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妖冶,瑰丽梦幻——说情道爱的鬼怪故事》
第60节作者:
久啾啾 日期:2015-09-22 19:20:00
镜和顿了顿。
而后静静答,“不忘初心,方能得始终。”
“好,真好。我还来得及。”玉溟笑若莲开,“春天来之前,有人与我说,在世为人,有时候应当随心所欲一次。所以啊,你这劫数,我不躲了。”
说罢,他衣衫滑动,转身又翩翩而去,但他临走前,还说,“从今日始,我便在那江边茅屋里等你,如你当初等我一样。”
他们的这些对话,像万丈寒冰般让小逸的心都冻结了起来。
他深深的吸口凉气,背后的汗毛排兵布阵,龇然而立。
曾经,镜和笑他心思缜密,少年老成。
现下景状,他明白自己手中的沙,开始哗哗的往外流淌了。
他总以为镜和一直不婚,表面平静的不与任何男子有亲密往来,多多少少是因为他。
他总以为在镜和心里他应该是有着特殊的位置的。
没想到,她藏的这般好,原来在冥冥之中还有这样一个男人。
她一直等的也是这个男人。
夜,暗沉。
镜和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坐在黑暗里,端着玉烟管,缓缓地吸。
悠然空气里,有微微的苦,又有淡淡的香。
“为何不点灯?”清泉流水般的声音,是小逸。
他提着烛灯,立在她的卧房门前。
柔和昏黄的灯光包裹着他,而他却面色寡郁,带着淡淡的孤寂。
“小逸,来嗬。”镜和懒懒的冲他招手。
日期:2015-09-22 20:36:00
小逸应声走了进来。
他将灯放在桌上,斗室内明亮起来。
“他是谁?”小逸终究没能控制住自己,如此的问。
镜和浅浅含笑,答,“一个在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和小逸一样。”
很重要呀!
这一天的冲击太大,简直让小逸觉得天塌了,地陷了。
他惊然带怒,“那我与他,谁更重要?”
镜和放下烟管,站起身,将手搭在小逸的肩上,认真的答,“没有更重要,你们是不一样的。”
是啊,他们是不一样的。
那个男人绝美无暇,可以让镜和依靠。
而他呢,却一直躲在镜和的羽翼下成长。
“镜和。我不要你去找他。”小逸伤心不止,“你再等我几年,他能给的,我也能给得起。我对你的爱比他只多不少。”
镜和似乎被惊到了。
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小逸,你与我,是不能有爱的。从世俗上讲,我可是你的长辈。况且,你对我的那份情,不是爱,顶多是依赖。你还小,不懂爱的,请不要胡说。”
小逸被她的话伤的体无完肤,你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卑贱,捧着一颗滚烫的心,却换不来一句肯定。
“我懂的。我确定我爱你。”小逸愤怒的说,“爱你,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美好滋味,我……”
“不要再说了。”镜和生气的打断他,“你可知,爱是一种裹着糖衣的惩罚呀。”
小逸被镜和锥子一样的语言,扎得痛不欲生。
他从未见过这样冷漠的镜和,彼此僵持,许久许久。
最终,镜和颓然坐回椅上,疲惫的喃喃,“小逸啊,我和玉溟是彼此逃不过的劫数。你莫要闹了,好不好?”
日期:2015-09-23 10:08:00
小逸最后的一点自尊,让他没法再呆下去,他如孤兽般,带着内心不断汩汩冒血的伤口,黯然神伤的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镜和眼泪倾巢而出,心疼像要把自己撕碎了一样。
可她是无法放下玉溟的。
多年前,他和她,相识于昆仑。
她学画,他来访友。
镜和一直喜欢他,不知从何开始的,她只知她对他的情愫像蚕吐出的丝,一圈一圈又一圈。等她明了的时候,已把自己束缚在了里面,怎生都出不来了。
奈何,玉溟想做清心的道者。
镜和不懂何为道,但她坚信人心是肉长的,只要她情深,玉溟终有感念之日。
她犹记得被拒绝的那日,她在昆仑上,对着玉溟说,“为你,我愿等这一生一世,至死不悔。”
那时,玉溟的眼睛像一潭永不见底的深水。
于是,她在江边,清风观的隔壁结庐为舍,痴痴等着。
后来为了小逸,她才不得不在青城买了一所宅子。
偶尔相思成灾时,她还会来这里坐坐。
原来,玉溟一直知道,她在那里等他的。
如今,镜和终于等到了峰回路转,却不经意的遇到了小逸的突然闯入。
小逸还是个孩子,和她当年一样,她知道被拒绝的滋味。
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她不想小逸明明错了,却还要纠缠不休。
日期:2015-09-23 11:30:00
隔日,小逸面色抑郁,站在屋里看着镜和描眉。
“你还是要去见那人了?”他问。
“嗯”她应。
“还会回来吗?”他又问。
镜和回头蓦然一笑,“也许。”
也许回,也许不回。
小逸眼里的忧伤像墨在水中洇晕开来。
“钱在原来的地方,要记得吃饭……”镜和絮絮叨叨的说着。
而小逸早已神魂分离。
最后,离去时,在门边,他拉住了镜和的衣服。
他说,“镜和,抱我一下吧。”
镜和不忍再伤他,伸手将他轻轻揽住。
“镜和,当年,你不该把我带回来的。”小逸在她的耳鬓这样说,“也许那样日子虽然艰苦,但我至少不会这般痛苦煎熬。”
说罢,他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耳畔。
那么轻,那么怕。
太阳渐渐落山,暑热渐渐退去。
晚上的江风吹在人身上,带着凉快的舒爽。
江边茅舍,灯火通明。
灯下,她作画,他弹曲,自是锦瑟和谐。
远远的,有人立在黑暗的角落里,痴痴的朝这边望着。
一日,一日又一日。
那人似乎早已化作黑夜的一部分。
周遭有他手上的酒瓶散发出的浓郁香气。
他就是小逸。
日期:2015-09-23 15:31:00
今夜,这茅屋,红烛摇曳。
没有烦扰吵杂,只有那二人,烛下相对,鲜衣锦被。
那人为她揭盖头。
那人为她解罗裳。
不远处,潜藏在黑暗里的小逸,一双幽亮的眸子,死死的看着这一切。
他就像一个输光了赌徒,在这里伤心欲绝,却又不肯离去。
当屋里的红烛熄灭时,他微微闭上了眼,攥紧的手心被指甲抠的骨肉模糊。
他沿着江边,奔跑者,咆哮着。
因为他的内心在燃烧,似乎要将他化作飞灰。
小逸像疯子一样跑回了家,他拔丝抽茧一般,将自己脱的精光。
他满脑子里都是嗡嗡的轰鸣,他在屋里翻箱倒柜,翻出了一件繁花点缀的绸缎袍子。
这袍子是镜和第一次见他时穿的。
他将它抱在怀里,蜷缩在床上,揉拧又撕扯。
他嘴里呜呜咽咽,唤的都是“镜和”。
不由自主的,他将那袍子摊在掌心,摸到了自己的隐秘。
嗬,这该死的东西,日夜折磨他,那里的每一根血管都蜿蜒在细薄的肌肤下,随着他的心,膨胀滚烫,雄壮威武。
他握着它,像惩罚,又像征服般,狠狠的肆掠蹂躏。
贱东西,呃……
小逸粗喘着,一股罪恶的舒快将他推到了山顶,又或荡进了谷底。
尘世繁复,灵肉至简。
他的身子在自己为自己享受,也在自己为自己造业。
一次又一次,小逸隐藏在身体深处,因爱而滋生的罪孽与丑恶若火山底的岩浆,喷薄而出,滚烫噬心。
他像要把自己耗干了般的疯狂,他在惩罚自己这身子无休止的欲望。
无上的欢愉里,他双目灼灼,似乎透过黑暗看到了自己的神魂,他为之怜惜而又厌恶。
再一次享受征服的时候,他涕泪满面,只撕心的怒吼着“镜和呀——”
殷红的汩汩鲜血,随着吼声,从他的嘴角奔涌而出。
坠落在他白玉般的胸膛上,一如荼蘼的落花。
离魂断,乃人间至毒啊。
他一心求死,未曾给自己留下丝毫余地。
镜和曾说,爱是一种惩罚,此刻,他真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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