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掺水的40年个人经历》
第6节作者:
似来似去
我是班干部,就约了几个同学从学校骑车到距学校几里地的她家去探望。出了学校不远,下了公路,前面一个认识她村的同学带路领着我们拐上田间小路时,一直晴朗的天一下子阴下来了,一股清凉的风夹裹着尘土扫在我的脸上,我在风中忽然莫名的一震,觉得眼前的情景这么熟悉,这么熟悉!我急忙喊住前面的同学,告诉她们:“这里我好像来过!”
“你来过啊?那你认识路啊?”
“不认识,不是来过,是我知道前面会下雨点,还会在路边拿大碗喝水。”
“……”
我在恍惚中继续跟着往前骑,一会儿真的下起来小雨点了,村子离得还远着呢,大家急急忙忙往前蹬想尽力少淋点雨,没想到绕过一个坡,路边有个敞篷式的小房子,有个中年妇女在那里卖汽水,我们走进去背雨,大娘问我们去干嘛?听说去看同学,就热情地拿出吃饭的大白瓷碗给我们倒了一大碗白水。
我迷惑了,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是我曾经梦到过它,可是为什么梦会成真的呢?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为什么这个梦这么偶然呢?为什么梦会未卜先知呢?我对自己的梦产生了好奇,也对生命感觉到了神秘。
后来我在高中,大学 和三年前又多次遇到了这样的情景。
日期:2016-02-17 12:49:00
不过普通人就是这样,对日常的生活往往很麻木。麻木到很残酷!为什么这么说呢?比如你养着宠物狗宠物猫宠物鸡鸭,你会觉得它这么有灵性,有感情,甚至有智慧,你对它有爆满的生命个体感,以至于拿它当儿子当亲人。可你走进生鲜市场,却对刀下的牛羊猪狗们的生命又那么无视,买卖宰杀烹煮到咀嚼下咽的全套流程里,这些动物简直是与你口中的馒头面包茄子辣椒没什么区别!
过去的我就是这样的,以至于我家的大黄给我那么多提示我都一直没有在麻木中觉醒。
大黄是一条大狼狗,它和我同年生,本来是小舅舅养的,74年的农村太穷了,姥姥家八九口人温饱都困难,那舍得给小小的一只狗吃饱呢?年幼的大黄不得已偷吃了点干粮,还咬死了两只老母鸡,就被小舅舅在棍棒下救出来送到了我家。大黄是个懂事的“孩子”,明白被抛弃是因为自己犯了错,从此痛改前非,饿的去地里吃生棒子也没有再偷吃一口饭,没咬过一只鸡。而且不仅没有记恨姥姥家,还冒着每次被过路村的群狗攻击撕咬的惨痛隔三差五回姥姥家探亲。
小时候有部电影叫《赛虎》,大黄长得和赛虎一样帅,一样聪明,一样勇猛无畏。每天放学回家老远就能看到坐在门口等着的大黄欢快的扑过来迎接我,然后再迎接两个妹妹。农村吃饭的饭桌都很矮,吃饭时都敞着屋门,院子里的鸡们每到吃饭时都会被香味引诱来在门口徘徊,探着脑袋蹬着满桌的干粮。大黄很知分寸,有家人在饭桌边的时候,它从不干涉“内政”,因为有可能是主人掉了点饭屑主动让鸡进去叼走的。可是当主人经常会碰上突然来人或者是碰上来收棉花干果的小贩全家都急忙去收拾农产品了,大黄就伸伸懒腰抖抖鸡们在它身上踩来踩去的泥巴,坐在屋门口,威严的蹬着要伺机偷吃的母鸡公鸡们,无论多长时间只要主人不回来,大黄决不擅离职守,鸡们也从来没有得手。
大黄从来不叫,像一只哑巴狗。只要家里有人,街坊邻居都意识不到大黄的存在,很多不熟悉的客人都不知道俺家有狗。一旦家人没人,大黄就趴在大门洞子底下眯眼守候,一天我大娘家姐姐来我家借簸耮,喊了半天家里没人,于是就自己拿了往外走,一直毫无声息的大黄见姐姐拿着簸耮要出门,就站起来挡住了姐姐,姐姐绕开它继续往外走,大黄就回口叼住了姐姐的裤脚儿,姐姐说:“狗子,走开,走开!”同时甩了一下被咬住的裤管想赶紧走掉,大黄一看姐姐竟然不听警告,就口下不留情了,猛的张口咬了下去,姐姐见从来不声不响的大黄来真的了,扔下簸耮捂着流血的小腿跑了出去,大黄呢趴在簸耮边又若无其事的打起了盹儿。
有一次妈妈找一个被老鼠带跑的老鼠夹子,找了整个院子也没找到,就放弃了。第二天下地回来刚要进屋,大黄兴奋的跑过来咬着妈妈的裤管不让妈妈进屋,妈妈说:“嘛事啊?你叫我?”就跟着往大黄拉的方向走,来到墙角下的碎砖头堆前,大黄放开妈妈,拿爪子扒开砖头叼出了妈妈要找的老鼠夹子,上面还有一只死了的老鼠。自那以后大黄又担当起了猫的责任,只要看到院子里有老鼠非逮住咬死不可。
很多来村里收狗的看到我家大黄那么粗壮,都想尽千方百计要捉它,他们那网,拿绳套,拿干粮拿肉都没得逞。大黄从来不吃任何非家人给的东西,而且即使是家人扔在地上一块肉在它面前,没有说:“给你的,来吃吧”,它也绝不会动口。它因为去探望姥姥和小舅经常在狗群里出生入死已经身经百战,因为咬残咬伤邻村的狗而和狗主人也有了无数次斗智斗勇的殊死搏斗,那些偷狗人根本不是我家大黄的对手。
所以大黄就安全无恙的活到了它的耄耋之年。它14岁那年夏天,忽然好几天不肯吃东西,爸爸叫了村医给它输了三天液,第三天晚上输完液后的大黄好像精神了很多,在院子里溜达了一圈,向门口走去,爸爸一直高兴的跟着它,以为它好了,很想陪它一起活动活动。没想到它出了家门一直走向去姥姥家的路,好几天没吃东西它走的很慢,好像也是在留恋它14年来无数次走过的这条充满惊险和快乐的路,而故意极慢极慢的体味……爸爸耐心的陪着它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姥姥家,差不多已是午夜,全家早就关门入睡了。大黄静悄悄的在门口嗅了嗅,看了看,然后默默的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就开始往回走,途中大黄还到我家的墓地转了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刻了,大黄有些累了。爸爸抚了抚它的头让它趴下休息,给它拿来吃的喝的,它没有动,再呼唤它的时候爸爸发现它已经静静的走了……。
更令人惊奇的是,爸爸把大黄面朝大门卧趴状葬在了院子里那棵用来拴晒衣绳的柳木柱子下面后,那棵埋在那里几年的枯木柱第二年竟然发芽抽枝,长出了茂盛的柳条!
日期:2016-02-17 13:07:00
现在回想起大黄给我的童年带来的快乐就非常忏悔曾经吃过狗肉,继而忏悔吃过牛肉,猪肉,羊肉鸡鸭鱼肉,,,所有的动物都跟人一样有灵性有情感有自我意识,只要你走近它你就会发现它只是不会人的语言,它只是说的是狗的语言,牛的语言,鸡的语言而已,除了不懂人类那些自私矫情规律,它们也有爱心有情有义!
日期:2016-02-17 13:22:00
是人类拿自己的矫情规矩去衡量动物,忽视动物的生命尊严,才认为动物低等,才残忍的去杀戮。其实我们好好看看大黄的所做所为,它的有情有义有多少人能比得上?它的痛改前非有多少人有这样的骨气?它的分寸睿智比那些轻浮的人也强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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