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九皋(一位老民警的破案经历系列连载)》
第17节作者:
漱心2016
日期:2016-06-04 15:26:22
18时,王敬轩叫上了单位的年轻民警小朱,这是一位刚参加工作又没结婚的小伙子,工作热情高,经常住所里不回家,今天又不值正班,而且对昨晚接报的这起走失的案件又非常感兴趣,重要的是他表示这位宋金田昨晚他见到了,有着很深的印象,所以王敬轩跟他一说,他便欣然前往。他们换上便服,于19点准时来到了北京文联栅栏墙外的和平门66路公交车站,这个提前一小时的时间是和王菲商量好的,因为他们也不认识,总要提前认识一下。她们到的也很准时,天刚擦黑,和平门的路上仍旧是人来人往,可敬轩一眼就认出了她们,因为在车站规规矩矩等车和东张西望地等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神态。王菲非常机警地约上了马静,她穿着一件下摆快要垂到了脚面的白底碎花连衣裙,个头在一米六左右、五官端正、皮肤白净、浓眉大眼,虽称不上美女,可也是个耐看的靓妹。她大大方方地向敬轩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同时介绍身边的这位比她高出半头、穿着牛仔裤、花格衬衣、肤色稍黑的胖女孩子就是马静。
王敬轩把她们叫到树荫下一个不易被人查觉的地方攀谈,像是地下党在接头,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她俩的紧张和兴奋,那四只小圆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敬轩的脸,她们一定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责任重大,这不仅是为了全了她们和巧巧的姐妹之谊,还有着参与了伸张正义的重大案件侦办的自豪感,她们此时肯定觉得自己是那么的神圣。
王敬轩先是夸奖了她们的勇敢,夸她们为了姐们儿的友情肯付出这么多,夸他们正在从事着一件多么正义的行动,有着多么强烈的正义感,这些夸奖正中她们的心坎,夸得小姐儿俩既自豪又有些不好意思了。而王敬轩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因为他想到了接下来的工作,很多时候都要靠这两位女孩子来帮忙呢,必须给她们打打气。他提出了几个昨天笔录里已经问过的问题,这是为了调节气氛,减少她们紧张。最后他才开始询问宋金田的有关情况。
其实,王敬轩很不善于和女人交流,就连亲表妹有一次不经意地握住了他的手,他都会莫名的慌张。他知道这也许就是自己那龌龊的阴暗面,也许是自己天生的不善于和女孩子交往,所以为了不被别人所误解,他始终拿捏着谈话的语气和方式,话不能太密,显得自己不够稳重;声音又不能过大,显得自己没有素质;态度又不能太亲昵,显得有些淫邪。真的好累呀!幸好王菲比较健谈,到让敬轩感到自己的谨慎有些多余还有些可笑。
王菲说从个人交往上来讲,她和巧巧的私人关系更近一些,了解得也更多一些。现在她也感觉到了宋金田的重要性,总感觉巧巧的失踪和他有很大的关系似的。
王菲告诉王敬轩:宋金田,男,东北人,28、9岁的样子,绰号“老鹰”,在双安商场里的保健品柜台卖“春光”牌保健品。巧巧也在双安商场打过工,俩人是在那里认识的。宋金田平时为人比较大方,经常以巧巧男朋友的身份,请巧巧和她们几个吃饭,当时他们相处的不错。王菲还告诉王敬轩:宋金田和巧巧在马家堡附近租了一间平房,两人已经同丨居丨了,有一次巧巧带王菲去过那间房一次。王敬轩立刻意识到这是一条很重要的信息,这说明宋金田和巧巧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从感情上讲巧巧失踪这么多天,宋的心情应该仅次于巧巧的父母才对,试想那天如果是熟人将巧巧约出家门的,从巧巧出门时的欢快程度看,只能是宋金田、王菲、马静等人。王菲、马静的证言是不用怀疑的,那么很多疑点便自然地落在了宋金田的身上。王敬轩现在坚信找到他就会获取更重要的信息,他们分散开来,都静静地期待着目标的出现。
五月底、六月初的北京已经近似于桑拿天了,渐渐地他们的脸上都布满了汗水。王敬轩让两个女孩站在站台前,他和小朱离开两个女孩儿大约二十米远,一左一右地躲在树荫里,天逐渐暗了下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宋金田始终没有露面,王菲用路边的公用电话打他的手机,直打到10点半也没有打通,眼看着是没有希望了,他也只好对两个女孩子说“算了吧,今天他不会来了,我们先撤吧!”然后他又望着王菲说(:)“你明天能带我去看一眼他们租的那间平房吗?”她痛快地答应了一声:“行。”
“我也去”沉默了半天的马静突然冒出一句,让王敬轩感到这个女孩子也很有意思。
日期:2016-06-04 15:35:07
第三节 调查逐步展开
清晨,这是一个阴霾的清晨,看不到一丝阳光,空气中充斥着夹杂了各种味道的小颗粒,这是雾气,使人呼吸困难,又滋滋冒汗。心情也郁闷得像这雾气,老天爷仿佛在暗示着什么似的,把人们的情绪像拉皮筋那样揪着最坏的一头,再随时的放手弹射回来,让你疼一下,来达到提醒人们还有着许多要尽职尽责的任务。
王敬轩和王菲、马静在事先约好的三环路洋桥附近的一个车站见了面,大家的心情似乎一样,没有太多的寒暄,面部也没有太多的表情,因为每过一天,那个沉重的假设就会在心头加重一分,敬轩还好些,她们则不然,沉重之中还夹杂着悲痛,都是多年的好姐妹呀!敬轩请她们上车,王菲说不用,让跟着她走,说没多远了。
果然是离车站很近的一个平房院,院主在自家盖起了三层小楼,而宋金田和巧巧租住的是一层楼梯旁的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当王敬轩亮明身份后,男主人一边唠叨着:这小宋走也不说一声,一边很麻利地为他们打开了那间小屋的门,室内家具极其简单,一张双人床上铺着一张双人的廉价的凉席,凉席上散放着一床薄被,两个枕头,已经起了皮的三合板制作的床头柜上积了一层尘土;上下两个抽屉被拉开,里面只有三个连接在一起的未开封的避丨孕丨套。静立在墙角的布艺衣柜,拉链从中间被拉开,里面空无一物。
房东告诉他们,这间房是宋金田于半年前租的,月租是150元,按月收,宋金田经常在这里住,一个瘦瘦的女孩子,大约每周来个一次或两次,不起火,每次都是吃完饭来,住一夜早晨就走。敬轩问他:他们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男房东仰着头做沉思状,又把头扭向院子里喊着:“老婆子,宋金田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半天没有应声,男房东出门一会儿拉进一个胖胖的女人,女人告诉他们宋金田是三天前来住过,昨天下午,匆匆忙忙的样子把屋子里的本来不多的东西都拿走了,走时连个招呼也没打,到现在不知道房子还给不给他留着。至于那个女孩子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王敬轩开始对相邻的几间出租房进行走访,在隔壁房间访到了一名叫于涛的北京人,家住宣武区,不知道他为什么来这么近的地方租房。据他讲,他和宋金田的关系不错,两个人在5月23日、25日一起喝过酒,尤其是25日那天,宋金田的情绪很差,自称女朋友找不到了,很烦。他们一起喝酒直到26日凌晨两点。这倒是一条有趣的线索,把它和巧巧卧室里发现的纸条联系起来一想,可以进一步的断定宋金田与巧巧的感情的确很好,宋金田之所以来马家堡租房就是为了和巧巧的家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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