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优先的青春疼痛校园小说,真实性感,你懂的》
第1节作者:
湘西经典土匪 日期:2016-02-18 18:22:33
第一章 橘子洲
那些日子,女孩每天溜来我的住处。天亮出门,天黑归来,幽灵一般。不说话。即便说话,也是只言片语:“嗯”“呃”。穿一件透明得可以看清内衣轮廓的雪纺衫。褪色的牛仔裤短到大腿根儿。下面一双不穿袜子的人字拖。头发染成金黄色,好像和谁打过一架,乱糟糟的。
胸部够大,不是D就是E杯。有屁股,有腰。本来的玉骨冰肌也晒得恰到好处。脱去衣服,丨内丨裤和胸罩的痕迹历历在目。可是我没兴趣。任谁也提不起非礼的兴趣。鸡蛋大小的疤挂在鼻翼的右侧,好恶心,像一张鳄鱼皮。
随身携带一个丹吉灵牌挎包,里面塞满化妆用品和用具,不见替换衣服,只把当天穿过的,利用晚上时间清洗干净,晾在檐廊里,早上收回,中间没有别的衣服,就把我的T恤套在上身,当睡裙穿。
洗衣用我的立白,洗澡用我的力士,洗头用我的潘婷,住我的房子,睡我的席梦思,唯独用自己的牙刷(牙膏还是我的),还好我不在住处开火,吃学校的便宜餐。
至于白天她去了何处,做了何事,我一概不知。没问,她也没主动说起。再说和我关系不大。
每天晾完衣服,她会坐在床沿发呆五至二十分钟,然后躺下。也有时由于忍受不了过于炎热的天气,而揭掉T恤,赤条条地横在那里。起先,我不敢接近,看都难为情,只是翻出竹席,睡在旁边的地板上。后来,我感冒了,索性不脱衣服,在床的彼头搞到方寸之地。这是极限,且暗藏杀机,一旦睡梦中不小心碰到她的脚,她便如同禀性好斗的动物,跳起,给我一记猝不及防的耳光,然后操起枕头下的水果刀,做自卫状。
“可以看,前进一步要你的命!”她恫吓我。
动真格儿的,三个她也不是我的敌手。我甚至可以利用体力上的优势把她日了。但没意思,她勾不起我的**。与其同这只恐龙撕扭,不如静观其变,等她腻了,走了,我再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床是我的,房子是我的,她没份,是个侵略者。女孩迟迟不肯离开。我担心:她想扎根不成?莫非在等待?时机成熟,就轰我走?
两周后,女孩出门的时间变短了,开始扫地、抹窗、洗衣,还煮武汉热干面给我吃,俨然成了家庭主妇。
“我叫王静。”一天下午,她自报家门,“你呢?”
“黄弟。”我回答。
“好凶的名字。”
“可能。”
“不是‘可能’,确实凶悍,感觉不是顽固派,就是自恋狂。不如‘黄瓜’好听。”
我忍气吞声。
女孩坐在我的对面,中间隔着一张圆形餐桌。吃空的面碗,摆在桌面的两头,宛如遥遥相望的环形山。
“家里有钱?”女孩又问。
“穷得掉渣。”
“想当皇帝?或者,家人希望你当一个皇帝?”
“开哪家的玩笑!”
我的语气重了点,她来了情绪,若有所思。她思考什么的表情很有意思,上嘴唇微微翘起,眉头轻锁,透着挑逗心灵的什么,又顷刻瓦解,俨然失败的泡泡糖吹奏实验。
女孩起身,一边收拾餐桌,一边问:
“命是你救的?”
“救命?太夸张了吧。”
“那天我喝高了,被你带回这里的?”她换了一种说法。
“是的。”我回答。
“如此说来,衣服也是被你脱的喽?”
我点头,“上面脏得要命,有菜渣,有酒味儿,有血。不是洗干净了么?花了人家好长时间呢。”
“看了?”
“看了?”我不解。
“这里。”女孩指着自己的胸。
“偏着脑袋。必要时才瞟一眼,确认位置。”
“确认位置?”
“比如胸罩带钩的吻合方式呀,牛仔裤的拉链卡住了呀。”
“看了?”
“看了,那是后来。当时没看清,说了只是瞟。”
“我不在乎被你看,那无关紧要。作为对救命之恩的回报,被你看也说得过去。后来的情况你也晓得,想看就看吧,脱光衣服让你看个够。我只是,对你当初的行径感到失望。”
“呃。”
“借宿一个月,没问题吧?”
“没问题。”
“以后叫你‘黄瓜’。‘皇帝’这种名字,会叫人把胃里的东西统统吐出来的。你也可以叫我静儿。”
“王婆!”
“再叫一声?”说着,女孩伸出食指和中指,对准我的鼻孔,“不怕鼻孔被戳的话。”说罢,到厨房洗碗去了。
对大多城里人而言,我的房子算大的。瓦屋,单层。远远观之,颇像一个戴着礼帽的机器人脑袋。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墙上的石灰摇摇欲坠,水泥地板千疮百孔。墙上挂一幅小虎队的演唱会海报。床头柜上摆一只机器猫形状的闹钟。没有电视机之类的现代化设备。除简单的炊具外,是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席梦思床倒是新的,搬进这里时,到东方家园采购的,长三米,宽两米,无论谁躺在上面,都会发出“世界好宽广啊”的感叹声。
屋前有一个不大的庭院,里面野草滋生,层叠如盖,还有蛇,我就打死过一条。竹栅栏把庭院同丛林隔开。院门旁的石榴树上,挂一只鸟笼。算不得鸟笼,只剩下几根竹条的残骸而已。我能想象若干年前,外公立在石榴树下逗鸟的情景。
位置在岳麓山西面,属于山麓和山腰之间的贫民窟式建筑。上山无路,横亘着密不透风的树林。下山的话,只需拐两道弯,便徜徉在西二环的附道上了。极目远眺,整个窑山坡尽收眼底。
便是这样的房子。
它是考进大学那年,外婆奖励我的礼物,说什么学习方便些。除房子外,礼物还包括一架宗申摩托和一部诺基亚手机。
外婆不是亲外婆,而是我后妈的妈,膝下一对儿女,老伴五年前死于脑梗塞。书香门第,祖上的基业捐给国家,换来的是半个世纪的铁饭碗。
如同后妈没有生育能力,她哥哥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婚后第七年,才喜得爱女,此后再无添丁。
活着的话,表妹小我一岁。
被绑架时,表妹不满六岁。那天正值放学时间,头戴防护头盔的男子蹲在表妹所在幼儿园的大门旁,没有牌照的摩托停在手边。舅舅从轿车里出来,去十步开外的地摊买苹果,买完苹果回来,发现刚才还坐在助手席的女儿不见了。开车追出三公里,追到的不是女儿,而是女儿在电话那头的求救声。三天后,舅舅站在指定的立交桥上,把装满假钞的皮包扔给桥下的男子,男子突破丨警丨察的包围圈,逃之夭夭了,表妹再没回来。
“肯定活着。”舅舅断言,“她太可爱了,我不认为世上存在忍心伤害她的人。她哭,你笑不起来。她伤心,你也难过。到头来,只能顺从她,满足她,关心她。谁忍心下毒手呢?”
听完这席话,我觉得舅舅很想女儿,想得神经错乱了。
我是这么看的:由于表妹遭遇不测,舅舅又无子嗣,外婆才送我房子——准确说不是送,而是借——毕竟,没有血缘,就没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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