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车上遇到死去的妻子》
第6节

作者: 胡子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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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洁,别走……”再也掩埋不住内心那些曾经失去的痛苦,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掉下来。
  怀里的女孩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头埋在我的怀里,一会儿也伴随着身体微微的颤抖,传出低低的抽泣声。
  过了许久,我放开怀里的丁洁,她也双眼红红的,不知道是受到了我感染还是真的受了太大的委屈。
  我低声说道:“我的情况,你大概也了解,只身脱落着一个六岁的女儿。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虽不长,但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要不嫌弃,做我女朋友吧!”
  女孩擦了擦双眼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好像认识了很久似得……你说的这个事儿……让我在考虑考虑吧……”
  我隐隐觉得,似乎丁洁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过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在多说也不宜了。于是说:“好吧,那我先回去了。还有你刚才见的那人,最好别和他走的太近,不是什么好人?”

  “刚才?你说的是王哥吗?我也和他刚认识,他好像也认识你老婆的。其实他人也不坏,现在这个住的地方都是他给找的,还给我垫了房租。”
  又是这个色鬼,他到底要干什么?
  再想多说几句,却咽了回去。现在和丁洁的关系还不稳定,说多了别人的坏话,容易让人觉得我人品也有问题。
  日期:2016-12-10 19:29:00
  连续几天一直待在公司忙,这件事索性也不想了,反正想也想不明白。也没去找丁洁,只是隐隐有些担心她。丁洁现在的住处就是那个王有德安排的,会不会这个老色棍在搞什么阴招,想想三年前横死的老婆,似乎一切像是旧幕重演。

  一直到周末,给丁洁打了个电话,没通。她应该是呆在“安乐死”的居所里,看来那个地方手机没信号是一种常态。实在还是有些不放心,硬着头皮又来到安乐小区。
  一进小区的门,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平日空荡荡的小区竟多了很多人。来到丁洁住的那个楼下时,好像人更多的,还有很多穿制服的,什么样式的都有。我心里“咯噔”一下,会不会是丁洁出事了?
  在楼道口溜达了两圈,实在是不愿意上去,虽然这会儿进出的人多了,里面还是觉得挺瘆人的。巧的很,人堆里碰到一个小学同学,这人是医院急救车上的大夫,看一身制服打扮,应该正在出勤。走过去和他寒暄了两句,就很自然的聊起楼上正在发生的事情了。
  “四楼?对,是四楼,一个住户死了……”小学同学好像有些不确定,还特意又数了数。
  “四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日期:2016-12-10 21:20:00
  “四楼的一个老太太……。平常老太太早上都起来遛弯的,邻居说好几天没瞧见了,老太太的子女又联系不上,敲门也没人应,就报了警。”
  我稍微舒一口气,还担心丁洁出事儿了呢。

  小学同学接着说:“又找来了消防队,把门撬开,老太太躺在床上,早没气了,大概有几天了吧,都开始发臭了。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打了电话,把急救车也招来了。你说人都死了把我们喊来干啥,浪费医疗资源。这会儿好了,丨警丨察说好像还要录什么口供,我们还等着出车呢……”
  这个老太太,大概就是前几天我楼道碰到的那个吧。有些神神叨叨的,不过身体看起来还硬朗,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老同学,你看,凭你的经验,瞧得出是得什么病死的。”我问小学同学说。
  小学同学思虑了一下,撇着嘴摇摇头:“说不好,干这行这么多年,没见过这个死状的……不像是得什么疾病,到像是吓死的。”
  “吓死的?……”
  “当时看着是挺吓人的,就算我这胆子大的,也给唬了一跳。死了应该有几天了吧,都有臭味了,身体却还是僵直的。两手往前伸着,像是要抓愣什么东西。那个脸更是可怕,嘴巴大张着,想是喊什么话,却出不来声的样子。怎么死的还真不好说,得让法医看看才行。”
  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情,不禁问道:“她不是有个老伴吗?死了好几天,那个老头就没发现?”
  小学同学诧异的看着我:“什么老伴,邻居说她老伴都死了二十多年了,平时都是一个人住的,偶尔她儿子会来一趟看看她,哪有什么老伴。”
  瞬间我全身又是一阵发凉,那天明明是有一老头把她拽回屋的,怎么会死了二十多年了?难道那个老头?……不能再想了,头又开始发疼。

  日期:2016-12-10 21:58:00
  正想着要不要上楼看一下丁洁,不经意的一转头,看见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王有德。
  这个老色棍套了件棕色的皮夹克,斜身倚在一辆棕色普桑上。我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正在看我,两人对了个眼儿。他大概也是认得我的,脸上的表情也有一丝意外。虽然除了三年前,我朝他扔了块砖头外,两人再无交际,但我相信,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一定摸过我的底,否则也不敢轻易动人家老婆。
  想到这里我就来气,三年前那个捅人的欲望又被唤起来了,两腿抑制不住,朝这个老色棍走过去。我倒也不是真想弄他,或许过去找个茬,拉个仇恨什么的。

  大概是我的气势太过显眼了,还没太靠近,从车里“噌”跳出一个小伙子,一身贴身弹性黑色西装,脸上罩着墨镜,不是保镖就是打手。虽看不到这小伙的眼睛,也能觉出他杀气挺重,朝我侧身微微拉着架势,像是会随时一脚踹过来。
  我也不是怕他,不过这会儿冲上去肯定会吃亏,况且有什么理由要冲上去呢?想了想,转身钻进自己的车里。
  没想到那老色棍又嘚瑟上了,朝丁洁住所的位置点了点,对我说:“小子,离那女的远点,她可不是你老婆。”
  日期:2016-12-11 18:58:00
  离开安乐小区,心情似乎平复了一些。刚才不是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不定真的就和那个老色棍动手了。有人说,经历过得到、失去才会成长,懂得责任和承担才算成熟,走过这些路,可能自己真的改变了。
  想一想,王有德为什么对丁洁这么上心?又是安排住处,又是找机会接近,美色?难道只是和以前死了的情妇长得像?似乎也不是这么简单。还有些蹊跷的是,王有德平时出入都很张扬的,今天居然这么低调,不但刻意把座驾换了,穿着也随便很多,明显是不想别人注意到他,不知道这个老贼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知不觉中又回到自己的公司。这一阵脑子动的厉害,又大病了一场,经常会觉得全身累,有时候还会阵阵头疼,吃了些药似乎管用不大。
  最近公司生意倒是不错,回来的时候只剩下老龚看家,其他人都出工了。刚一进门,老龚却凑了过来,瞅我的眼神也有些怪,没等我问,他先开口说:“老板,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差?怕是……”
  “老龚,你什么时候也会看相了?”
  老龚眯着眼在我脸上扫了几遍,又摇摇头:“会倒是不敢说,不过见多了,有些东西还能认的出来。我本家的二婶,是村里的神婆,经常给人驱个邪,撵个鬼什么的。因为我们两家挨着,我也见过不少,自然能看个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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