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足你的窥!私!欲!——这是我的故事(又名“生逢70年代”)》
第14节作者:
只发猛贴 日期:2008-1-29 14:33:05
(三十八)
不过,一味的摧残和毁灭人民教师的形象并非我的本意,而且也不完全符合事实!甚至对于曾经把我赶出教室,让我到现在认识的英文单词都不超过500个的年轻英语教师来说,她的形象都有高大的时候。很光辉,一度刺痛了我的眼睛。
说这个事前要交代一下黑水省高中教育的一个特点,就是在高三的寒假前要搞一次全省的大规模考试,这种考试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会考。不过这个名字很名副其实——只让会的同学参加高考,不会的不给参加高考。因为,凡是有一门成绩不及格的,就没资格参加第二年的全国高考。
这个考试让我着实紧张了一阵,因为高考当时被认定为农村孩子跃上龙门的唯一途径,也是我们那一代人恒久的梦想。我不想成为一个连战场都还没上就被击毙的士兵,虽然我早知道我必定在高考的战场上战死!
后来我终于知道,人生中有好多事情可有可无,它们的存在对于生命来说是一种累赘,但你必须走过。这种事情我们的先人已经给出的精辟的定义——“走过场”。黑水省的会考就是其中的典型。
那次会考地区里只派来了一个监督考试纪律的领导,但那么多考场,再加上平山市第一中学盛情的款待。因此,这位酒精考验的地区领导我们基本上见不到他人,即使见到,他在同一考场呆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而在考试过程中,每一门的任课老师总是能在最恰当的时间进入到每个考场,将80%试题的答案公布给我们。
不过有两门课程我是没有听到答案的,一门是语文,我最自信的学科,我在老师还没进入考场公布答案的时候就交了卷。另一门就是英语!
英语没听到老师的答案是有特殊原因的。我记得英语是在会考的第二天下午,我座在考场的第一排,监考的老师正是那位年轻的英语老师。考到一半,那个地区的领导惯常的来到考场进行所谓的巡视。不过,这一次与以往大不相同,因为这位领导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考场的后排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来。大约5分钟后吧,最多5分钟。寂静的教室里出现了一种很刺耳的声音——那是领导发出的打鼾声。
不久我们的班主任,也是英语任课老师李小芸开始在考场门口向里张望了——她是来送答案的。不过另一位监考老师在李小芸探头的同时向她很隐蔽的摆了摆手,然后向后排座位暗暗的指了指,李小芸的头就缩了回去,直到考试结束再也没露过面。
我当时以为我真的完蛋了,最弱的科目,遇到最讨厌我的监考老师,我死定了。我记得会考前,老师跟同学讲过,平山市第一中学自建校以来只有一个牛人没通过会考。因此叫大家不要紧张,更不要担心。
但当时我没法不紧张,不担心了。因为随着时间的飞逝,我马上将成为平山市第一中学自建校以来第二个名垂千古的牛人!
但这一刻天使出现了,并且来到了我的身边。——正当我思维就要混乱的时候,一个美丽的指甲出现在我的试卷上,并且在某一个答案上深深的划了一个痕迹。我抬头,顺着那美丽的指甲看上去,是年轻的女英语老师。她的表情很无辜,甚至有点麻木。手指甲继续在试卷上刻画着。
我的思维在这一画面下彻底紊乱了。这是那个曾经对我说“只要你在,我就不会来给你班上课”的老师么?是呀,就是她,没错的。但她为什么会帮我呢?为什么要帮我呢?为什么呢?
……
我那天真的对老师的这一举动很是感动,感动得以至于考完试主动找到那位年轻的英语老师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老师,我们这种不听话的学生是不是给你添好多麻烦?”
当时年轻英语老师回了我一句让我到现在都没完全参透的回答。“父母到老了的时候,最挂念的其实是小时候最淘气的那个孩子。”
那一刻,我对人民教师进行了全新的定义。那就是——老师是人,而且是变化莫测,挺复杂的人。
日期:2008-1-29 14:34:41
(三十九)
12月已经进入到了中旬,1995年就快过去了。
每年的这个时候,班级都要开始筹备元旦的联欢晚会,这一年更是这样。因为这一年是平山市第一中学建校50周年。
中国人都好个整数,50年算是个大数字,古语叫半百。因此学校决定在放寒假的前一天搞个大型庆典活动。庆典自然要有节目表演,而当时的在校生当仁不让的要成为舞台的主角。因此那一年的元旦前各个班级都在排练各种各样的节目,一是用于班级元旦联欢中的自娱自乐,二是作为寒假前平山市第一中学50年庆典的选送节目。
那段时间我和若美见面的时间相对要少一点,因为她有表演任务在身,每天上晚自习都要去学校的小礼堂里去排练。
不过那段日子我并不空虚,因为班级里一位同学给他家里买了一台很先进的录音机准备带回去。他是个很大方的人,因为他把录音机拿到了教室,在每个课余时间,我们用来播放喜爱的卡带。
那是一个感人至深的时代,至少对音乐来说是这样。《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同桌的你》、《忘情水》、《红日》……一首首扣人心弦,催人泪下的歌曲让我们对逝去的青春无限怀念和眷恋——他们唱出的不是歌曲,而是我们曾经的记忆。
那个时候,不管是有音乐细胞还是没有音乐细胞的同学,都爱凑在录音机旁,伴随着音乐,沉浸在自己的一个世界中,很宁静,很享受。
我就是因为有了这样的心境,在夜晚的时候,又一次梦到了景佳。早上醒来后,梦的内容早就忘记了大半,但梦中的那种心境和那种感觉却跟随了我一整天。我无处宣泄,也无法自拔,于是在那样的心境下,我写下了第一首为景佳而作的歌曲《最爱》。
明确的说,那只能是一个歌词,因为我委托了一个有点音乐天赋的兄弟,也是我曾经的同桌——凯哥谱了曲,才能够让我唱出来。我写出了生命中第一篇属于自己创作的歌词,而凯哥则谱出了他生命中第一段属于他自己的旋律。
生命的第一次总是很重要,总是值得我们铭记,无论对于我还是对于凯哥来说,都是这样。因为,在完成这首歌创作的10年后,2005年,凯哥出差到我所在的城市。夜晚的时候,我们一起飚歌。那天我俩喝了很多酒,即将结束的时候,我清唱了这首《最爱》给他听,他流泪了,一边流泪还一边说:“你不唱,我差点都忘了,差点都忘了……”
两个大男人,在KTV的包间里,就这样为曾经的年少唏嘘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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