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他说的就是刚才林小姝自己跑到楼梯转角处那件巧合的事，而我回想了一下，我到公司不过才一年而已，林小冉和林小姝来得比我都晚，老涂则是不知道干了多少年的老员工了，这回发生的事，对于他来说，当然不是第一次，或许，前几次都没这么顺利？我问道：“你究竟带过多少人下来？”
　　老涂不回答我，而是转移了话题，问道：“我刚刚问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们三个人下来么，你还没回答。”
　　“妈的凭什么我得回答你？你先回答我！”我很反感他的颐指气使。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怕吓死你。”老涂笑得阴险，“而我之所以问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怎么去收割**。”
　　“我要是不收割呢？”我心想妈的凭什么得听你的。
　　但我刚说完这句话，其实就明白了，果然，老涂回答的正如我所料：“因为林小姝在我手上啊。”

　　“卑鄙！”林小冉骂道。
　　我无语，老涂这套路玩得真的是轻车熟路，先前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如此对待过。
　　老涂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道：“行了，也不废话了，按照老规矩，你去当皮条客，小冉当鸡。”
　　我们俩一开始还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但林小冉一听说让自己去当鸡，当时就怒了：“你说什么？！”

　　日期：2016-11-10 12:08:00
　　说实话，林小冉一直给我留下的是淑女印象，她这一怒，我还挺不适应的，但我也跟着骂道：“王八蛋，谁他妈跟你老规矩！”
　　老涂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摆摆手对林小冉道：“不是真让你去当鸡啊，你只需要把人给我稳定在房间里就行了，我们提供药物，你负责让人喝了，其余的，就不劳你们操心了。”
　　老涂说完，又对我道：“而你呢，说白了你就是个拉皮条的，尽你所能，把人给我带到房间里。”
　　“休想！”我明白他是要我们干什么了，“你们势力那么强大，为什么不自己干？！”
　　“我们哪有那么强大，成千上万根**唉，我们要是自己干得干到什么时候？况且，我们的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老涂解释道，他没有给我们再考虑的余地，无情地补充道，“你们不干也可以，我大不了让你们永远也找不到林小姝罢了，这种情况我们又不是没遇到过。”

　　他的表情让我特别想掐死他。我相信林小冉也一样。
　　林小冉没有说话。她此刻应该很清楚，在如此一目了然的势力对比面前，我们的任何反抗与不配合，得到的结果都只能是自我损伤。
　　地宫里阴气阵阵，我和林小冉感到特别无助。
　　“至于报警之类的，你们就更不要想了，这个不用我解释了吧。”老涂道。
　　我们没说话。
　　“还有，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老涂又道，他说话的样子，好像是地下教父。
　　我和林小冉其实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我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我们根本不敢说我们想说的话。
　　看起来，只有服从了。

　　“五十根。”老涂又道，“完成了任务，就翻篇，我保证你们安全脱身，但你们也得保证以后跟这件事再没有关系。”
　　在我们茫然得倍感压力之时，他忽然说出了这个数字。我从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永远掉进了圈套之中，人生从此完全改变了，却不料这竟只是个任务，它可能只需要占用我们人生的一小部分而已，忽得有种庆幸感。对，就是那种不幸中的万幸感，使我们感觉好像是又重获自由了一样。说实话，我们在这种心里反差之下，忽地很愿意答应他了，而即便我当时就明白老涂用的是循序渐进的谈判路子。

　　看起来，天理教还是个讲道理的教派。
　　我看了看林小冉，感觉她心里想的跟我应该一样。
　　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说这件事。我试着转移了话题：“每一个地宫上面都有大楼？”
　　日期：2016-11-13 10:50:00
　　老涂很能理解我，他这回没有强迫我们继续按照他所希望的去说，而是回答我道：“没错，确切来说，每一栋大厦，都是我们的。天理教的传人，并非你想想的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发展了一两百年，我们当中，有许多达官显贵，甚至还有许多全国性的名人。实话跟你说，中关村里有很多大楼的兴建，背后原本就是与天理教的宝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达官显贵都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门心思想破解机关，可见宝藏数量之庞大。”我说道。
　　“也未必，因为教派的凝聚力，有时候会超越金钱和利益。”老涂道。
　　这让我想起了叱咤欧美地下世界的共济会。会员对外的身份可能有议员有富豪也有平民，但在帮会内部，只有等级之分，别的都是身外之物。我猜他们天理教内部大概也是如此。

　　“你们就靠着像这回这样往下拉人发展下线的方式去行动？按照你这个速度，恕我直言，可有点慢啊。集齐那么多**，还得再等个百八十年吧。”我故意嘲讽道。
　　老涂摇头道：“每一个地宫之上的大楼里，都有我这样的人。从大楼里直接找人将其引下来，只是我们的手段之一，它还远远不是全部。我们的手段多的是，像你们这样被我们引诱下来发展为执行者的，并不是主力。并且，我告诉你，机关的破解，必须在我们这一代人里完成，否则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果然还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帮利益之徒嘛。这种发展下线的组织方式，很像是细胞分裂，有点类似于当今很火的微商，看来这帮人还是有点脑瓜的。我更好奇的是他们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去收割**，当然，我知道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那我们算是天理教的人么？”我问道。

　　“不算。”老涂强调道，“你们完成了任务后，不准再与此事有任何联系。”
　　“我才不想跟你们有联系，放心，我们懒得分你们那点宝藏。”我讽刺道，同时看了看林小冉，“对吧，小冉。”
　　林小冉看着我，久久无语，像是在忍受煎熬，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间，其实，这就代表我们已经同意了。

　　我们不同意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