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活的唯美世界——80年代的100多封情书》
第60节

作者: 橙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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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4点,我正要下班,看见妈妈慌慌张张地跑到车间来,嘴里还十分夸张地说到:
  “你猜,你猜,哪个来了?”
  还会有哪个!我看见妈妈那个样子,心里就有了底了,再仔细一看,妈妈为了通报消息,慌乱之中跑出来,连拖鞋都是一样一只的,我就笑着跟妈妈一起跑回了家。
  见到靖涵,我发觉他憔悴了许多,再一打听,我只差没吓个半死。原来,靖涵为了省一点路费,就跟着他们县糖厂的货车一直坐到了泸州,坐了5天!汽车在经过昭通地界时,山体突然滑坡,靖涵他们的车刚刚经过,后面的一辆就因滑坡坠下了几千米高的山崖……几乎就是只差了那么几秒啊……
  我紧紧地抱住了靖涵,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晚我几乎没有入睡,被靖涵的到来几乎糊涂了神志。我已信命(欲望太强而自身能力太小。)我相信这一次又是上天把他送给了我,尽管他还给靖涵制造了一些险境,但上天一定知道,靖涵的那个女人不能失去他。
  根本不能。
  靖涵,这一次,我一定好好关心你,照顾你。”
  第二天,我们就去了中行,还是那个人事科长接待的,上一次我去,他说他们行长去北京了,这一次去,还是没见到行长。科长让靖涵又填了一张表,就让我们回去等候消息。出来的时候,我问科长希望大不大,科长说,这次只追加到一个指标,但竞争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靖涵,另一个是个自贡人。具体的,要将这两个人的资料上报,由上面来定夺。一个星期后通知。
  回到家来,我们在商量,这里面有没有给科长送礼的必要。我虽然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但是真正要去做了,我觉得我应该是做不出来的,一是我不相信人都是这样的,要受礼才办事,万一人家不是那种人,岂不是伤害了别人吗?靖涵在这些事情上和我是一个德行,他也说要不要他,和礼品应该没什么关系哦。
  等了一个星期,去中行问,答复是,他们要了另外一个人。我心里很奇怪,靖涵至今还没见到行长呢,说的是来面试,怎么也没经过这一关就把靖涵涮了,难道就是根据靖涵的那些资料,那些资料,和我原来填的是完全一样的啊。我还不死心,对那个科长说,靖涵的工作能力很强的,不信你可以不给工资先试用他半个月一个月。科长没说什么,就让我们走了。
  妈妈知道消息之后,也是失望极了。
  到靖涵要走的前几天,我很肯定地告诉他,我愿意跟随靖涵去鹿县生活,叫靖涵回去就着手帮我联系那边的工作。
  及至去试探妈妈的意思时,我又一次陷入了矛盾之中,我知道,我要坚持去,妈妈是拦不住我的,可正是因为这样,我就觉得了自己的残忍,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的妈妈,不管从哪方面说,妈妈都是一个弱者,我是在利用妈妈对我的爱和迁就在欺负妈妈。可是,和靖涵这样的一种远距离的分离状态,我也到了无法想象和坚持下去的时候了呀!

  这之后,妈妈对于靖涵的态度就有了变化,提起靖涵 ,再也没有过去的赞赏,相反的,对于靖涵性格中的缺点,她会在我面前反复的提,尤其是她问靖涵问题时,靖涵总是沉默应对,妈妈是个急性子,终于有一次,妈妈骂了靖涵几句,我气极了,拉起靖涵就走出门去了……
  7月24日,靖涵离开泸州。
  日期:2016-07-25 21:03:19
  7月27日  橙夕第103封信
  靖涵:
  此时此刻,你已经到家了吗?阿牛哥,你要何时才能看见我的信,想象这时候的我呢?
  雨从昨日起连续不停地下到今日,到衣橱发现你没带走的背心,留意着穿在身上却依然冷,便又加上羊毛衫。现在是傍晚时分,天快黑了,电又停了,妈妈的骂声和着身体的寒冷,即使在脚盆中,也不敢把脚从温暖的水中抽出,阵阵的寒意,令我更加怀念你会给我的可想象而不可及的柔情,一小时前看完的《古都》,把我的心变成了凄凉的隐人,弹着吉他唱起旧日情歌,默默观望着下雨天的这间黑暗的屋子里泛起傍晚天空的蓝光,那般刺心,那般苍桑。

  和靖涵哥在一起的平静而幸福的每一天呢?
  7.27夜
  日期:2016-07-25 21:04:02
  7月29日  橙夕第104封信
  涵:
  乖乖,为什么到今天还没你的电报?我好担心的,你是我的一切啊!
  所以,只要工作有望,让我来先作临时工也可以的。涵儿,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每天守着你,看着你微笑的时候我也会满足;看着你鼻尖的细汗替你抹去;在你象条小牛乱蹦乱打,连花草树木也不放过时,有我在你身边;听着你划拳时声音才明朗、豪爽得仿佛变了一个人时,我可以替你喝一杯;在夜晚静静的世界里只有我和你,愿在你怀中成为你的爱妻;当你熟睡时我喜欢观看象个婴孩般的我的乖涵儿……

  让我来吧。一天也不愿意等。
  走时为何不多劝劝我呢?现在才知道,我根本顾不了母亲、家庭、繁华的泸州,让我来鹿县陪你吧。
  7.29 。
  涵儿,今天是星期天,30号,难道你24号就走了还不能给我来电报吗?我就等明天了,明天有你的电报,我就会恨不能立即出发去你那里。
  7.30.

  乖乖,今天总算等到你的电报,我的乖乖安好,一切平安不是吗?星期六没电报我就开始恐惧了,你要有个什么不是,我是无法承受的,自己构织了那么长时间的生活图景就会化为乌有,失去了靖涵,什么妈妈、什么好的生活地方、前途、事业、追求都将不复存在,一旦这么想了,就迫不及待的想来鹿县陪着你,只有有了你,其他的,才有存在的可能啊!
  7.31上午
  日期:2016-07-25 21:04:47
  7月31日  橙夕第105封信
  靖涵:
  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做事的原则总是把后路留的很宽,传说中国出不了名记者是因为“在家想点子,出门找例子”,畏惧出格,恐怕也是中国人的一种国民心理了。没接到你的电报时,因为担心你而自责自己为什么总是顾这顾那的,不在你身边陪着你,万一你有个什么的,我一切的顾念还不是付之流水。但真的接到你平安归家的电报了,又在考虑什么“万全之策”了,下了决心接到电报后立即到你那里去的念头也消失了,而是准备再等几天厂领导将结束我们的实习重新安排工作之后再请婚假来。假如你没改变主意的话,我是觉得把结婚证扯了好办事些。

  哎,说来说去,竟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窝火,为什么要将后路考虑得这么周详,难道人的生存能力是如此低下?爱考虑后路的国民,不是往往失却很多宝贵的机会吗?我明白你要调来泸州的可能性太小太小。我去鹿县几乎是势在必然了,且这样想也是出于对我和你不管在哪里生活都是有信心的,我们的感情足可以创造一个即使是上海与鹿县相比毫无差别的爱的天地,还管什么地方呢?可是,我还是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怕我在鹿县适应不了,而设置出这么多的后路,可见我还是个很谨慎,太谨慎的人。其实,我做任何事情都是这样,权衡利弊,反复考虑之后都很难做出决定,就算做了,还不会放心,有了结果,还患得患失的。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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