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按形状看,很像一枚大型的虫卵。
船的速度越来越慢,但很幸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晃晃悠悠的顺利滑出了水洞,一出来发现外面月朗星稀,清冷的月光洒在我们脸上,刀疤松口气的说:“你们不是想知道那是什么吗?其实那是尸棺,也叫尸茧,其他地方怎么叫我不清楚,反正这里是这样叫的。”
他看了眼身后的沈老九他们的船也出来了,一个人都不少,这才继续说:“那鱼腹洞里暗岩交错,每年涨水时,这条支流的上游地方总会或多或少的淹死点人,冲到这里挂在这些岩石上卡住,待水退后,尸体就挂在了上面,时间一长,尸体上的尸油、尸液混合着河风、湿气以及腐烂的衣服布料慢慢形成一层外壳,既像自然形成的棺材又像一枚奇怪的蛋。”
“那也是死人而已,有必要怕成这样吗?”我耻笑了一声。
刀疤瞪一眼说:“你知道个屁,如果光是死人,老子会怕?老子怕的是,这些东西会不会像虫子一样,化茧出什么怪东西来,两年前俺家干这行本来还有个亲戚,山里的垮方把唯一的出路给堵了,他迫不得已走这条水路,我和沈叔在河滩上左等右等好半天才见到他的船飘下来,而人昏迷在船里。等他醒后,人就有点不正常了,痴痴颠颠的话都说不利索,但我们还是从他口里知道,当时他嫌船开的太慢,就直接开动马达冲进去,打着大灯,结果还没走到一半就出事了。”
他说到这里,给我们都递了一根烟,继续绘声绘色的描述:“他听到破壳的声音,抬头一看,吓得整个人都傻掉了,就见一个奇怪的人影子从那些尸茧里钻出来,掉进河里消失不见了。本来以为这样就完了,结果船的马达忽然间在这个时候熄灭,怎么发动没用,他将手电照进水下就看到一个似人非人的脸阴阴的在水下仰着看他,当时他就头皮一麻,反都没反应过来,直接就晕了过去。”
“你们说.....”刀疤说到这里,就听到沈老九的声音忽然传来,“到咧。”
借着月光,远方出现一座山,不,更像是两座,中间相隔很近就像是斧子劈开的,我心里顿时明白,沈老九说的晚上不能走的夹子岭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过后,远处裂开的山体在月光下,就像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快艇的马达发动起来,船身像箭矢一样冲刺着。
老蛋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看他模样跟之前兴致勃勃反差太大,死皮赖脸贴过来,现在知道怕了?
我问刀疤:“为什么说夹子岭晚上容易翻船?”
刀疤摇摇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寨子里说那里有奇怪的东西出没,会把水面上的东西都顶翻,而且那东西似乎只有晚上才出没,不过我听人说的,没亲眼见过,不过老叔应该知道。”
我俩说着话的时候,船已经拐过了一个弯道,前面不远出现一座由木板搭建,专门靠船的地方,我不由奇道:“这里怎么有码头?”
“这有什么奇怪的,那是我们老寨子的,从这里上去一直向上走翻过一个岭子,就在半山腰上。之前我给你们讲过的那个亲戚就是从这里上的船。”刀疤随意的说着,接着他站起身朝后看了看,我好像也听到沈老九的声音。
“包走咧,锅包捏!”沈老九在船首交叉手臂,似乎在让我们停下来。
刀疤挥挥手示意,“叫我们停船!”
说完,调转了下方向,减速慢慢朝码头靠拢过去,还未等停好,刀疤敏捷的挑上去扯过绳子在靠船桩上系好,就等侯军他们那条船停靠过来。
沈老九一踏上来,我就发现他有点沉闷,眼睛一直盯着前面的夹子岭方向。侯军和赵安依也下来了,后者脸色不太好,惨白惨白的,开始我以为是过鱼腹洞时受到惊吓,但看她眼神四处张望,我立马就知道怎么回事,对了示意的摇摇头,这才稍稍有点心安。
侯军快步走到我身旁低声道:“沈叔的意思,今晚还是不要出发了,就把船停这里,先到寨子里坐一晚,明白天再过夹子岭。”
“不是说好今晚去的吗?我连祷告的做了,你居然叫我们去四处漏风的石头房子坐一晚啊?”老蛋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说这番话,先前的怂样哪儿去了?
我没好气的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随即问道:“坐一晚没问题的,我也觉得今天的决定有点冒险。”
侯军点点头,对沈老九说了几句,随后他们便收拾收拾行囊,带头走在前面朝寨子所在位置过去,刚走出河滩码头,到了一坡上,背后的河道远处,忽然一声水浪哗啦响起,我惊的猛然转过身子朝声音的方向看去,传来动静的地方正是通往夹子岭的河内。
沈老九也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又有些淡定 。倒是他的侄子刀疤和阿鱼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惊慌的仅仅跟在沈老九身后。
侯军低声说:“船上的时候,沈叔对我讲过关于夹子岭的事情,他说年轻时候见过这条河进入枯水期,在那夹子岭的下面,有个很深的坑洞,那洞口很差不多也有五六米的直径,就是到了枯水期里面的水也没见少,一眼看去黑黑的,深不见底,听寨子里的老人说那里面好像有条大鱼。”
“鱼?”我有点吃惊,“沈老九的意思是说撞翻船的其实一条鱼?”
侯军肯定的点头,“沈叔说他曾经在河边捡到过一枚鳞片,有拳头那么大。”
“瞎扯吧,肯定是吓你的!”老蛋凑过来道:“就算亚马逊森蚺也没那么大的鳞片呢,肯定是在吹牛,我听别人说了,跑车的和跑船的是所有工种中最爱吹牛的。”
我想了下说道:“也不见得,大红鱼不就是一种奇大的淡水鱼类么?说不定这黄河几千甚至上万年还养育了我们根本不知道的东西。”
这时,赵安依突然插话进来,“我之前追查爸爸的事时,看到过一条奇怪的记录,好像是说曾经有河工挖到过像屋子那么大的鱼类骨骸,说不定沈叔的话也不见得是吹牛,况且去寨子里坐一晚也没什么不好的,万一那夹子岭下面真有一条栖息在大坑洞里的大鱼呢?”
说话间,沈老九似乎也听到我们谈的内容,转过头忽然露出一个笑容,简单的说了一句话,“歪是黄河大列于,那枚鳞轰肿带金。”
侯军重复一遍说:“那是黄河大鲤鱼!他捡的那么鳞片红中带金色。”
黄河大鲤鱼我知道一点,那不是现在的黄河鲤鱼,应该是更古老的品种,早就灭种了,以前在一本科学杂志上看过这样一篇报道,还认为是瞎扯的,想不到还真有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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