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庄园的周围都被开垦了出来,全种植着一些黑色的庄稼,最多的是黑色的向日葵,它们一齐抬头,张望着向一颗挂在半天上的太阳乞讨阳光,但我抬头一看,那个太阳公公竟然是黑色的,所以给不了大家阳光,给的只是阴影。
接下来种的最多的则是黑美人,就是定西的那种特殊洋芋,叶片黑漆漆的发亮,铺满了地面。
看来鬼土匪也喜欢吃洋芋啊?
我举目望去,只见远处的一半的天空里还有一点光亮保留着,但我们头上的一半的天空里已经开始下雨,黑色的雨珠子噼啪落在地上和大家身上,就像是黑色的鲜血一样粘稠不堪,腥臭难闻。
要是现在刮起大风,这里也算是血雨腥风不夜天了。
有几个土匪小头目屁颠屁颠地跑进了这个鬼庄园去报告,不一会,几千具打着伞的恐怖尸体,就举着火把蜂拥而出,将整个荆棘平原差点照了个乌黑发亮。
火把之中闪开一条通道,羞答答的蒋秀秀没有出来迎接,来得是她的父亲,一个只剩下一条腿子,用一根柳树根子做了一条假腿子的老家伙,就蹒跚着来到了我的跟前。
一阵惨叫声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我的妈呀,只见一个铺满老荆棘的坑里,丢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五毒虫,不,是万毒虫,全都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她的身子。
我现在还不知道,身后的这个万毒坑,原来是给我准备的!
就目前的这个情况看来,我是绝对不能跑了。
我其实是有机会跑掉的,因为在这些押解我们的鬼土匪阵营里,只有我和皮鞋鬼——常展飞两个人共同拥有一匹高头大马,其他的人都是步行,紧跟慢跑地颠簸在我们俩个身后。
所以,只要我们骑着这匹马转身一跑,那些鬼尸体是绝对追不上我们的。
常展飞手里还是死死捏着那把钢叉子,装模作样地朝着我的脖子刺着,对那个无皮鬼——吴长官的心里上一直形成一种高压态势,所以那个家伙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我不能跑。
我要是一跑,常乐乐和那些鬼影子村民的就惨了,用脚后跟一想都能知道,不出一分钟,那个姓吴的土匪头目绝对会活活刮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的。
等到一到这个恐尸庄园,逃跑的机会就消失了。
几千具鬼土匪,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就像是被胡乱砍伐之后的树桩子一样残缺不全,手里都提着红灯笼或者打着火把,将我和常展飞他们全包围在了中间。
就像是拍恐怖电影一样,环绕着恐尸庄园和庄园门口的我们这些俘虏,周边站满了那些飘飘渺渺的鬼土匪,一个个看起来脸色铁青,半死不活的随着光影子集体摇晃着身子。
我是和和白皮鞋一块儿下马的,我们两个站在一旁,他还是拿着叉子对着我,我还是配合着他,打算将这出苦肉计彻底演到安全为止。
鬼土匪突然都吓得四散飘开了,腾出一个阴森森的通道来,一个脚蹬三接头黑皮鞋的老鬼,也就是蒋司令,从遥远的通道那头,正儿巴结地朝着我们两个就走了过来。
远看起来,这个鬼司令就是一个干吧老头,等到走到我们跟前一瞅,好家伙!这个老不死的,看起来长得真凶!
他的半个脸好像是膨胀着一样肥大不堪,但另一半脸面却又显得极其瘦弱,所以加起来就像是时刻在扭曲着脸面发怒一样。
这个家伙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抑制的腾腾杀气,身上披着比他的心里还要阴暗的一袭黑袍,恶意露在外面的肚子上,赫然有一道黑毛一直通过整个上身,然后在下面自然分叉,最后浓缩成一条枯树腿子立在地上,显得非常刺眼。
盘根错节的腿子上面结满了青苔,不时地向周围散发出一股草腥味。
在火把的摇晃下,他的脸上布满了闪亮的刀疤,在不该起伏的地方隆起了一道道肉脊,但最该起伏的地方却被削平了,也就是鼻子,被人割掉了,面部中央只剩下两个黑洞洞在喘着气。
万毒坑里那个女人的惨叫声开始变得越来越远,越来越弱,就像广播上逐渐关小了的背景音一样循环播放着,衬托地这个丑奴的土匪头目显得更加高大残暴。
蒋司令从头到脚看了我们两个半天,大概有点不明白我们两个在干什么。
一个拿着刀叉,一个伸着脖子,这难道是待客之道啊?
鬼司令一招手,吴长官就异常利索地跑到了司令跟前,连连点头哈腰就差摇尾巴了。
司令不管,一口气扇了吴长官不下几十个嘴巴子,厉声问道:
“我去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三番五次强调了,这小子是我的贵客,所以迷雾村的人也都算是我的亲戚,以后沾亲带故的,还要经常走动的,可你怎么竟然将事情搞得这样乱七八糟的?!你让我情何以堪?!”
无皮鬼还想狡辩,蒋司令突然喊了一声说道:“别说了!就知道你个猪脑子,啥事也办不成事!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你看你整成了个什么场面,你自己看看,去,滚到一边去,自罚!”
无皮鬼一听自罚,吓得有点支持不住了。
两个无头土匪赶紧上前,将吓软了的吴长官拖到一边,给他手里塞了一把锋利无比的牛耳尖刀,然后离开了。
吴长官眼含热泪,底下脖子,抖抖索索地从腿子上开始,在无皮肤的肉上,咬着牙割开一条缝隙,然后又大叫着将肉剜下一块起来,嚎叫着往上一提,白花花的骨头叉子立马露了出来。
接下来的场景确实是有点血腥,吴长官当着这么多的人,竟然自己剥起自己的皮来。这难道就是枯木鬼司令所谓的自罚么?我还以为是让他自己扇自己几百个耳光而已,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残酷的自虐行为。
我不是不想描述,是不敢看。
不知道啥时候,挟持着我的常展飞早已经松开了手,傻乎乎地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着的吴长官发呆。
我再低头一看,常展飞手里提着的钢叉子,居然变成了一杆纸糊的叉子,而且下端还在燃烧着。
这个自罚大概一直进行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那个无皮鬼自己剥下了下自己半个身子上的所有皮肉,最后血淋淋地昏倒在地上为止。
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邪恶轴心,我紧张地恶心不止,注意力全转移了,一个没留神,就发现有一只手偷偷伸了过来,用他冷冰冰的手指头将我的下嘴皮往下一扯,就像看牲口牙板一样看了起来。
我转过神来仔细一看,原来是那个鬼司令,他伸着手抓住我的嘴皮子,看了半天我的牙口,点点头,说道:“不错,大概是二十八岁左右吧?”
我没有理会这个卖家,心里想:他把我当成什么了?牲口啊?
但检验还没有结束,鬼司令向后做了一个动作,就有两个死鬼老妈子,就跟中国大妈,也就是跳广场舞的那种大妈性格有点相似的两个死鬼老婆子,突然蹦了过来,直盯着我看。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本能地往后退着,但那两个鬼婆子嘻嘻笑着猛地扑上前来,一边一个,拽住我的裤子就往下扒拉。
我拼命护着命根子不放手,但还是架不住那四只钢筋一般有力的爪子,最后不得不妥协了。
两个鬼婆子研究了半天我的下面,然后又将裤子给我穿上,蹦蹦跳跳地跑到了那个鬼司令跟前,对我大加赞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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