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啊,你们指定见不着啊,我都是等你们睡着了半夜躲厕所去抽。哎,陆嘉,贺区让我告诉你,说你体能基础太弱,以后每天晚上点完名到洗漱这20来分钟跟他到操场跑圈儿去。”
“什么?!我FUCK!你没替我挡挡啊?”
“我当然求情来着,可他说什么为你好,为集体着想,一大套子话,我听了也蛮有道理的,反正怎么说练练也没坏处,多大点事儿啊对吧,跑去呗。”
唉,道理不差,可传出去不好听啊,跟后进分子接受“劳改”似的。贺子恒,怎么那么招人烦!!
超市不算大,东边摆满了货架子,西边靠墙摆了一溜电话,号称话吧,西侧靠中间是五张1米X2米的长条桌,供学员们小坐,还有打(复)印机、传真机,西南角上是老板的柜台。进了超市真开了眼了。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在狭长的走廊里,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倚着窗台儿叼着烟,撵着花生米,喝着罐儿啤,举着手机有说有笑;长条桌上三五成堆儿,就着各类熟食,不分啤的白的把酒言欢。整个屋子烟雾缭绕,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看着师兄们如此潇洒,心里又惊又怕又悲又喜。特日格勒倒是很受用的样子,眼里放着光,跟到了家似的。
我赶紧拉着他买完东西往回走,只要了根儿“巧乐兹”算是请了客,那场景令我头疼………………
日期:2016-02-27 20:31:31
【7】
三天中午的军姿小灶儿终于要结束了。这天中午,贺白脸儿没有走过来又掐又捏的纠正我,只是不时的转头看看我,我不敢瞟他,怕眼神儿一动遭到“加刑”的厄运。午休哨音响了,他抬起头对我说:
“你回去吧,不错,以后中午不必来了。”他说完,顿了顿,脸上滑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微笑,在他脸上从未有过的,尤其是他面对我的时候。
“是,区队长!”我像是被他转瞬即逝的微笑点燃,咧开嘴乐开了花,激动的像个孩子做了好事被老师奖励了一朵小红花。旋即拉门往外走,背后听到他说:
“每晚的长跑,不许迟到。”
“卧槽!”
“你说啥?!”
“我说准到!”
好容易不用罚站了还得加班体能,尽管还是有些失落,但不管怎样,运动总比死站着舒服的多。回到班里,战友们刚睡着,我小心的爬上了床。铺早被铺好,被子放在书桌上,枕头端正的躺在床头,毛巾毯摊开在床上,近床梯一侧还拉开一个角儿。谁这么好心帮我铺床?这军营里的战友情、兄弟爱果然名不虚传!刚躺下,感觉下铺特日格勒翻了个身,我不敢再弄什么动静,安静的睡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里,训练依旧那么苦那么累,在部队领导的洗脑教育和条令条例的强力约束下,我们变得“识时务”了很多,只是有时还是感觉被捆的透不过气来。
特日格勒训练刻苦,加之本身就是匹“种马”,早早的脱颖而出,被标榜为“标兵”“模范”“排头兵”神马的,接受众学员的顶礼膜拜;我嫉妒他悟性超高,鬼头鬼脑左右逢源,在领导和战友中混出了不错的人缘;只是他那大大咧咧的痞样儿总时不时的闹出点儿笑话,他还总找各种借口带我到超市里混,最重要的是当我犯错挨训时,他都冲在我前头替我挡箭挨刀,生活中对我也十分照顾,我也极乐意在他这柄小保护伞下赚点儿悠闲。
贺子恒还是那副“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无常鬼样儿,在训练中单跟我过不去,说实话,在他的调教下,我的体能素质确实突飞猛进,原来孱弱的身体升华了不少,小腹肌、小胸肌如出水芙蓉,小胳膊、小腿儿似雨后春笋,小身段儿、小体格儿若神授仙赐,眼睛也亮了,精神气儿也足了,也有劲儿瞎折腾了,只是由于长期受特日格勒侵染,变得调皮了很多。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日常的训练、学习外,每晚还要跟贺子恒上堂体能“必修课”。开始时他跑的很快,总是落我很远,后来差距越来越小,最后基本并辔而行,只是他很少跟我说话。有时他累了干脆坐在草坪上在一边儿看着我跑,偶尔自顾掏出手机、点根儿烟在那儿发呆。
每晚回去都是一身臭汗,进班便是特日格勒兴高采烈的嬉皮笑脸,而我的床也早被他铺好了,只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脸盆儿到洗漱室冲个凉回来睡觉。后来天气凉了,我便学着贺子恒的样子端盆热水到厕所的隔间擦洗。仿佛已经爱上了这样有规律的生活节奏,仿佛已经习惯特日格勒的热烈和贺子恒的冰凉……。
这天晚上,我照常跟贺子恒并排跑着,忽然他手机震动,他示意我继续跑,自己停了下来接电话。我没敢怠慢自顾跑我的,当跑到跑道另一头儿时,我远远的看到他擦着眼泪瘫坐在草坪上,手机的亮光滑落在草地上。我放慢了脚步,忐忑的不敢靠近。猛地,他抓起手机疯狂的往回跑。来的太突然,我停住脚傻傻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半天回不过神儿来……。
随后几天晚上,我们还像往常一样,他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不说,我也不敢问。只是觉得他憔悴了不少,话更少了,中途停下来吸烟、看手机的次数更多了。
40几天过去了,强化训练接近了尾声。我还是会每晚出来跟贺子恒跑圈儿,只是不为提高体能,而是单单的变成了一种习惯。
师兄们都说我们这批学员进入状态比往届任何学员都早的多,也许是因为都是地方高中生考进来的缘故吧,比他们部队考进来的士兵学员放肆的多、开化的多、心眼儿鬼的多。
说是“进入状态”早,其实就是“学坏”的早,在我们新学员队里早有一小撮儿学员开始偷着跑超市、偷着抽烟喝酒了,溜边儿、打点儿、钻空子时有发生,个别官宦子弟和富二代还偷偷用上了手机。尽管队里依旧是高压严打的态势,发现一个教育一个,捉住一对儿批评一双,但不群之马还是会出现,更何况每个学员队都是这样,风气问题不是批评教育严惩重罚就能轻易改变的。说到底,这些也不是什么违反原则触及底线的“大罪过”,可以有,控制着不叫“泛滥成灾”就好。我是这么想的,巧的是领导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嘞个去~~牛B咔嚓不?!
还有两天就要考核了,正好那天是周六,晚上自由活动没什么事儿。特日格勒在凳子上躁动的不行,跟吃了蹦跶蝣子似的(蜉蝣的土叫法,一种水生物,好在水面上狂奔)。不一会儿,他贴过来偷偷的跟我说:
“俺俩到超市喝点儿去呗?”
“作(zuō)啊你!班长干腻歪啦?3班长刚为喝酒被撸了,你看着心痒啦!”我歪着头拿眼瞪他。
“不是不是,是好事儿!”说着一把挽过我的头,嘴贴我耳朵上,轻声说道:“队长找我了,说训练表现好的优秀学员有咱俩!”
“啥?”我推开他,嫌他贴着我耳朵出气儿又热又痒。他赶紧冲我挤挤眼,示意我小声点,又挽住我的头耳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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