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之间》
第21节

作者: 田方方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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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始,韩晓磊下闲,杜雨辰也下闲;韩晓磊下庄,杜雨辰也下庄,两个人一直不温不火。韩晓磊说,你可以凭感觉自己下,不一定非跟着我下,我总是不信槽子,但你可以适当的跟槽子走。
  没想到不到半个小时,杜雨辰就上了道,把两千变成了五千。除开韩晓磊的两千,还净赚三千。
  “哟,不错啊,得了不少啊。”韩晓磊几个桌子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运气还不错,你呢。”杜雨辰脱得只剩一件单衣,把袖子撸得老高,满面油光。
  “不输不赢。很平和。”看杜雨辰又下了五百块钱的庄,韩晓磊说:“这是最后一把,不管输赢,都走。”

  “不是玩到散场吗?”杜雨辰意犹未尽。
  “赢了就及时收手。赌博忌贪,听我的。”
  桌子上的赌徒们看杜雨辰火旺,在女荷官的催促下,都跟着压了庄。杜雨辰心里咯噔一下,预感要开闲,从庄上面又把钱挪到了闲,众人又跟着都挪到了闲。荷官的一双胖手发完牌,翻开庄,一张红桃J,一张梅花5,一共5点。杜雨辰食指拇指一起一毫米一毫米的捻牌,好像要生生吃了这张牌一样,接着轻轻掷到桌子上,方块3和黑桃9,一共2点。庄闲接着各要了一张牌。荷官翻了个方块2,一共7点,赢面不小。杜雨辰拿起牌放在手心里搓,然后抠起一个角,捻出了红桃,所有人都吆喝起来,“吹!吹!吹!”结果还是没有吹掉,红桃8。点数为零。大家都扼腕叹息,早知道就不跟着杜雨辰换闲了。

  杜雨辰不甘心,还要继续。韩晓磊拦住他说:“刚才讲好的,不管输赢,走人!”
  “可是,这一把要是我不多事,稳赢的。”

  “赌博没有稳赢的。你不会知道,什么时候运气就用完了。再接着玩下去,你就要输。”韩晓磊硬拖着杜雨辰离开了地下赌场。
  后来我问韩晓磊,那天晚上带杜雨辰去洗浴中心和地下赌场,是一种怎样的心态。他说,就是想带他散散心而已,没有别的想法。洗浴中心倒还好,关键是赌场,谁也想不到这家伙后来会赌到一发不可收拾。这种事要是怪他韩晓磊,那就太冤枉人了。再说哪个男人没有去过洗浴中心,没有赌过博,不是每个人都会赌博上瘾的,这东西又不是鸦片。你也会赌博,你怎么不像他那样。
  对于他的辩白,我无言以对。只能说是他打开属于杜雨辰的潘朵拉盒子,对于这一点,韩晓磊还是难辞其咎的。
  日期:2016-10-22 11:12:34

  第十章
  骆中这些天有些失魂落魄。自从看到轿车里的那一幕,他吃不好睡不好,那件给林歆买的衣服已经束之高阁。他不明白林歆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那个晚上要亲他,亲完之后转身又走进另一个男人的怀抱,这样算不算玩弄他的感情。骆中有自知之明,和那个开着小轿车的男人相比,他算什么东西,根本给不了林歆什么,人家那么有钱,而自己连送她一件衣服都要下很大的决心。她会选择那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谁不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呢。有钱和没钱在这个时代的差别是巨大的,有钱人什么都可以买到,人人见你都点头哈腰。穷人只能逆来顺受,所谓的尊严俨然就是一个笑话。他讨厌自己的出身,甚至开始有些讨厌自己的母亲和那个老实巴交的叔叔,为什么他一出生不是个含着金钥匙的富二代,而是个一文不名的乡下孩子。成功是什么?成功就是赚很多的钱,只要有钱了就能改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暗地里他发誓以后一定要富有,只有飞黄腾达了,那些认识他的人才会对他刮目相看。为了赚钱,骆中准备找个兼职积累工作经验,不管怎么说,只有迈出这一步,以后才能有更宽广的天空。

  杜雨辰和韩晓磊又约着去了几次洗浴中心和地下赌场。杜雨辰虽然对嫖妓这种行为内心有些排斥,但是他的身体乐在其中。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只有小姐才是真正爱他的,不像程雪在床上总是扭扭捏捏。小姐则爽快得多,你可以肆意蹂躏,只要给她钱,她就能为你做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不管多么龌蹉。在赌场里,杜雨辰前几次还春风得意,觉得赌博来钱太快了,后来一把玩的比一把大。赢一把大的,下一把下更大的,多赢些。输一把大的,下一把下更大的,扳回来。赌注越大,他越兴奋。特别是捻牌的时候,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他觉得天底下不会再有什么诱惑能与此相比。到后来输急眼了,他找韩晓磊借钱,这个口子一开,就一发不可收拾,一来二去倒欠韩晓磊一万块。一万块,对杜雨辰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他想不通半个小时前自己还赚着一万块,怎么一下子手上的一万没有了,还差人家一万。虽然韩晓磊没有催着杜雨辰还钱,还嘱咐他不要声张,以免节外生枝,但是这个债,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没有钱,他能做什么,洗浴中心去不了,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如果开口找父亲要钱,只怕是要打断他的腿。开口找程雪要钱,那种掉价的事情根本不是杜雨辰的作风。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张澍颖,那个高中和杜雨辰有过短暂恋情的女生又出现了,她带来了一丝转机,杜雨辰觉得这似乎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那是放暑假的前几天,杜雨辰和骆中都窝在寝室里看书,准备着期末考试。北区十栋的管理员告诉杜雨辰楼下有个女生找他。杜雨辰还以为是程雪,怎么来找他事先也不说一声。等他下楼来,只看到一个长相标致身材匀称的女生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张澍颖!你怎么来了?”杜雨辰确实有些惊讶。
  “我怎么就不能来?找你当然是有好事,”张澍颖一副职业女性的打扮,成熟韵味呼之欲出, “想不想赚钱?”
  “想啊。你怎么知道我缺钱?”
  “缺不缺钱跟赚不赚钱是两码事。我这里有个好项目。已经找了一圈人来做,还想到了你。”
  “有这么好的事情,得亏你还想到我,我以为你早都把我忘了。”
  “怎么会呢。毕竟我们之间曾经是有过感情的。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谢谢你!你说,什么项目?”杜雨辰很心急。
  “别着急。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位置详谈?”
  “对对,你看我,一听说赚钱的事就这么不淡定,见笑了啊。
  张澍颖看杜雨辰这么上心,很兴奋,于是在JH大学二号门外的一个咖啡店向杜雨辰张牙舞爪的道来。她说,她在做的产品叫做三五健康枕,和其他产品的区别在于这种枕头的是直复营销。直复营销是一种新型的营销模式。西方国家已经存在和运作了150年,包括美国的西部大开发和战败后日本经济的迅速崛起,它们都是运用了这套模式。这家引进这种最先进的营销模式专门销售三五健康枕的公司名叫美华,她已经是美华公司的业务员了。她介绍到,新进员工必须先花1500元购买一个健康枕。但是从进公司伊始,公司就发资料费300元,以后每个月基本工资800元,多卖出一份,就多赚300元的提成,一个月成本就回来了。买了产品的人接着再卖给其他人,那么提成就成几何数倍增。发财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杜雨辰听到这里顿时血脉喷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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