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8-08 08:39:08
此时此刻,唐军正在寻找目标,他们寻找的不是大齐的军队,寻找的是谁家有钱,谁家有姑娘,一门心思全部花在发财享乐上的唐军一触即溃。
曾经有一个故事,说一个吝啬的人带着很多钱过河,一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围观的人劝他把钱扔了,就能游到岸边了,可那个吝啬的人选择了带着钱继续挣扎,结果小命就喂鱼了。现在的唐军就是那个吝啬的人,面对黄巢的大齐军队,没能丢下辎重,而是背着它们跑:有挎着包的,有提着篮的,有牵着牛的,有背着姑娘的,这样的军队寸步难行,被红了眼的齐军抓住就是一刀,于是自己的小命、自己的财宝、自己刚抢的女人都归人家了,就连程宗楚和唐弘夫也没能逃得了小命,全给咔嚓了。可怜这两位爷,这次进长安抢功不但没捞到功,反而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了。只有最后到的王处存收拾了收拾自己的残兵游勇逃了出去。
其实就当时的局势来说,程、唐、王三人进长安之后,确实不应该马上追击黄巢,而应该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方针;黄巢出长安,并没有明显的败势,如果有痛打落水狗、刀切掉毛鸡的想法,估计会中计。做合理的做法是巩固城防,毕竟当时长安的老百姓还是向着唐军的,先把防御系统建立起来,等待各地的援军前来支援,这是求稳的打法。可是,唐军偏偏选择了最狗血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长安之旅,最后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真叫人可发一叹。
利益这东西分为两种,一种是眼前利益,一种是长远利益,眼前利益很容易得到,但也很容易丢,长远的利益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欲望,需要付出的更多,但却往往有更大的收获。孟子对梁惠王说:“何必曰利,唯有仁义而已矣。”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仁义、道义这东西看似没用,却能够长久地保持,假如这帮进入长安的唐军能够认识到这一点,收复长安之功所带来的利益会比自己抢劫带来的利益小吗?真是乱花才欲迷人眼啊。
黄巢出长安后的第五日,大齐的军队又一次浩浩荡荡的杀进了长安。第一次进长安,老百姓们搬着马扎,带着瓜子看热闹(民夹道聚观),看到老百姓这反应,黄巢还存在一丝收买人心的幻想,毕竟围观也是一种态度,这种态度代表了谁也不支持谁也不反对。而退出长安后,老百姓的表现让黄巢彻底的绝望了,居然敢拿着石头削我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给你们好脸不要,好吧,那就接受惩罚吧。收服不了你们的心,那就从肉体上消灭你们,恐怖不能收服别人的内心,却能够带来绝对的服从。
冲天大将军的冲天愤怒是很可怕的,杀人小分队正式成立,分头行动,于是长安城的大街上一片血海,这是五日之内长安城遭受的第二次劫难。如同以往的屠城一样,没有人统计伤亡人数,在那个年代,百姓就像牲畜或者植物一样,没有人在乎他们的死活;他们只是任人屠宰、任人撒气的对象,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引颈待戮,等待着不知道是谁的屠刀砍向自己。黄巢这次洗劫长安,被称为“洗城”,黄巢的意思是让百姓的鲜血洗刷他们自己的“罪恶”,可是真正的罪恶属于谁呢?史书上会记录唐军、会记录黄巢,可有谁记录过这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呢?普通人的快乐、哀愁、忧伤、愤怒在这个世界上是那么微不足道,他们甚至没有权利选择生存还是死亡,一切都是那么可悲,又是那么无助。
黄巢进长安后的第三天,大齐军队开始了自己的反扑,那个最守时的拓跋思恭跟李孝昌的联军也在土桥(今陕西旬邑)被击败,郑畋等人辛辛苦苦经营的包围圈就这样被在一瞬间被瓦解了,黄巢再一次住进了长安,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短短的十几日长安三度易手。经此一败,唐朝暂时没有力量组织起对大齐军队的有效遏制,而黄巢也没有力量打破现状,双方都在等待机会,等待着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的机会,谁抓住这个机会,谁就可能获得全面胜利,而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仅此而已。
黄巢进了长安后,又在凤翔吃了瘪;唐军反攻的部队进了长安,又被黄巢撵了出来。双方就这样开展拉锯战,消耗彼此的实力,还有人品。
日期:2016-08-09 08:24:17
炼汞烧铅四十年:封建迷信害死人
长安那边是打得热火朝天,而这时候,黄巢的老朋友高骈高大帅在做什么呢?
自从部将张璘死在黄巢手里,高骈就没再和黄巢交战过。当时和李儇小朋友闹了矛盾,通过明传电报吵了几架之后,高骈也没兴趣再管老黄和小李的恩恩怨怨,撤开兵马,说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让老黄和小李自行单挑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黄巢军一路报捷,直到在凤翔的时候被郑畋打了脸。
公元881年(广明二年)七月,高骈手下的幕僚、新罗留学生崔致远,为高骈拟写了《讨黄巢檄文》,称黄巢罪大恶极,“不惟天下之人皆思显戮,抑亦地中之鬼已议阴诛”(原文详见《桂苑笔耕集(�7�1�3�9�6�9�7�4�3�8)》),自己即将挥师北上,讨伐黄巢。之后纠集了八万士兵和两千艘船,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等一切准备就绪,手下的部将问高骈:“大帅?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出发?”高骈潇洒的摆摆手:“太岁值日,诸事不宜。等黄道吉日时候再说。”
高骈这个人,大家已经很熟悉了。他有两个地方值得说一说。之前我们说过,高骈打仗很有一套,曾经一度把黄巢逼到穷途末路,后来因为和中央闹了矛盾,撂挑子不管了。黄巢在西进长安的时候,也叫嚣着“吾道淮南,逐高骈如鼠走穴,尔无拒我!”当然,事情的真相是高骈放了水,黄巢往脸上贴金;可从另一个侧面也证实了,高骈确实很能打,要不黄巢脸上贴的可不是金子而就是屎了。而高骈第二个值得说道的,就是他的信仰:道教。
唐朝崇道,奉道教为国教。大唐数百年历史里,涌现了许多著名道士:譬如张果、袁天罡、李淳风、吕岩等。在读书人的圈子里,信道之人也有很大比重:譬如李白,譬如贺知章。
南朝梁殷芸《小说》里说了一个故事:“有客相从,各言所志:或愿为扬州刺史,或愿多赀财,或愿骑鹤上升,其一人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说的是升官、发财、成仙三个愿望。高骈身为朝廷的盐铁转运使,又坐镇广陵(今江苏扬州),三者之间,已得其二,所差的,只不过是骑鹤上升罢了。高骈信道,更信方士。清静无为、道法自然,或许高骈没有去身体力行;可对于方士,高骈却有一种由衷的欣赏信赖。而最受高骈所器重的方士,叫做吕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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