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男朋友。”
　　“看样子比你还小吧？”
　　“嗯，刚上大学。”
　　“哟，姐弟恋啊，这可是时下的潮流，跟我说说，那个的时候怎么样？我听说身板瘦的人，那个的时候都特别厉害……”

　　“哪个呀？”郭晓梅笑着说。
　　“明知故问嘛，别告诉我你们还是清白的啊？”
　　郭晓梅又笑了笑，把脸凑近中年护士，小声说了句——他那个地方不太行，黄护士听后，表情怪怪的。
　　“有这种事呀？对了，你们年龄差了四五岁，怎么认识的啊？”
　　“缘分喏，”郭晓梅的笑容如糖似蜜，语气也带着糯糯的甜味，“今年年初，他来医院检查，他那人挺害羞的，我觉得好可爱，不过确实那个地方有问题……”
　　“噢！”中年护士捂着嘴，很惊讶的样子，“那现在呢？好没好？”
　　“本来我都以为治不好了，打算跟他谈一场柏拉图式的恋爱……”
　　“纯精神的恋爱？天哪，太另类了吧！”黄护士摇摇头说。
　　“黄姐，你听我说完，上个月快月底的时候，他突然间能行了，”郭晓梅捂着嘴小声说，“而且厉害得不得了。”
　　“噢，我的天……”黄护士捂着嘴，不可思议的样子。

　　“唉……”郭晓梅叹了口气，“不过隔了几天又不举了，始终找不出原因，当我绝望的时候，他又能行了，我竟然遇上了这种奇怪事。”
　　“那你没想过跟他分手？”
　　“没有，他那人挺好的，很细心，而且人特别有正义感，据说他那个地方不举，跟高中时被人欺负过有关，那些问题女生在女厕所脱了他裤子，然后用手机拍他……”
　　“太不像话了，现在的高中生真是无法无天！”
　　值班室的电话响起了，郭晓梅拿起话筒。
　　“喂……哦，好的，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她冲着黄护士挥挥手，“有个丨警丨察来找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她撅了撅嘴，起身走出了护士值班室。

　　日期：2017-03-12 21:31:00
　　贺嘉见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过来——扎着马尾辫，身材很苗条，他立即迎面而去。
　　“郭护士，你好，对我还有印象吗？”
　　“我也觉得你挺面熟，”郭晓梅萌萌地看着贺嘉，“我们见过面吗？”
　　“上个月26号，我妹妹三周年祭，我们应该见过。”
　　“上个月26？周年祭……”郭晓梅也想起来了，“哦——你是贺玲的哥哥？”
　　“你认识我妹妹吗？”贺嘉仔细看着郭晓梅的脸，虽然很年轻，但是也看得出年纪应该跟自己差不多，甚至还要大些。
　　“我不认识贺玲，不过我男朋友认识她，跟她是同班同学。”
　　贺嘉眼前仿佛有一束隐形的光芒，明知故问：“请问你男朋友是……”
　　“他叫江一波，贺玲的周年祭就是他最早提议的，你是贺玲的哥哥，那你们应该认识吧？”郭晓梅五官精致小巧，说话的样子，看上去人挺单纯。
　　“哦，是他。”
　　“为了那个周年祭，波仔可没少花心思，四处拜访老师同学，受了很多白眼和委屈……”郭晓梅为男友抱不平。
　　“难得啊，难得……”贺嘉点着头说，“对了，他搞那个周年祭是不是还有什么深意啊？”
　　“没错，他想借周年祭，宣扬反校园暴力主题，网站当晚就报道了，还有，他想发动网友一起为那案子提供线索。”

　　“嗯，真是有心人啊！”贺嘉话中有话，眼神很深邃，“对了，当天我有事先走了，下午的时候还有没有别的活动？”
　　“中午就结束了，我后来回了医院。”
　　“哦，原来是这样。”贺嘉笑了笑，“对了，你做护士有多长时间了？”
　　“两年多了。”郭晓梅这才反应过来，疑惑道，“聊了半天，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刚才出车祸的病人，是你给打的麻药针吧？”贺嘉来医院的时候，刚好目睹了一场车祸急救。
　　“对呀，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感觉你打针的话，病人应该感觉不到痛！”贺嘉依然是古里古怪的腔调。
　　“呵呵，你说话好奇怪呀。”郭晓梅茫然地笑了笑，“你还没说为什么找我呀？”
　　“没什么，刚才见你给那位出车祸的人打麻药，我有点好奇。”贺嘉耸耸肩。

　　“你好奇怪呀。”郭晓梅说这话时并没生气。
　　“顺便问一句，9月26号晚上，江一波是不是跟你在一起？”贺嘉说话有些天马行空。
　　“没错，你为什么问……”郭晓梅用奇怪的表情盯着贺嘉。
　　“你记得这么清楚，当晚一定发生了很难忘的事吧？”
　　郭晓梅突然有些羞臊。
　　“什么呀，难道是波仔跟你说的？”

　　“再顺便问一句，10月13号晚上，是不是又发生了同样难忘的事？”
　　郭晓梅脸颊通红，撒娇般的呢喃道：
　　“讨厌啦，你这人怎么比我们医院的人还八卦，波仔也真是的——怎么连这种事也跟别人说。”她说话时感觉还在笑。
　　“真是个单纯的女人。”贺嘉心想，耸耸肩转身离去。
　　日期：2017-03-13 10:04:00
　　46
　　两天后的下午，风和日丽，天空的雾霾也散去了不少。贺嘉去了付燕青办公室，草婷也在场。
　　“你今晚打算揭晓真相？”付燕青疑惑地望着贺嘉。

　　“嗯，今晚。”
　　“看来你一早就准备好了。”
　　“没错。”贺嘉耸耸肩。
　　“你怎么就解开了三年前案子的谜团呢？我们当年到底错过了哪些线索？”草婷有些疑惑。
　　“江一波偷拍，我妹妹贫血，原来他们家社区里的垃圾车，江一波父母离婚又复婚，，还有他母亲不戴婚戒等等，都算是蛛丝马迹”
　　草婷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这些线索都会说话，不过只有我能听懂它们的语言，所以，其实三年前，我就已经知道了案子的真相。”
　　贺嘉古怪的腔调，让付燕青和草婷越听越茫然。付燕青这时候也没有责备他的心情。
　　“我想把最后的谜题留到今晚审讯的时候，我要让凶手的谎言在真相面前彻底暴露，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藏着真相的原因，当然，也不是我要故弄玄虚，因为，还缺乏一点实证。另外，在凶手认罪前，少一个人知道真相，就少一分罪恶感，我指的是我做这件事本身也有罪恶感——张燕的死，还有伊可儿失踪，我也有责任。”
　　贺嘉脸色说变就变，情绪随即就有些低落。

　　“这点你也是没有办法预料到的。”草婷安慰道。
　　“不，我其实有办法——我一早如果盯死江一波，甚至先打草惊蛇，那样的话他或许不会坐牢，但是那样的话，张燕和伊可儿或许也就不会出事。”贺嘉的语气极为沉重。
　　付燕青点燃了一支香烟，问贺嘉要不要来一根。
　　“尼古丁缓解不了我的情绪，我也不愿浪费生命。”他摆了摆手。
　　“你难道三年前就料到江一波一定会犯罪？”付燕青疑惑道。
　　贺嘉点了点头，但没有做任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