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拼图——凶残命案引出惊人阴谋》
第43节作者:
危子的网 千真万确是有人与她同行的,可白亚丰和技术员都说,他们已经非常仔细地看过画面里所有人,特别是那种单独一人的,但看不出哪个有问题。
我要求把火车站那边送来的原片放出来看看,虽然心里清楚是大海捞针,但看过之后好歹能踏实点,不然总觉有件事情没做好。
原片放出来了,前后有二十几分钟。我和白亚丰都坐在椅子里看,白亚丰发现小海站在后面也盯着屏幕,便起身把椅子让给她。小海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看到差不多最后,她倒是好像发现了点什么,问我能不能倒回去点。我以为她看出关键来了,立刻精神备增,打了鸡血般坐直,让技术员倒回去一点。小海轻声指挥,再倒一点,再倒,对,就这里,停。
她指住画面中一个男人。
我让技术员把那男人放大。他马上照做。这些片子送来以后,第一时间用高端软件处理过,质量非常好,放大很多倍以后清晰度还比较高。
小海的目光定在屏幕上,看了好一会,突然不咸不淡冒出一句:嗯,还真是他,他居然没死。
我越发激动,马上问她什么情况。
日期:2016-08-21 22:17:00
41:常规内和常规外
我很着急,小海却一点不急,神情语气都跟闲聊似的,说:这人是我们镇小学的老师,早好些年就搬到城里住了,听说后来犯事坐了牢,出来以后又发了大财,发财以后就失踪了,村里很多人都说他早就被人劫财杀死,没想到活得好好的。
我听着有点糊涂,问她这人跟案子有关系吗。她摇摇头说没有,就是好久不见突然在这里看见,难免惊奇一下。白亚丰原本态度很认真,听完这话一头撞在墙上,说唉哟我去,白浪费感情。
我没这么快放弃,毕竟世界很大,小海见过的世面又很少,能在一段涉案视频里认出个熟人的机率是非常小的,所以仔仔细细看几眼,精瘦精神一男人,瘦得差不多皮包骨头,头发稍微有点长,脸型也长,下巴是尖的,手里拿了个普通的公文包。
我让技术员把所有有这个男人的画面都指出来,前前后后看了三遍,实在看不出问题,就是很普通一人,很普通地下了火车然后出了站而已,途中没接电话没打电话也没有东张西望。
为了放心起见,我还是问小海这男人叫什么名字。她说全名想不起来了,就记得姓夏,镇上人人都管他叫夏老师。我记住以后,再郑重问她一遍,会不会认错。她倾着脸看电脑屏幕,表情不十分确定,说看着像,但不能肯定,毕竟很多年没见了,他离开花桥镇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孩子,而且现在这个录象看上去也有点糊涂。
我叫白亚丰安排人去火车站查旅客名单,两个钟头以后那边反馈过来,说那天的班次共有四个姓夏的旅客,没有一个在梁宝市上的车,想来跟郁敏没什么关系,所以关于这个男人的插曲就这样翻过去了。
我问白亚丰讨来郁敏生前的手机通话记录,问他有没有查过最后几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他说查过了,也一一核实过,是打给她几个朋友的,内容很平常,没有让人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没跟任何人提起她要到乾州来的,他们甚至都还不知道她出事了。
手里这份通话记录单上有郁敏死前两个月里面全部进出号码,移动公司发过来的,不会有误。我仔仔细细看最后七八行数字,核对拨进拨出的时间和通话时间,然后深吸口气,抬头盯住白亚丰,压低声音问他:是交给你核实的吗?你一个个都核实过了吗?
他不知道我这么严肃是为哪般,茫茫然摇头,跟我说他这几天只顾对付视频了,电话单是另外一个丨警丨察核实的。我松口气,心想还好出纰漏的不是他。然后赶紧又回计算机部门,拉椅子坐下,要技术员把视频进度拉到郁敏下火车以后在人群里打电话的地方。
分别是14点22分和14点25分,郁敏拨出过两通电话,虽然从视频看应该是没有接通,但只要拨出,不管有没有接通,都应该在我手里这份记录上留下记录的。
可是没有。
清单上缺失了两通电话记录。
手里这份清单上的最后一个电话是14点26分,是别人打过来的,视频里没有显示是因为她已经走出画面。资料上有丨警丨察核实以后写的记录,这通电话是郁敏在梁宝市的房东打来催房租的,郁敏只说过两天把钱打到他账户里。而在这之前的两个半小时里,郁敏的手机既没有打出的电话也没打进的电话,她被监控录象拍到的那两个电话,凭白无故消失掉了。
我咬着嘴唇想了会,叫技术员把郁敏手里那只手机放大。他马上选了个最好的角度截取一张图进行放大,放大,再放大。是部山寨手机,支持双卡双待的那种。
也就是说,她有两个号码!
郁敏在火车站里用另外一个手机号码跟将她骗到乾州市来的人联系,所以我现在手里拿的通话清单一点用都没有。
我喊白亚丰,叫他赶紧,赶紧,赶紧跟梁宝市那边联系,问问看有没有人知道她另外一个号码。
他蹦着跳着去了,我知道只要不让他继续盯录象,这会就是叫他去扫厕所估计他也会蹦着跳着去。
然后我跟谭仲夏回三楼会议室,还得接着讨论案件里的疑点,关于凶手不遵守模式这件事,我是耿耿于怀耿耿于怀,麻丨醉丨剂的事情想不通,太想不通。凶手没有强迫症,根本不讲究什么模式,可以,但为什么在“开膛案”中对受害人使用麻丨醉丨剂?这桩案子的凶手明摆着胆小懦弱,根本不是个做屠夫的料,他蛮可以选择更简单的方式,比如一把火烧死不是吗。可他宁肯冒着被法医查出麻丨醉丨药物成份然后有可能循着成份再找到来源的风险,也要将受害人麻丨醉丨以后再施以开膛破肚的酷刑。
到底为什么?
我恍惚间好像明白什么了,有道灵光在脑子里转来转去,我拼命想抓住而且似乎马上就要抓住了,可谭仲夏突然说话,吓我一跳,那道灵光刷一下不见,再要想找它又得从头想一遍。所以很沮丧地阴着眼睛朝他那边看过去。他想跟我讨论麻丨醉丨剂的事情。
他侧身靠墙站在那里,眼睛看着地面,一只手半握成拳头放在耳朵边,摆出的是一个很文艺青年的别扭姿势。
他把好好的句子拆得零零落落往外吐:先是、扎了、七刀、都、避开、主动脉,让郁敏、活活流血、死。然后、又是、肌肉、麻丨醉丨剂?那个团伙、里面,有个、懂、医、的。
我实在接受不了他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说话方式,皱着眉毛瞪他几眼然后兀自坐下,不理睬。他也不介意我将他视为空气,仍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和说话方式喃喃地重复一遍刚才的话,然后终于恢复常态走过来问我他刚才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我只微微点了点头,但没有说什么,甚至点头的时候都没有抬起头去直视他的眼睛。
点头是因为我觉得从常规情况看,他的分析是对的,凶手团队里面至少该有一个懂外科知识,应该是与此相关的工作人员,比如医生、护士、麻丨醉丨师或者药剂师之类。但是,这世界上就有些情况是非常规的。我仔细看过“七刀案”尸体的照片和解剖报告,那七刀是慢慢地、仔细地落刀的,并不是在斗殴的混乱和情急中乱刺,所以,但凡只要是个稍微懂点人体结构和器官分布的人,都可以避开致命部位刺上受害人七刀,未必需要懂外科知识。而麻丨醉丨剂这点,据我所知除现在医院普遍使用的西医麻丨醉丨以外,中药里面也有些药物是能致人麻丨醉丨的,比如白羽枝、虎蝇草、马惊草、千缠姬等。有的需要吞食才会起效,有的通过注射,而有些甚至只要随呼吸进入体内就能立即起效。当然这都在常规之外,所以在迹象和证据不是太明确的情况下我也不予多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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