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写,你慢慢的看,赵眼的恐怖中短篇小说集。》
第50节作者:
赵眼 写到这,我要问下你们,这个恐怖的迷面,当时的三爷,他不敢想,那么现在,你看到了,你敢去想么?
来吧,别怕,进入我给你的画面:
有一天,你和一个朋友聊天,你告诉他,昨天午饭后,你去“公牛”篮球馆打球了。
他却说:“没有吧?我昨天吃过午饭,也去公牛篮球馆了!我去的时候,那一个人都没有啊!我就在那玩了一下午,怎么没看到你?”
你一下就怔住了。
你和你朋友,所有人都知道,“公牛”篮球馆就在市郊,平时很少有人去,昨天午饭后,你过去时,整个球馆里光秃秃的,一个人影子都没有。
你一个人,一直在那尽情地玩到了天快黑才离去,从头到尾,陪伴你的,只有脚下那褪色了的木地板,和你手里的篮球了。
“砰!砰……”那是篮球砸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回响在空荡荡的球馆里,久久不能散去。
“砰!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灰尘的味道。
现在,把上面这段话里的“朋友”换成“陌生人”,再读一遍。
日期:2016-01-28 19:04:00
三爷想不通,想不明白,他也不敢再想了。
还好,好的是,当年,他是个简单的人,她也是,那个年代的人,都还很单纯,纯的像张纸,他和她当时就商量好了,有可能关于那土屋子的位置,他们两说的不是一个地方,等明早,就一起去看看,验证下。
夜深了,三爷把衣服脱了,就先钻进了被窝里,然后看她,她就被他这么看着,脸一下红了,呵地一声就笑了,她笑起来的模样,像一朵红透了的花,美极了,三爷活了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漂亮的姑娘,当时,他心里一团火烧着,再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就像条饿极了的狼一样,朝她猛地扑了过去。
洞房里的烛火,吹灭了。
第二天,三爷带着新媳妇,全家出动,摸索着,摸回到了那片苞谷林。
天又开始阴了,天一阴,就起风,那风压了下来,像一只大手,把苞谷杆子成片成片地压弯了腰。
它们一弯腰,他们就看到了那苞谷地对面的荒草甸子。
光秃秃的,一眼望不到头,什么都没有。
那间土屋子,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这个事情,当年三爷说给我说,我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头再想,三爷的经历,只有一个解释。
“平行宇宙”
简单地说,这有点像“镜中的世界”,在某种不为人知的条件触发下,三爷当时阴差阳错地被卷入了时光与空间交错的黑洞后,身体来到了另一个宇宙,那个宇宙,那个世界,表面上看,和我们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分别。
可实际上,那里真正的样子,你,我无法想象。
伟大的物理学家们,当年做出这种大胆的假设:这个世界,实际上由无数个平行宇宙组成,无数个宇宙中,就有无数个你,每一个,都与众不同。
现在,我是一个作家,你是我的读者,那在另一个平行宇宙里,我是什么,你又是什么?
如果按我给出这个解释去想,那么三爷无意间闯入的那个宇宙里,遇到的那个,头上蒙着白布的女人,她是谁?或者说,她,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不敢去想。
当然,还有一个解释,一个更简单的解释,她,那个穿着红衣裳,红裤子,粉红小鞋子的,三爷的新媳妇,是在说谎!
写到现在,我其实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解释,我怕!
有时候,越简单的答案,里面隐藏着的恐惧,反而越让疯狂。
顺着这个简单的解释去想,想下去,你也怕。
她在说谎,她在骗他,那么,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就是三爷在土屋子里遇到的“它”么?
是也好,不是也好……
是,不是,两种回答,结果不同,可顺着这两个完全不同的结果,往下,往深里想,那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是完全相同的。
我不能再往下写了,原谅我,我是个想象力非常丰富的人,可现在,我已经把我的想象力老实地收回来了,我怕。
我曾经说过,我只有在读自己写出的作品时,才会感到害怕,现在,这个故事,它也许不是最完美的,可它,是我创作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让我边写,边浑身忍不住发抖的。
它也是“非人”系列里,最后一个故事。
后来,三爷和那个新娶来的,那个穿一身红衣裳的姑娘,就生活在了一起。
时间一晃,就是十年,十年后,文化***来了,三爷一家被当成了典型,住老牛棚,天天被红卫兵批斗。
有一天,他回来时,发现她跑了,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她的行李,她来时,带着的每一样东西,她都没有留下。
她消失的那年,是一九六二年,三爷说,那年的她,她的脸,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岁月蹉跎,六二年,三爷还年轻着,头发却白了一半。
她的突然消失,让他多少受了些打击,他一直到40多岁后,才开始了第二段婚姻。
六二年,她的瓜子脸,桃一般水润的眼睛,白玉一样的皮肤,她纤细的腰肢,她整个人,就和那一年,那个四九年的夏天,刚进他洞房的那个夜里,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岁月在她的脸上,身上,完全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非人 第三个故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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