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姥爷将我爷爷带到路道下面的陡坡的地方指着更远的盘山路,“有车灯的光。”
我爷爷看过去,不仅仅是车灯光那么简单,而是排列出一条长蛇的灯光,当下我爷爷说道:“部队上的车,难道这里的事他们已经发现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军车,三姥爷赶紧说:“我们就从陡坡走,部队里有军犬肯定要搜山的,万一他们真是冲这事儿来的,绝对会封山,现在不走,估计就走不了。一只军犬就能把我俩给搜出来。”
我爷爷当下也点头同意,尽管陡坡没有路那么好走,但总比抓住打脑壳要好无数倍,村里发生的离奇事,他俩也没去探个究竟,毕竟部队过来了,再不走就真的走不了了。
三姥爷原想这事儿多半会被部队封锁起来,就不会有人再知道,他们也做了烂在肚子里的准备,结果没料到现在居然从我的嘴里说了出来,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想到那诡异的经历,三姥爷此刻就算喝的烂醉如泥也是胆战心惊。
三姥爷今晚喝的有点多了,我将他服侍睡下后,回到当初我父母坐过的那间屋子,也就是生我的那间。里面被褥都还在,上面铺了一张白单,揭开后除了有一点霉味外,勉强还是能睡人。
躺到床上,想着刚刚三姥爷给我讲的87年那件事,他所说的和爷爷所讲的,差别很大,里面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都出现了一抹蓝色光芒,而后村里的一切活物都消失了。
三姥爷的话里,我注意到一点,说爷爷回过头看了一眼,脸色一下就变了,甚至还叫他装睡过去,似乎他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甚至有躲避那黑影的经验似得。
那么爷爷到底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存在?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很多,三姥爷似乎也没有对我完全的说真话,故意隐瞒了一些事情。
太多的疑问让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到窗户响了一声,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刚刚那声音很清楚,赶紧看向床对面的窗户,外面依旧是黑夜,隔着玻璃看不清外面什么情况。
“难道我是睡迷糊,出现幻听了?”我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才十二点过几分而已,连两个小时都没睡到。
被刚刚那一声脆响打岔,此刻也睡意全无,下了床准备喝点水,忽然耳朵一抖,听到外面传来京剧的声音,像是在唱大戏一般,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那怪异的唱腔,让人感到一阵毛孔悚然。
无缘无故出现的京剧唱腔,让我心里七上八下,于是小心翼翼渡到窗户前而不是去开门看个究竟,站到窗前扫了一眼外面,月光很亮,我寻找了那声声诡异的唱腔,意外发现居然是从三姥爷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难道他不睡觉在听收音机?
不过既然三姥爷有这爱好,我也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真有个人在院坝中间唱就行了。随后我移开视线,刚一转身,身子一下僵住。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
连忙再次转身,只见爷爷的灵堂前,一丝丝的火星还亮着,烧纸的蒲团上骇然的跪着一个黑影,看侧面似乎不像是三姥爷啊,难道半夜三更的还有人来祭奠?
这时,那个黑影突然动起来,朝前后摇晃,又像是在磕头鞠躬 。
这情景越看越奇怪,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哪有磕头鞠躬要这么久的?但是接下来,就觉得诡异,那黑影摇晃的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夸张,丝毫不见停息的做着重复的动作。
我只感到脚底生寒,那黑影绝对不是人,人不可能做出这种诡异的事,而且身体也经不住这样折腾啊。我甚至以为自己刚睡醒眼花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
心里顿时冰凉,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只见灵堂前的黑影揉眼的功夫竟然变成了两个,而且都在做着重复的动作,磕头鞠躬!磕头鞠躬!前后不停的摇晃。
“真见鬼了!”我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过来,一把抓住窗帘合上,喘着一口粗气,只听三姥爷房内的京剧声音瞬间拔高,诡异的音调就像在叫魂,下意识的暗叫道:“不好!”
三姥爷那里!
我连忙打开门冲出去,整个人就吓得的愣住了,只见不知何时,院坝里全是前后不停摇晃的诡异人形黑影,这些人形黑影摇晃的速度非常快,看的人心惊肉跳。
可是一想到三姥爷还在屋里,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担心他受到意外,于是我一咬牙蹑手蹑脚贴着墙壁准备溜过去,就在这次时,京剧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那些摇晃的诡异黑影也突然停下,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下的变化来的太过突然,刚迈出的脚悬在半空中不敢踩下去,深怕惊动它们。这时,那些黑影忽然齐齐做了一个动作。
全部扭头看向我。
阴影下,我瞪大眼睛看到那些人影的脸,全是一模一样的脸,我颤抖的吞了口口水,那些人脸居然全是三姥爷的脸孔。
啊!
我大叫一声,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满头大汗的找到电灯的开关,等房间大亮后,这才大松一口气平静下来,原来刚刚是做噩梦了。
而且还他吗的是梦中梦,肯定是我夜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我只能安慰着自己,从床上下来,拿过床头的手机,看了下时间,心里一颤,竟然是十二点过几分。
时间居然和梦境是一样的!难道我还在做梦不成?
那么窗外......会不会也和梦境一样?我犹豫的穿上拖鞋,谨慎走了过去靠近窗户,一把拉开窗帘,月光如同梦里一样,银辉洒满院坝,看到灵堂前面并没有任何东西,提到嗓子眼的心不由落回原位,没有黑影,没有京剧,一切都正常。
啪!
霎时,背后突然响起窗户被拍击的声音,我整个人被这么一下,惊的浑身汗毛竖立,我忘记了这间房其实有还有一扇窗户.......
我艰难扭动脖子,向后面看去。
一张大脸贴在玻璃上朝里面看来,一瞬间那张脸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被突兀出现的一张大脸吓得不轻。
当惊魂之下定睛看去,顿时破口大骂:“刘拴,你个大棒槌!瓜皮!深更半夜撞鬼吓人是吧!”
窗后那张透着阴森笑容的脸,立刻撤去亮光,变的傻不拉几的模样,我一把推开窗户,这个拿着手电筒的大个儿就是我的发小以及初中同学,至从中考过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很多时候回来听说是去了外面打工,就算隔了几年他这副样子化成灰我都认识 。
他人长的五大三粗,如果不笑的话还觉得像条汉子,但是一笑就全露馅了,不仅笑起来憨,脑子也有点太实在,经常转不过弯,说句不好听就三个字:死脑筋。
笑的憨,人也憨,所以我常叫他憨子。
“憨子,你怎么知道我在家的?你不是去外面打工了吗?”我问道。
憨子抠了下头皮,憨笑着说:“前两天就回来了,一直在家,你今天白天回来的时候,我就站在田边看见你了,不过你爷爷刚刚过世,我妈妈就不让我过来找你。”
“所以你就晚上偷偷跑来的?”我让他把手机号报一个给我,好存起来方便联系,接着道:“进来坐会儿?咱哥俩好些年没一起吹牛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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