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必须得喝,圈儿,爷这都是为你好。”老刘头说话间身形快速的堵住了门口,生怕圈儿跑了的样子,随即对我怒努下巴,道:“常生,你按住他,爷给他灌下去。”
“这样不好吧,爷---哎呦,我咋这么热啊,不行。热死我了……”
就在这时,我体内的燥热忽然变得难耐起来,热从胃部升起,潮水般一波一波迅速扩散至我的全身……很快,我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般……
猛然间,我想起刚才在徐福家时,那雮尘珠被我吞到了肚子里!
爷爷说过,雮尘珠中有火炎的精华,是天地间一等一的极阳之物,我现在这么热,看来那说法不假。坏了!雮尘珠不会在我身体里燃烧起来吧!不行,我得赶紧去医院把它取出来!
日期:2016-05-16 10:25:00
想着,我拉上圈儿,推开堵在门口的老刘头,不顾他跟在后面大呼小叫,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借了一辆破摩托车骑上,牟足了劲儿就往医院撵。
可刚过了我们村前的小桥,我整个人就坚持不住了,身上有一种烈火焚烧的感觉,随后,连人带摩托车,一股脑扎进了路边的柴火垛里。我顺势滚到了路旁,在路边那残雪中打起了滚!
“常生,你咋了?你这是咋了啊……”
圈儿的喊声逐渐在我的耳边变得微弱,汗水如浆很快浸湿了我的全身,腹部火烧火燎的痛,整个人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了一般!
我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圈儿晃着我,满脸的焦急之色,嘴巴一直动,我却再也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我只觉得有一团火在我的胃里烧,烧融了我的五脏六腑,马上就要破体而出,将我烧成灰烬了……
“啊--啊--啊---”
我终于忍不住放声惨叫起来。
圈儿,远山近树,这片天与地,所有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扭曲在一起恣意的燃烧,最后烧成了一片火海,烧的满世界通红!
……
日期:2016-05-16 10:50:00
“你打算咋办……往后总不能就这样……”
“我知道……爷,这事~这事先别告诉他……”
“他咋还不醒?常生,常生……”
我真的以为我就那么死了,可当圈儿与老刘头的对话声,圈儿带着哭腔的呼喊声,断断续续飘进我耳中的时候,我才恍惚发现我竟然还活着。想想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我能活着真他娘的是个奇迹!
“醒了!爷,常生醒了!常生,你感觉咋样?”圈儿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我睁开眼睛,看见这货正趴在冰上,鼻头冻得泛青,脸色青紫。老刘头则蹲在一旁,袖着手,眉头皱成了疙瘩!而我,正赤身裸体的泡在河中心的一个冰窟窿里!
身上的热度退却的时候,已经是正晌午了,老刘头蹲在一边,幽幽道:“你跟爷说实话,你这到底是咋了?”
日期:2016-05-16 10:57:00
想起爷爷的叮嘱,不能把雮尘珠一事告诉任何人,我于是支吾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觉得全身热的厉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老刘头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满眼狐疑的盯着我,盯的我直接不敢与他对视,可他到底也没再多问,只是把衣服丢给我,默默的走了。
看着老刘头的背影,我问圈儿,“你们刚才说啥了?啥事先别告诉我?”
“没--没啥事啊,你听错了,快上来,我们去医院检查检查。”
“真的吗?”
圈儿并不擅长说谎,从他躲躲闪闪的目光中,我知道他指定有事瞒着我。
可圈儿却不搭我这话茬,伸出冰凉的大手把我拉了上来,骑着摩托车载着我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去了镇医院。
挂号,拍片子,一番折腾,等结果出来后,医生却告诉我,我的胃里没有我说的大珠子!
“没有?怎么可能?”
日期:2016-05-16 11:19:00
我不可思议的嚷,吵着让那医生再给我好好检查检查。
医生明显有些不耐烦了,道:“仪器是不会出错的,再检查一遍也还是这个情况。照你说那珠子的个头,就是真在胃里也不打紧,过几天自己就排出来了,你要真担心,我给你开点泻药!”说着,她低下头刷刷的开起了单子。
我拿着一堆泻药往回走,心里却暗自奇怪,‘雮尘珠看上去很结实的样子啊,我把它含在嘴里几个时辰,都没觉出啥异状,怎么到了肚子里就没了呢?难不成在肚子里化了!’
出了医院门口,我随便找了家小饭馆,要了一碗素面,给徐福缝头后,我觉得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是不会再吃肉了。圈儿更绝,直接素面也不吃了,说是没胃口。
等面的空档,圈儿忧心忡忡的问我:“常生,你到底是吃了啥玩意了?你都不知道你那会的样子有多吓人,身上烫的跟炭块似得,贴上个饼子都能烙熟了,要不是老刘头及时赶到,砸开冰吧你泡进了河里,你早就烧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说,这还不都怪你,你要不喊那一嗓子,我能遭这罪吗!不过这老刘头,怎么忽然之间变的神秘了起来,他不仅能闻出圈儿身上有死人味,那黄符在他手中一晃竟然自燃了,这些应该都不是常人所能做到事情的吧!这老刘头到底啥来头啊?还有这么些年,爷爷又为啥总不待见他?
“常生,要不咱再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吧,你这可别哪会再犯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没好气的打断圈儿的话,心里却对他说这事害了怕,雮尘珠在肚子里化了也就化了,可千万别再犯了,那种烈火焚身的滋味,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吃完饭,圈儿买了些香烛,纸钱。我买了两瓶酒,切了二斤猪头肉。拎着这些东西,我们直接去了老刘头家。
圈儿上午跟老刘头说好,给秀儿扎的那些纸祭品这回应该扎好了,下午我跟他一起去烧给秀儿。
日期:2016-05-16 11:52:00
而我拎这酒主要是去感谢老刘头,照圈儿的话说,今天上午老刘头要是没把我及时泡到河里,我现在早已经呜呼哀哉了,所以,老刘头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我都得感谢感谢他。
老刘头家门没关, 酒我直接搬了进去。圈儿则把香烛,纸钱放在了门外。我们这里死了人才送纸钱,平素里往别人家拿这些东西,是大大的忌讳!
老刘头正在院子里弯着腰给一口棺材涂漆,抬头看到我们,他招呼道:“来---圈儿,看看这口棺材还满意不?百年黄花松!这木材油性大,硬的很,厚度分别是三,六,九,底三,周六,天(顶)九,我敢保证,埋进地里十年都不会烂,你听这声儿……”
老刘头把棺材拍的‘砰砰’响,我却是满头黑线,这玩意做个啥样就是个啥样呗,犯得着介绍的这么详细,让个大活人看看满不满意吗?这不着调的老头,熟归熟,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啊!
咦?不对啊!
日期:2016-05-16 12:02:00
我忽然想到,秀儿不是已经下葬了吗?圈儿他还定这口棺材干啥?
圈儿把秀儿背回来后,直接埋在了他爹妈的坟旁,当时并没用棺木,可人既然已经入了土,总不能再把她挖出来,重新装棺再葬吧,难道圈儿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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