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轩没有想到赵一军心脏如此“强大”,知道从他嘴里很难问出一些线索来,于是看着罗毅,罗毅刚开始表现得和赵一军一样,直到姚志轩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枚在溪边捡到的臂章在罗毅眼前晃了晃,然后念出臂章上的字:“丛林开拓者,户外路线开发运营,张涛。你们把你们的朋友吃了?”
罗毅瞬间崩溃,嚎啕大哭:“不是我……不是我啊?我不想这样……是他……他是个变态,他要吃人的……”罗毅身体向前一倾,一头栽到地上。
“你胡说……你不准胡说……九哥你听我说,我没有杀人,是他杀的……是他杀的。”不是宁哲死死拽住赵一军,他非要扑在罗毅身上不可。
姚志轩让叶学仰和宁哲看着赵一军,他把罗毅带到一旁,语重心长地一通劝说,罗毅把他知道的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姚志轩。
前面内容和第一次见面说的一样,只是两个同伴没有被山体滑坡的石块推下山,而是一起逃过了一劫,他们身上只有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所有的工具和食物全部遗失,为了生存他们只好凭着自己以往的野外求生经验在山林里穿行,刚开始还是信心满满,毕竟四人都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坚信可以走出山林,谁知道过了一个多月依然深陷林中找不到出路,大家心态也起了极大的变化,对找到的有限食物的分配上变得逐渐对立,虽然山林里还是有一些可以实用的植物,但毕竟是第一次深入此地,对本地植物缺乏了解,两个同伴不小心误食了有毒水果腹泻不止,而且这些有毒水果他们两人采到以后并未与赵一军和罗毅分享,而是悄悄进食,赵一军和罗毅并未中毒。心里的绝望再加上遭受同伴的背叛,赵一军气急败坏决定杀死两人,然后以人肉充饥,当他把这个疯狂的想法告诉罗毅时,罗毅惊恐地发现赵一军变成恶魔,他不敢不同意,因为赵一军威胁他,要么和他一起吃,要么和他们一起死。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居然能吃自己的同伴?这山林里没有食物养活你们吗?”
“因为张涛是我们几个人里经验最丰富的,只要他在,我们还能捕到一些小动物,但后来,因为食物有限,大家都觉得分配不公平,于是大家都出工不出力……”
“你们拿自己的生命赌气,你们心可真大……”
“后来他们两人……死……死了以后,我和赵一军,有时候一天也吃不到一口吃的。”
“你们就把他们吃了?”
“我也不愿意……可……可我,真是没有办法……不然他也要把我杀掉。”
“你们说在林子里看见小孩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是不是把三个孩子……”姚志轩担心他们是不是害了三个小孩子的性命,如果他敢回答“是”,他一定会把这两个畜生活埋了不可。
日期:2016-07-19 11:55:00
“没有!没有!我们在树上摘果子的时候看见的,当时……当时张涛还没有……我们都看见了,就在那天张涛他们偷偷吃了有毒的果子……”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们既然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们一起进深林而不是往山外走呢?你们难道不想出去吗?”
“想!想啊!可……赵一军……他……他想……他想把你们的武器和所有的食物抢走,然后再找出去的路。”
“什么?我给你们分几天的口粮,足够你们走出山林,你们为什么要抢走所有的食物?”
“你是没有饿过,如果你和我们一样饿过,你……你也许会和我们一样,只有食物在自己身边才能安心……”
姚志轩真真实实感受到身边真的在上演一出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如果不是去溪边发现蹊跷,而果断地采取了行动,也许此时已经被“蛇”活活咬死。也许人与魔鬼本是一体,为了生存人可创造世界,同样是为了生存人也可以变成魔鬼。人与魔鬼切换得如此地快,毁掉自己的同伴也是如此地轻易。
姚志轩让罗毅好好坐着,自己又走到赵一军面前,还没有开口,赵一军抢着说:“九哥!九哥!不要相信他,他是疯子啊?他已经疯了!人都是他杀的,我不想干,他抓着我的手活活掐死了他们。”
“张涛是你杀死的?”
“我才是张涛,我没有死啊!是他杀死了赵一军他们俩,我才是张涛。”
这下让姚志轩彻底懵掉:“你是张涛?你不是赵一军吗?”
“不是!不是!我才是张涛,他是赵一军!”说完死死地盯着罗毅:“是赵一军杀死了张涛,我没有想要杀死他们,是他们杀死了我!啊……不是这样的……是他们要杀我啊?”
“你在说什么?”姚志轩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但他脸上狰狞地表情让姚志轩感到恐惧对叶学仰和宁哲说:“你们……把他再绑紧一点。”
“我才是张涛,他们想杀我,门也没有!我是山林之王,我可以在林子里生活十年也没有问题,只有我在,你们就饿不死,哈哈哈哈……你们想杀我?傻逼赵一军!你傻啊?杀我,饿死你个狗日的!哈哈哈哈……”
姚志轩这才发现,赵一军已经彻底疯掉,胡言乱语,也许是因为杀人的压力他已经无法承受、也许是因为道德的审判太过沉重、也许是因为杀掉了经验最丰富的人,求生的希望更加渺茫,谁知道呢?这些不是他们可以解决得了的,姚志轩马上决定明天就往回走,把这两个人交给丨警丨察,让他们在法律面前慢慢忏悔去吧!
“准备宿营,明天往回走。”姚志轩又给他们交代:“他们俩放一个帐篷,今晚必须有人值夜,要盯着他们,明白吗?”
叶学仰和宁哲商量好,叶学仰负责后半夜,宁哲负责前半夜。
营地准备停当,姚志轩把罗毅的话告诉大家,几人听完都深深吃了一惊,一边暗自庆幸一边感叹人心难测,如果他们计划成功,抢走食物和武器,也许下一幕惨剧就会在这五人当中上演,假设永远都是假设,可一旦心里有了这个假设,犹如一根鱼刺顶住心脏,每一个人的善意与温暖都,他们都会被鱼刺狠狠地刺入心脏痛苦难忍,只有把善意与温暖当成怀疑与仇恨,才能血寒、心冷,人如磐石,也就不怕心脏上的鱼刺,这个时候什么事都合情合理,道德不重要,生存才是根本。
半夜时分,守在帐篷外火堆旁的宁哲肚子咕咕直叫,想去开大,于是叫醒帐篷里叶学仰:“起来了,该你值夜,你先看着人,我去上厕所。”
“你拉屎臭得很,你走远一些吧……”
“又不让你吃,你管得宽。”说完宁哲拿着手电筒找到离营地20米左右的一个下风位置,解决问题。
宁哲担心晚上出没的动物会不会把他的大白屁股当成猎物咬掉一块肉去,于是拿灯光四周扫视,生怕周围有蛇或蜈蚣之类的毒物,灯光扫过离他身旁半米远的地方,他看见一缕冲锋衣的布条,他好奇地想用地上的树枝挑起来看,不成想拨开冲锋衣上的落叶,一具尸体露了出来,宁哲吓得往后一倒,顾不得坐在自己的排泄物上,提起裤子往营地跑:“出事了,出事了!”
刚才宁哲叫叶学仰的时候,姚志轩也醒了过来,这个时候没有睡着,一听叫声,抄起十字弩就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叶学仰拿着电棍也跑了过去,迎上被吓得五官扭曲的宁哲:“怎么回事?你怎么了?”
“赵一军……赵一军死在林子里了!”
“赵一军不是在帐篷里吗?”
“我刚才在林子看见赵一军,就是赵一军。”
说完,姚志轩没有去林子里,而是返身打开赵一军和罗毅的帐篷,帐篷里安安静静地躺着两个人,不是赵一军和罗毅,而是两具小孩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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