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克白效应:(本格推理)不可能犯罪诡计背后的人性拷问》
第58节

作者: 付燕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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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7-03-15 09:52:00
  正在拍摄指认过程的刑警侧身移动着,“疑犯,慢慢走向弃尸点,慢慢走……”
  江一波走到了化粪池跟前,双手再次指了指化粪池,银晃晃的手铐在阳光下很耀眼。
  “疑犯,站在原地别动,重复一遍杀人以及弃尸的过程,把你记得的细节全都说出来……”
  江一波竟然冷冷地笑了笑。

  9月26日。傍晚。天空下着瓢泼大雨。
  江一波坐在车上,情绪十分激动,嘴里重复念叨着:“我没杀人,原来我没有杀人……哈!哈!哈!怎么会这样,老天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为什么要让我生在这个该死的家里,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父母……为什么……”
  这时候,张燕刚跑下山,衣服和鞋子都湿透了。她见到有辆轿车停在山路边,周围没有人影,也没躲雨的地方,于是朝轿车跑了过去。
  江一波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副驾驶窗外一阵敲击声令他转过头来,这时候张燕在外边用手擦掉了窗户上的水雾,露出一张焦急求助的脸。
  江一波被吓了一跳,那一瞬间,他把张燕错看成了贺玲。回过神来,他打开了副驾座的控制锁,张燕立即坐上车。
  “哥,不好意思啊,外边雨太大了,我进来躲躲!”
  江一波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张燕,给人感觉像是“痴迷”。

  “哥,你这样看着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你是高中生?今年多大了?”
  “对呀,不过我十八了,刚满,哎呀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怪不好意思的……”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说来我就气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关键时候都放我鸽子。”
  江一波疑惑道:“你难道是跟人私奔?”

  “本来以为是,不过后来变成我一个人离家出走了,而现在我又改主意了,我打算雨停了就回家,在这里遇到哥,你说算不算缘分啊,我之前在庙里求了支签,是支姻缘签,说我今天要遇上知己……”澹澹流水般泛滥的话,从张燕嘴里说出来轻浮又充满暗示。
  『无意俄然遇知己,相逢携手上青天。』
  江一波没把她说的话放心上,什么姻缘签只当是幌子。这么轻浮的女高中生,又长得跟贺玲有几分神似,江一波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日期:2017-03-15 18:56:00
  “妹子,想不想赚点零花钱?”
  “哥,你怎么提钱呀,多伤妹妹心呀……”
  “我想给你拍照,但是你得把衣服脱了……”
  江一波像是闻到血腥味的狼,皱着鼻子,露出牙缝,简直是饿坏了的垂涎三尺状。
  “在这里?现在?”
  “对,就是现在,我要把你变成一件完美的作品……”

  江一波拿出手机,在给张燕拍照的过程中,他的样子显得十分兴奋,在局促的空间内,他尽可能地拍出一张张被他称之为“色系艺术”的照片。他是那么的投入,那么的专注,他原本天生就是一个摄影师,一个艺术家,却无奈投错了胎,生在了一个终日为了柴米油盐艰苦生活的穷人家庭。
  他从小到大都心有不甘。
  “我的父母断送了我的一切!”昨晚江一波在认罪书上签字时,冷冷地说了这么一句,这句话,自从他懂事以来,经常都在内心对自己说。
  时隔三年,当他再一次举起手机拍人体照时,手机的像素比以前好了,模特也自愿配合,江一波一瞬间感觉到幸福来敲门似的,灵魂飘飘然飞上了天。
  “完工”以后,江一波跟张燕情不自禁地发生了关系,但是他“**”的状态很不稳定,时好时坏,张燕刚开始有点感觉时,江一波便“奄奄一息”,他脑子里满是记忆的画面——
  在卧室里被人逼迫看手机上的不雅照……在女厕所被女生扒掉裤子拍照……这些画面反复交替,每当他欲望来袭时,这些画面就像诅咒一样让他痛苦不堪,导致精神不集中,**“不举”。
  “哥,你行不行啊,年纪轻轻的,怎么这样啊……”
  “我行,我一定行!”
  “算啦算啦,我不做了,烦死人啦……”

  “不,我能行!”
  “你干嘛,你弄疼我啦,讨厌……”
  “我行!我一定行!”
  江一波用手掐着张燕的脖子,使劲地掐,足足掐了七分钟,直到张燕断气,他都没有停手。
  行,我一定行!嘴里还在念叨这句话。
  当时的时间不到6点15分。
  江一波回过神以后,他这次异常冷静,脑子里突然闪过伪造不在证明的念头,他翻看了张燕的书包,在里面发现了手机,然后翻出了语音聊天记录,用自己的手机录下了语音。
  6点25分。暴雨噼里啪啦敲打车窗。
  江一波打开了优步平台的专用手机,附近刚好有乘客预定6点30分的专车回市区,这时候他拿起张燕的手机,随意拨打了一个号码……前后细节跟贺嘉的推理几乎没有出入。
  那名女乘客也没有撒谎,江一波送她回城的路上,他一秒都没理开过,只是她万没想到,当时车上的后备箱里,还有一名搭车的“乘客”——张燕的尸体。
  日期:2017-03-15 19:02:00
  暴雨一直在下,路灯微弱的光亮,在黑夜中是那样的毫不起眼。
  江一波送完乘客后,把车直接开到了绞肉铺门前。平时母亲一般6点就收工回家做饭,而当时晚上八点多,一直下着暴雨,周围商铺原本入住率就不高,那时候更是一个人都没有。
  江一波停车时,把驾驶座的门靠近肉铺卷帘门方向,下车时故意蹲着身子,即便附近有人看见,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打开卷帘门以后,蹲在车面前四处观望,确定四周没有人后,才打开了后备箱,将尸体弄进了肉铺。
  黄芩的电动车停在绞肉铺里,江一波知道车座下随时都备有一把螺丝刀,他取出来一看,这把螺丝刀上没有刻字,并不是三年前那把螺丝刀。

  江一波小时候,黄芩告诉过他,关于那把刻着名字的螺丝刀的故事。
  “太恶心了,我父母恶心到了极点,那把螺丝刀的狗屁浪漫,我现在想起来就恶心……什么?你们不愿听废话?那好……你问我为什么要凿掉受害人的左手?”
  江一波认罪时这样说道。
  “因为我要报复,我父母太恶心了,说一套做一套!我当时想当然,以为只要模仿当年的手法,你们一旦调查,这笔账就会记到他们头上。”
  江一波把尸体搬进绞肉铺,关上了卷帘门,随后拨打了父亲江涛的电话,叫父亲去绞肉铺附近取车。江涛确实是在离绞肉铺有两百米的街口开走了车。

  江一波再折回绞肉铺,用螺丝刀凿掉了左手,用清水冲洗掉了地上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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