最终经过两扇东倒西歪的大铁门进了一个大院子。
在一座高大的正房前面,有一溜低矮的仓房,被间壁出六七个七八平米的小单元,每个小单元里,租住着一户人家,都是小商小贩和打工的。项展住在进大门的第三个门。
但是,因为这里是拆迁区,房子随时就会拆掉,那些租户都另找住处去了,只有项展和一个卖鸭蛋的两家还在这里住,所以,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项展的这个家,进门是个小厨房,砌着个灶台,可以做饭炒菜,一个碗架柜上简简单单放着几件锅碗瓢盆,再进右手边一道屋门,就是他的蜗居。
蜗居里有一张单人床,放在进门的左手边。靠南面窗户是一张旧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几摞书籍,空着的地方,就是他用来吃饭和学习之处。
项展把办公桌往东挪挪,在外面木头堆上拿来一张小破床,斜对着他的床,顺着西墙安到窗户那块儿,这样,戴粮就算有了个家了。
第二天早上,项展起床后准备去工地干活,戴粮还没睡醒,他掏出二十块钱放到戴粮的枕边,等戴粮醒来好有钱吃饭。
他刚要出门,电话响了,他以为是工友王老大催他呢,可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红芳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哥!我是红芳,你快来吧,家里出事了!”
日期:2016-05-04 20:28:00
“好,我马上过去!”
项展刚要出门,戴粮从床上蹦起来,说:“大哥,你要上哪去?”
项展说:“我朋友家出点事,叫我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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