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撞击声容易引起隔壁房间的人注意。但似乎没有谁关心过这间没有上锁的房子。周围邻居早已关灯睡觉,静寂的巷子里没有了人来往。风在呼呼地吹,但天气不算太冷,只是周围静得很诡异而已。不过,作为小偷,似乎特别喜欢晚上的静寂。
大概是下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小偷认为时机成熟了,就四处张望了一下。寻尾巷黑漆漆的,竟然没有一间屋子还亮灯的了。那些高低不平、错落有致的民房,黑糊糊地、静悄悄地被夜幕所包围着,如同沉睡的人们一样,默默无声。小偷试着往巷道中抛一颗小石子,小石子“的呖得啦”在石板路上弹了几下,没有引起一点儿反应。
小偷于是慑手慑脚地溜进了那间房子里。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明明那房子白天的时候警察来看过了,并没有人的。这会儿,在这深更半夜里,却突然传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喊:“妈啊!哎哟呀……”声音凄厉又尖利,把整条街巷的人们都嘈醒了。
第一个从房子里跑出来的,是479号房的隔壁屋主。这一声凄厉的惨叫,就仿如在他家的堂屋里发出来一样。他一个怵然惊醒,那尾音还在惊恐的传递过程中,吓得他浑身起满鸡皮疙瘩。脸上只感到一阵麻痹,心脏控制不住地狂跳起来。随便披了件衣服,拿起手电筒就往楼下奔去。
跑到房门外时,他听到了附近更多人家在打开房门的声音。他们互相询问道:“怎么回事?是哪里发出的惨叫声?”
“还用说吗!不就是那个姓麻的屋子里发出来的嘛。”
“哎呀,真吓人哪,成身冷汗都出来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嚷嚷着,打着手电筒跑到479号房一看,一个瘦瘦的青年,躺在479号房的门槛儿,鼻子和嘴巴流了许多血,脸庞青得非常难看,比死了的人还难看。他似乎还有一丝儿气,有气无力地抬起他的手臂,指着房内断断续续地说:“二楼……二楼……有……”
二楼有什么呢?那瘦削的青年话还没有说完,一口气接不上来,就闭了双眼躺着不动了。大家眼见得那个瘦削青年咽最后一口气时,仍然透露出极大的惊恐,似乎碰上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件,都不免心胆俱裂。站在房子外打着手电筒往那间屋子的二楼上照,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带头上去一探究竟!
大家后来冷静下来后,有些惊怕地提出,反正那个青年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入屋偷盗被什么东西害的,不如打电话告诉警察知道就算了。有谁认为不妥的,可以自告奋勇进去上二楼去。这样子商量了一会儿,确实没有谁有胆量走进这间乌灯黑火的房子。于是,把479号房死了人的事报到派出所去。
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那个晚上值班的警察又是陈辉!他拿起电话筒的时候,莫明其妙就心慌了起来。像这样子接电话前莫明其妙心慌的事,陈辉只经历过两次。而两次都是与麻姓男子和那间479号房有关!
听说那间房子死了一个瘦削青年,陈辉的头皮就发麻。昨天上午和老警察一同去查探那间屋子时的阴森森的诡异经历,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不寒而栗!现在听说那屋子又死了个人,陈辉就有些儿不由自主地脸发青。草草记下报案内容后。他就有些犹豫起来,是否一个人前往?
但这个念头刚刚升上他的心间,就立即被他自己否决了。如果说之前的报告失踪还只是一种怀疑来的话,那么,现在是真实发生命案了。他想,这么大件事在他们派出所辖区内发生,却连派出所所长都不知道,就有点过份了。
他于是一个电话打到所长家里去。
所长半夜深更的被嘈醒,一个骨碌爬起床,心想,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他就准备骂人!但电话那头却传来陈辉颤栗的声音道:“谢,谢所……所长,昨天去看的那个姓麻的屋子出……出事了……”
“出事?出什么事?你别婆婆妈妈的,给我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
“是这样,据当地居民刚才打来电话说,有个不明身份的青年,误闯入那间很诡异的屋子,结果,那青年死了。可大家都看不出他是怎么死的……”陈辉颤栗着说。
很快,全所的警察都被叫回来了。大家换上制服后就直奔案发现场而去。这次因为人多,大家的胆子就大了许多,齐刷刷地打亮了所有手电筒,把那间诡异的屋子照得亮堂堂的。在外面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呀!可他们刚走进堂屋,昨天上午那种感觉又来了。
这会儿还阴阴的括起一小股阴风,把堂屋里贴在墙上的已经有相当年份的报纸吹得轻轻飘了起来,气氛既诡异还阴森可怖。阴风掠过人们的脸上时,可以感觉到能够吹起脸上的汗毛,顿时,大家的毛管都松动了起来。谢俊雄所长对着二楼大声问屋子上面有人吗?
不见有人回答,却突然括起一阵阴风,吹得屋子里响起一阵乌鸣声。那悠长的、阴柔的“呜呀”声,就仿佛在回答所长的问话似的,顿时使大家毛发倒竖起来。彼此互相看看,仿佛在问,你听到那声阴森森的声音了吗?
虽然彼此都没有看清对方的脸色,但不难想见,大家一定是脸庞在阵阵发麻。瞪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昨天陈辉和老警察回所里汇报这儿的事时,所长还臭骂他们一顿呢,说他们当什么警察?到了现场也不上二楼去看看。现在,所长恐怕不能不带头上去了。
他对堂屋里所有警察们说:“这里什么也没有,看来我们得上楼看看……”
他说着话的时候,屋子里就嗡嗡地回响着他的声音,显得怪怪的孤单。因为没有人回答他,屋子里面也没有亮灯,全靠大家的手电筒划来划去。所长的声音就在摇曳的手电筒光中沉静。很没意思的。
这时,有人发现墙壁有条电灯开关的拉绳,就顺手去拉那绳子。
可一拉,那电灯开关的拉绳连着圆盒子的电灯开关一道被拉了下来,一副长年累月没用过的迹象,连电灯开关钉着的木托板和墙灰一道“哗啦啦”地往下掉。大家一看,更是惊骇得不得了。不是调查时听隔壁的邻居们说,经常看到屋子亮灯的吗?所以麻久生是长住在这里才对呀!
现在看来,左邻右舍提供的许多情况都与实际有很大出入!你比喻说,明明陈辉看到生锈的门锁以及钥匙孔和锁环上积存着灰尘,说明这个门锁很久没开动过了。可邻居们说常看到他买菜出入这间房子呢!现在又多一个长年累月不用的电灯开关,可邻居们又说常常看到他家亮着灯呢!
这些矛盾的情况,使得这间房子越发显得诡异了。就连曾经臭骂过陈辉和老警察的谢俊雄所长,这会儿也谨慎起来。他看看周围一张张惊惶失措的脸,说:“掏出家伙来!”众人顿时醒悟过来似的,嘶嘶嗦嗦从枪套里拨出手枪来。
警惕又紧张地跟随在所长的身后,抬起头,贴着墙壁,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上楼去。上得楼梯,才发现二楼的门反锁着。
哎,怪啦!既然二楼门仍然反锁着,也就意味着杀害那个入屋小偷的凶手就在里面,或者干脆小偷就没能进入过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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