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麻辣烫 ——夏冬雪心理咨询日记》
第18节

作者: 夏冬雪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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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飘飘大声地笑了起来:
  “哈哈,我怎么会留作纪念,我们有什么好纪念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还给他?”
  我是真的不懂了,难道仅仅是为了显示自己够任性?
  “他是送给我的,为什么要我还?如果是借给我的,我一定会还的。可问题是他是送给我的,既然送给我了,处分权就归我了,我愿意还就还,不愿意还就不还,谁都干涉不了我。”
  “理论上你说的没错……”

  我的话还没说完,飘飘就快速地接过话:
  “你看看,你不也承认我理论上是正确的吗,这就是事实,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他都送你什么了?”
  我记得以前飘飘聊起过,好像对方只送了些衣服、包包类的,这些东西即使要回去了,也没什么用处了。看来对方也是够任性的了。
  “没什么好东西。就他那个消费观念,能送我什么呀。有些东西还是我自己争取的……”

  “你为自己争取了什么?”
  我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
  飘飘明显地迟疑了一下说:
  “就是几件首饰,也没几个钱。在你们北京人眼里,绝对是不入流的。其实那些东西我也看不上,可我哥需要呀……”

  “等等,你说什么?你哥需要?我没听错吧?”
  听到此话,我一下子从心理咨询师变成了街道老大妈,惊讶毫无掩饰地布满了面部。
  “我哥哥刚谈了一个女朋友,人家要三金作为见面礼。我父母实在是拿不出这笔钱来,我只好让我男朋友出了。现在这些首饰都已经在我未来嫂子手里了,我没法要回来了……再说,当初买的时候我就没买太重的,一共才花了一万多元……就这点东西,他非得要回去。你说这些东西对他有什么用呀……”
  “当初你买首饰的时候,你男朋友知道是给你嫂子买吗?”
  “我能告诉他这些吗,就说我自己喜欢。”
  “你不感觉这么做有点不合适吗?”
  我想了想,还是把“欺骗”换成了“不合适”,怕言辞过于直接伤害了飘飘,她毕竟是我的来访者。此刻,我真希望自己是街道的老大妈,那样我就可以按照自己的价值观迎头痛击了。
  “这有什么不适合的,又不是我逼他买的,是他自己主动掏钱买的,他是成年人,对自己的行为要负责任。我今天找你想说的还不是这些,不是,对对,这不是主要想说的,主要想说的是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点紧张。因为感觉飘飘的行动路径对于我来说是个X,未知的东西太多了,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
  “从打他提出分手我们只是微信联系,许多实质性的东西都没深入地谈到,昨晚我便约他面谈。没想到刚刚谈几句,我们就吵了起来,气得我真想拿烟灰缸砸他……”
  “你们聊什么了?”
  我忍不住问道。
  “还能聊什么呀,分手费呗。可他张嘴就说这是无稽之谈,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不管我怎么说他就俩字:没有。真是气死我了,我怎么碰到这到个人呀……”
  “你打算要多少分手费呀?理由是什么呀?”

  我的心已经开始僵硬了,语调便也没了热度。
  “我知道他的经济状况,太多了他也拿不出来。便让他给我五万,理由就是他提出分手让我的国考发挥失常。真的,要不是他没事找事,非得在那个关键时刻提出分手,我一定会考的更好。你说这理由还不充分吗?可那个混蛋说这是两回事,还说要给分手费我也应当给他分手费,是我浪费了他的时光与金钱……这是个什么东西呀,要不是当时还有点理智,我早就砸他了,省得他胡说八道。昨晚我几乎没睡觉,一直在想这件事,一直没想出个好办法……”

  我疑惑地问:
  “你今天来是想在此方面寻求帮助?”
  “不不不,你对我们的情况也不太了解,估计也没什么好主意。我就是想找个人把这些话说说,要不太郁闷了,我怕把自己弄神经了。”
  我想了想,还是想尽一已之力,让飘飘的婚恋观常态起来:

  “飘飘,有些事确实需要倾诉出来,这对自己是负责任的。这类事你们同学中应当经常发生吧,他们都是怎么处理的?你是不是与他们……”
  “噢,他们的情况和我不一样。再说,这类事我不想和同学说,没什么意思,他们又不是我……好了,我想说的差不多都说了,心里感觉舒服不少。噢,快一点了,我得走了,下午我还有事呢。再见了。”
  飘飘抓起背包走了出去,我还期待着一声“谢谢”或“耽误您的午休了”,可我什么都没等到,人就不见了。
  我静静地坐在心理咨询室,心里越来越不舒服。是因为欠了一句“谢谢”还是飘飘的做法让我如此?我不得而知,但不舒服的感觉却是清晰、深刻的。
  日期:2015-12-10 08:35:47
  2015年12月9日星期三  霾
  昨天气象部门就发布了红色预警,说今天是严重的雾霾天。今天早晨上班,才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霾。
  不管远近,不管高矮,看什么都感觉眼睛像长了一层薄雾,怎么看都看不清楚。无风无雪,潮气袭人,时空好像被装到了集装箱,窒息感、焦躁感汇聚一堂,这哪是雾霾天呀,这就是抑郁天,让人焦虑的抑郁天。
  下午三点多才来到心理咨询室。张老正在看杂志。

  见我进来。张老说:
  “小夏呀,明年的报刊杂志该订了,我看你这里的报刊不多呀,杂志也没几本。明年咱们多订些吧。”
  我刚想说支出太多了,没必要。我的话音还没发出,老人就说了:
  “增加的报刊和杂志由我出钱。我每年的报刊杂志费挺多的,我除了订《老同志之友》《北京日报》,别的都属于可订可不订的。我看心理的杂志挺不错的,咱们可以多订些,也让我的书报费发挥点作用。但具体订些什么还得你来定,我毕竟是个外行。你列个目录,我拿去订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您了。心理的报刊没多少,杂志多一些,但专业性强的没多少。我查查吧,等我查完了,就交给您。”
  老人高兴起来:
  “好好,一言为定。对了,小夏,上午过来一个来访者,就是那个挺文静的女孩……”
  我认真起来:

  “哪个文静女孩?什么时候来的?预约时间了吗?”
  “就是前些天,对了,我查了咨询日记,她第一次来是11月29号,那天正好我也在。”
  我接过张老递过来的咨询日记,记录中姓名部分为“知性女”。因为一些来访者不想告诉我们真实身份,我们在记录时只好依据特征自行安排姓名了。
  “噢,是她呀,我记得。她说什么时候再来吗?”
  “没说。她进来我就告诉她你要下午才能过来,她说没什么事,就是路过进来看看。我看她真没什么事,便和她聊了起来,我们聊的还挺融洽……”
  “你们聊了些什么呀?”
  我特别感兴趣,我心里暗暗祈祷着千万别把我的心理咨询室变成时政报告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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