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鸣九皋(一位老民警的破案经历系列连载)》
第41节作者:
漱心2016
王敬轩以为钱所长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从食堂刚拨拉了几口饭之后,钱所就给他打来电话,让他换好便服在楼下等他。他急忙到前台拿了把桑塔纳的钥匙在前台等,不到两分钟,钱所长就脚步匆匆地下得楼来。敬轩有些疑惑地问他:“就咱们两个人去呀?”钱所长毫不犹豫的说:“对呀,去那么多人干嘛?”
去往东营村的道路,王敬轩早已了然于胸,更何况是白天驾车。现在他去白狐洞已经可以走小路、抄近道了,那是张昆教的,所以一个小时四十分之后,他和钱所长就已经站在了白狐洞的大门口。太阳公公仍旧是那么过分的热情,热情得变成了极不友善,再加上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使每一块裸露在阳光下的物体都是滚烫的。钱所长只是在白狐洞口驻足了一下,便胳膊一挥,说:“走,我们上山去。”那架势颇有些像毛主席“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的劲头。
他们路过景区办公室,沿着石子路又经过李秋水家门前,再穿过村子一路走来,王敬轩一一给钱所长做着介绍,并汇报着他们上次来是如何开展工作的,汇报的虽然粗糙,但很全面,以至于他们走到张昆帮助李秋水放大纸箱的地方,他才意识到,好像这一路上居然没有见到一个村民。他试探地问钱所,用不用把赵主任请来,钱所说不用。他们顺着土路往里走,满眼的绿色和密集的蝉鸣让王敬轩深感大自然宁静时的魅力。还是上回来时的梯田模样,田里作物没有太大变化,转过一个山坳之后,见到了一个羊群和一位赶羊的老养倌,才使眼前的景致多了一番别致的生气。他和钱所长每人都找了根木棍当拐杖使,钱所长在山路上居然是健步如飞,王敬轩跟在他身后,饶得他年纪轻轻,却已是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钱所长身体好,精力旺盛是出了名的,王敬轩记得,有一次他被拉着在他的办公室聊天,已经凌晨三点了,他依旧兴致未减,王敬轩困的不行了,才回屋睡觉,六点半他被叫起来出现场,路过钱所长办公室时,发现他办公室的门大敞着,钱所长居然正在墩地,着实令人咋舌不已。而今40岁的年纪,却像2、30岁一样,虽然是健步如飞,该仔细看的地方一点也不放过。
其实基层派出所的领导,或者是民警都应该有这样的身体,否则根本应付不了基层那日益增长的巨大的工作量。有很多民警在终于熬到了退休的时候,却不久便病倒了,无法真正地享受清福。
就这样他跟着钱所长几乎走遍了能看到的每一块梯田,他感觉那面积应该比他上次和高所长、赵主任走的那圈,还要大了三倍以上。虽然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但他的心里暖暖的,这说明领导非常重视这个案子,非常重视他辛苦找来的线索,这对他来说无疑就是鞭策和鼓励,也等于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一定要查下去,查它个水落石出,为死者昭雪伸冤,维护法律的庄严,我全力支持你!
日期:2016-06-16 10:45:15
第三节 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力量
醒来,居然是个细雨的清晨,凉爽赶走了多日来的酷热。昨晚7点多从房山回到单位,借着乏劲儿陪钱所长弄了几杯酒,再回家冲了个凉,随后倒头就睡,早晨起来发现精力充沛,一出门,又感觉到了与昨日完全不同的空气,于是心情也变得清爽豁亮。细雨,像珠帘,落地无声,却没有在地上形成汪汪的水流,很显然雨是从早上才开始下的,树叶已经被冲洗得碧绿碧绿,柏油路一经冲刷也显得异常的洁净。打伞的人们匆忙地交织在大街小巷,也许是这小雨拍打的,也许是改革开放的旗帜召唤的,到处都是快步如飞的脚步,穿梭在道路上;穿梭在车流里,却毫无声息。王敬轩有些感动了,好像只有这时才能把恬静和匆忙,零乱和整洁揉捏在一起来形容。
早点名过后,王敬轩径直来到翟哥的办公室,翟哥因为是内勤,要看护很多财物,所以单独拥有一间办公室,翟哥为人高洁、雅致,办公室内总是一尘不染,所有的办公用具都是摆放整齐,雪白的墙上挂着一幅四尺的隶书横轴,上写四个大字----“天道酬勤”,字迹飘逸、严谨。窗台上摆着十几盆鲜花,本来王敬轩不认识,后来翟哥告诉他有的叫曼陀罗;有的叫火鹤花;有的叫早金莲。而翟哥更爱兰花,他这里有龙舌兰、小苍兰、鹤望兰、白玉兰等很多种。他还爱好广泛,乒乓球、羽毛球都是高手。王敬轩走进屋的时候,翟哥正在给一盆玉兰浇水,见他进屋,知道他满脑子都是巧巧的案子,便自然地问:“查得怎么样了?”
王敬轩掏出兜里的软包红塔山,抽出两支,一支递给翟哥,一支自己叼上,用与烟一起掏出的打火机,伸到翟哥面前要先给他点着,翟哥不让,他便自己点着,然后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的小转椅上,用脚在地上划着转椅左右旋转。“翟哥,您得帮我个忙,您市局认识的人多,帮我找个技术处的熟人,把李秋水的神州行电话单打出来,中国移动说神州行的卡他们那儿查不了,只有咱们市局技侦处能查。”
翟哥转过身来,放下手里的水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鬼头摸样的铜质烟嘴,将手中的香烟插进烟嘴里,王敬轩急忙拿起打火机伸到他的面前,翟哥想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自己点,王敬轩执拗地躲开了他的手,又一次伸到他的面前,翟哥也就接受了他献的这份殷勤,吐了口烟之后微笑着说:“怎么,直接打报告查不行吗?”
“不行,这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立案,还是按人口走失侦查,刑警那儿不给立案,我就没办法打报告,只能靠私人关系。”他的语气实在无奈又近乎央求。
“让我想想,我在技术处没有熟人,不过你干嘛不找找你的担挑儿问问呢?”
说起“担挑儿”,王敬轩倒还真来了精神儿。他这个“担挑儿”叫佟汉生,大家都亲昵地称呼他“生子”,王敬轩经常和他开玩笑说:你的年龄真够大的,是汉朝时生的。他是一名交警,比敬轩大一岁,娶的是妹妹。他是在他们的婚礼上认识的双胞胎姐姐,要说应该算是他的多半个媒人。“生子”也经常开玩笑地跟他说:以前你叫我生哥,现在倒好,我得叫你姐夫,然后大家哈哈一笑。他为人豪爽、仗义,好交朋友,给别人办事,只要认为是对的,就不惜一切代价。因此在为人方面他获得了比敬轩多得多的赞誉,翟哥也是因此和他熟络的。他的确在市局上上下下关系很多,敬轩乐了,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实际上,这段时间,王敬轩每次回家都要向老婆汇报这起案子的进展情况,或者她会在电话里追着打听,然后她要像每天说一集评书一样地讲给同事听,一天不说,同事就会追着问。也因此弄得全家人都知道,王敬轩正在侦破一起杀人案子,包括担挑“生子”。
王敬轩就在翟哥屋里掏出手机给“生子”打电话,把向翟哥所说的话又简略地向他介绍了一番,还没说完,电话那头的“生子”就烦了,说:“你别说了,我也--听不懂你们治安警的活儿,不就是找技术处的人吗?我--直接不认识,不过你、你等我电话吧!”他一说快了会有些轻微的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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