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有一次公孙瘸子在梁州抢劫到梁国大将军姜雄身上,引起姜雄震怒,在梁国大肆缉捕,公孙瘸子等人无法再在梁州容身,于是决定分批逃往卫国,逃亡路上齐峰山和公孙明仁同行,不想被姜雄重兵围住,公孙明仁死战之下重伤昏死过去,最后只剩下齐峰山一人,齐峰山见机不妙,便扔掉兵器磕头求饶,痛哭流涕,谎称自己被公孙瘸子挟持,做了一名小跟班,但自己从未做恶,并且家中尚有老小,恳求那名将校饶过一名,正好赶上那名将校心慈,于是一脚将齐峰山踢到山下,齐峰山因此逃过一命,齐峰山以为公孙明仁当时已经昏死过去,肯定不知道自己磕头求饶的事情,没想到公孙明仁在心里隐藏了这么多年,今日竟然当众揭露出来,令齐峰山无地自容。
“老四!”方仲锶怒喝:“你再敢对三哥不敬,我便逐你出谷!”
齐峰山虽然极为恼怒,但也知道不可能真的杀了公孙明仁,见二当家发怒,急忙重新坐下来,但看向公孙明仁的眼神,多了几分杀机。
公孙明仁不再理会齐峰山,正色道:“这次轩辕戟携怒而来,并且据说轩辕戟与姜靖妹妹已经定亲,所以姜靖定然会全力配合,黑风谷在轩辕卫和义阳军合力围剿之下,定然是挡不住的,弄不好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我认为还是不打为妥,只要我们交出丁凤,消除铸剑山庄心头之恨,想必他们也不会强攻!”
方仲锶道:“老三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只交出丁凤,只怕远远不够!”
公孙明仁接着道:“那我们就派人去和轩辕戟谈谈,看看他们到底想怎样!”
方仲锶冷冷道:“轩辕震因此身死,轩辕世家颜面大失,其怒火不会那么容易灭的,并且我是主谋,也经过大哥同意,大家都有参与,难道你要将我们一起交出去?”
公孙明仁道:“那倒不必!”
方仲锶接着道:“军师在信中明言,这次轩辕世家誓灭黑风谷,要我们积极备战,不可有任何侥幸投降的心理!”
公孙明仁说道:“但是如果大战一开,那么便再无和解可能了!”
方仲锶道:“五当家身死,我们还有数百兄弟因此丢了性命,如果不战而降,只怕也会引起寨中兄弟不满!”
公孙瘸子忽道:“此战有几成胜算?”
方仲锶沉声道:“谷中士卒经过一年来的大力训练,战斗力已经今非昔比,谷中地形复杂,布有重重机关,就是义阳大军全体出动,守寨我们也有七成把握!”
“哦?”
方仲锶接着道:“军师还说,到时候会带领数百高手,前来来帮我们御敌!”
“当真?”
“当真!”
公孙瘸子面色微异道:“如此我们胜算又多了一成,你的意思是先打打试试?”
“是!”方仲锶眼中骤起精光,中气充盈,大声道:“如其一直在义阳军威压之下苟延残喘,不如奋力一战,将他们彻底打痛了,让他们从今以后不敢轻易来犯,并且此战若胜,我们必将一战扬名,从此大别山群寇必有黑风谷一号!”
公孙瘸子呵呵道:“我们是贼,扬名何用?那样岂不会招来更多的楚军围剿!”
方仲锶意气风发,道:“天下必将再次进入群雄共舞的世代,黑风谷唯有先扬名,方可立万,才能引得四方英豪前来相投……”
方仲锶话还未说完,公孙瘸子挥挥手,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仲锶的意思是力战了?”
方仲锶对大当家打断自己的话有些不快,但未表露出来,肯定道:“是!”
公孙瘸子又看向其他人,齐峰山急忙表态道:“我同意二当家的,力战!”
公孙明仁苦笑道:“我现在手下空无一人,并且一直受伤病困扰,现在刀都未必能拿得起来,想战也战不了啊!”
公孙瘸子看着荆少伤,问道:“少伤以为如何?”
荆少伤似乎没有听见大当家的话,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旁的齐峰山推了一下,说道:“少伤,大哥问你话呢!”
荆少伤回过神来,问道:“大哥问我什么了?”
公孙瘸子眼中有一丝隐痛,再次问道:“少伤觉得此战该不该打?”
荆少伤面无表情道:“我没意见,听几位哥哥的!”
公孙瘸子坐直身子,说道:“那就好好打一场!”
方仲锶面有微喜,说道:“一切尽听大哥吩咐!”
“吩咐谈不上!”公孙瘸子微笑道:“此战授你全权,除老三伤病外,余人皆受你调遣!”
方仲锶站起身,双手施礼,大声道:“大哥只管山中静养,且看我如何破敌!”
齐峰山站起身,跟着大声道:“愿为大哥力战!”
……
商议已定,大家渐渐散去,方仲锶留到最后,公孙瘸子看方仲锶似乎有话要说,于是道:“时候不早了,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方仲锶躬身道:“多谢大哥信任!”
公孙瘸子呵呵一笑,道:“谷内士卒本来就是你亲自训练,机关陷进也都是你亲自布置的,本就应该给你全权!”
方仲锶诚恳道:“我是山寨二当家,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但最近一年来,我事情做多了,谷中便出现了一些的声音,说我有取代大哥之心,然而大哥依然对我如此信任,确实让我感动!”
公孙瘸子摆手笑道:“你们兄弟相交多年,那是过命的交情,岂能为几句流言所伤!”
“大哥所言极是!”
“轩辕世家毕竟是上千年的古武世家,义阳军更是大楚精锐,此战切不可轻视,但你还不能真的杀了轩辕戟和姜靖,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否则后患无穷!”
方仲锶沉声答道:“是!”
公孙瘸子弯着腰弓着背,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无力道:“绿衣不在了,我也老了,等此战结束,黑风谷就由你来当家,我只求能在这院子里养养老!”
方仲锶急道:“大哥,不可!”
公孙瘸子不为所动,转身返回内堂,边走边道:“早点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好对付他们!”
方仲锶看着公孙瘸子佝偻的身影,心中感动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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