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腾咒》
第4节

作者: 蒋解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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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蛙食蛙、石开花,水燃火淹莫嗟呀!

  夏月二十一、冬月二十八!
  速还家、速还家,琼山之巅一指崖!”
  日期:2016-07-01 13:24:00
  3、血之迷咒
  姚志轩刚进店门,柜台里正在玩手机的叶学仰一抬头就看见了他:“叔,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散场了?赢了多少?”
  姚志轩少有的表情让叶学仰有点惊讶,一向豁达潇洒的姚志轩现在被一种复杂的情感拉扯着,对生的渴望冲击着他已经认命的心,数着天活、数着天死,这样的日子让本来充满无限可能的日子显得暗淡无光,绝望从第一天知道家族“血咒”的秘密一直会延续到死亡降临的那一天。

  姚志轩父亲49岁生日前五天,才将他们家“血咒”的秘密告诉他。
  叶老爷子知道他只有五天时间了,不会多一天也不会少一天,49岁的生日就是他明年的忌日。他之所以这么笃信也是因为他亲眼见到他的父亲离世的情形,而他父亲也曾经这么告诉他的。
  “血咒”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病,与其说生病不如说是命。
  日期:2016-07-01 13:44:00

  姚志轩结合老爷子给他的一些线索,然后逐字逐句地分析发现,只要满足第一句话里的三个条件,然后在发生天兆当月的春夏季农历二十一、秋冬季农历二十八,去往琼山的一指崖,也许就能找到解药。
  这也只是“也许”,因为去了一指崖,难道解药从地里长出来?还是从天上掉下来?这些都是未知数,更重要的“蛙食蛙”、“石开花”、“水燃火淹”这诡异的天兆怎么才能出现?姚志轩查了大量的文档资料也鲜有提及。一丝希望被现实点燃化为灰烬。时间有、地点有、唯独缺的就是事件——天兆!谁能想到今天灰烬居然还燃起希望之火?时间!地点!事件!三个要素全部齐了!
  “我是谁?你九叔,古迹岭赌神,当然会赢钱了!”姚志轩嘴上敷衍着,径直穿过门店,进到后面的院子里。
  一个帮工店员问道:“今儿不像是九爷的风格啊?这才三点就回来了?”
  “你在前面看着,我进去问问。”
  叶学仰也觉得奇怪。
  叶学仰跟着姚志轩进了院子,姚志轩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琼山。
  “叔!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四儿他们要去山里钓鱼,非要我陪着他们去,最近打牌打得我头昏脑胀,刚好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姚志轩一边说一边收拾,心里想着要不要把去琼山的事告诉他?但突然想起来老爷子去世前还专门嘱咐过,不到最后时刻不要把任何信息告诉叶学仰,能让他快乐一天就快乐一天,但随着叶学仰年龄见长,总觉得他好像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事。
  “这个好!叔,你去大概几天?”叶学仰也已经习惯,因为他叔动不动失踪个把星期也是常态,回来都说是进山或者出去旅游了。
  “三、四天吧!你这几天辛苦点,好好看着家!”

  叶学仰心里直笑,好像你管过家一样,店里的生意全是叶学仰一手打理,他这九叔正午出门,日出才回家。
  叶学仰还想再问,店里的伙计进来喊道:“店长,隔壁泡馍馆的马师找你呢!”
  叶学仰应了一声来到店里。泡馍馆的马师把他自己的身份证交给叶学仰:“学仰娃!这是叔的身份证,前几天社区不是统计养老保险吗?叔没有填表,你有空过去帮叔把表一填。”
  “行啊!那我填完给你送过去?”叶学仰接过身份证。
  “可不敢让哈怂把大爷的身份证复印了去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头让我吃亏!”泡馍馆的马师正嘱咐叶学仰,突然看见姚志轩提着包从院子出来:“呀!我要看看今儿太阳从啥方向起来的,我居然还能在白天见到你娃!你看看你侄儿天天守着你爸的产业,你就除了吃喝嫖赌你还会干个啥?”
  “马叔!你见了我除了训我?你还能做啥?对了!你二娃打牌还欠我8000个元,是不是你把钱给我一还哦!还在巷子口烟酒店赊了一箱酒,也是我帮他垫的钱,再不还……”
  “还个屁,他死在外面才叫好呢!”马师气得直哆嗦:“我也迟早被这个败家子气死不可。”马师也是老街坊一直坚持认为叶学仰的爷爷是被姚志轩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活活气死的。
  姚志轩见马师数落他,故意拿他不成器的儿子气他,见老汉气得不行,笑了笑得意地对叶学仰说:“我走了,有朋友们来找我,就说我进山了手机没有信号!”
  虽然才农历十八,姚志轩实在在家里呆不住,坚持提前三天到了琼山脚下找了个农家乐住下。
  日期:2016-07-01 13:47:00

  这里他也来了不知道多少次,因为一指崖是唯一的希望,虽然不知道一指崖有什么?但是还是觉得到了这里就会踏实一些,有次突发奇想在一指崖搭帐篷呆了一个月,总想盼着出点什么奇迹,奇迹没有等来,等来景区管理人员把他赶下了山。
  这次已经发生了童谣里的天兆,反倒是不敢上山,因为没有发生天兆以前总是想着只要发生,自己身上的血咒也就有机会解了?心里总是有些希望一直存在。但现在条件已经具备,如果上山依然什么也没有呢?就像一个黑夜行走的人,虽然什么也看不见,需要摸索着,一步一步地挪,但是想象力会带你飞翔,心里有个信念只要向前走,也许就能看见亮光,信念能支撑起疲惫的身躯;可如果给你一只强光手电筒,发现你正走向一条没有尽头的深渊,而四周是一望无际地黑暗。真正让人绝望的不是道路的崎岖,而是没有希望的执着!

  姚志轩在山下踟蹰不前,一直拖到农历二十号晚上才上山,打算在二十一号凌晨时分登山一指崖就行。
  刚到半山腰分峰岔口的一个大平台上,姚志轩见去往一指崖的小路上有一群保安模样的人,拦着不让人往上走。
  “各位游客请你们理解,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刚接到景区通知,晚上有雨,怕你们上山遇到危险。”一个胖胖的保安,满头大汗地给聚在他身边的游客解释着,另外有7、8个保安将唯一一条上山的道路封了起来。
  一指崖是到北峰的必经之路,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上去,因为要经过一面高度有181米,近乎垂直的劈山崖,游客只能拉着铁链,踩着凿出的人工石梯向上攀登,如遇下雨,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摔下来要么去太平间、要么去重症监护室,所以一旦下雨景区都不建议游客上北峰,但北峰是琼山的最高峰,所以即便很危险还是挡不住游客“一览众山小”的热情。
  姚志轩转身想走,因为他来了太多次,路线很熟悉知道还有一条小路可以上一指崖,就是晚上太黑比较危险,而且时间会长一些,但也顾不得那么多。
  刚打算走,又听见保安说:“如果一定要去北峰必须先拿身份证进行登记,如果……我是说如果出现意外,我们好及时进行救援和通知你们的家人。其实去北峰看日出真的没有去东峰上面看着壮观,而且东峰上面地势开阔,路上也安全,真心建议各位游客上东峰观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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