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还是希望与他重归于好吧?”柏皓霖说着递上纸巾。
“当然了,毕竟他也是我儿子的父亲。”宫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你先生爱你们的孩子吗?”
“爱,”宫婷道,“他几乎每天都要抽时间陪陪孩子,他最喜欢给孩子讲他捉坏人的故事——对了,他是丨警丨察——孩子特别喜欢他。”
“你们全家最后一次外出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三个月前吧?”宫婷回忆道。
“不如你们找个时间带着孩子去郊游如何?”
“我也提议过,但他总是以没时间为由推拖。”宫婷擦拭着眼里的泪水,“他一定是有了别的女人!就算真的要离婚,我也不能便宜了他!”
“之前听你提过你曾找过私家侦探,既然没有发现,应该是误会吧?”
“那个私家侦探后来就一直没消息了,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宫婷冷笑道,“我真怀疑是不是他抓到了我老公的把柄,他付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这个城市。总之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了。”
虽然宫婷的话没有根据,但倒与事实猜得七八分相似。柏皓霖道:“没有证据便不能凭空猜测,这也是夫妻不睦的原因之一。”
“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僵,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只是不说罢了……”宫婷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想与他对质,但我又很怕,很怕对质后一切就成真了!”
“我作为一个局外人,单听你一人之言不能得到客观的判断,所以想请你画一幅只有一棵树的画。”柏皓霖说着拿出纸笔,递给宫婷。
“是一棵什么样的树呢?”宫婷握着笔,问柏皓霖。
“你自己决定。”柏皓霖微笑道。
宫婷踌躇了一会儿便开始作画。
这是心理学上常用的画树投射法,可以通过画画的方式将一个人的思想、愿意、态度、情绪等个人特征投射到某物上。通过对外界事物的反映使其隐藏在潜意识中的欲望、需求、态度、心理冲突流露出来。
过了十分钟,宫婷将画着一棵树的画交给了柏皓霖,柏皓霖看了一眼,没给任何评论,只是说:“如果可以的话,也想请你的孩子画一副画,”柏皓霖道,“一幅有树,有房子,有你们三个人的画。”
“我能问为什么吗?”宫婷越发不解了。
“孩子是最纯洁的镜子,他会很客观地反应你们家的情况。”
“那好。”宫婷一口答应。
送走宫婷后,柏皓霖这才仔细端详着宫婷画的那棵树。
这是一棵并不茂盛的小树,树干的分支不多,树叶也并不怎么茂密。
柏皓霖随即将画夹在自己的笔记本里,并在旁边批注一行小字:
极度缺乏安全感,却对自己的判断具有相当的自信,一旦决定的事不管付出多大地代价也要完成,轻微的偏执型人格。
放下笔,柏皓霖抬起头眺望远方。
扩大彭宾夫妻的矛盾只是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
日期:2016-06-09 17:08:00
变故
经过两天侦查,东昴街侦探谋杀案有了一些进展。
TMX市白虎警署,刑侦五处
“大家各自汇报一下进展报告。”
“解剖结果出来了,马力的死亡时间是6月22日晚上九点到十一点之间,死因是子丨弹丨贯穿脑部,身上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现场留下的塑料瓶是消声器,上面没有指纹;弹道检验是一把点四五口径的手枪,系统中没有这把手枪的记录,应该是黑枪。”即是说物证方面没有可以帮助破案的东西。
“马力的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老婆孩子,唯一与他关系较近的是他三个大学同学,但他们都说不知道什么人会杀害马力。”一名负责调查背景的丨警丨察道,“他的侦探所经济困难,已是负债累累,他的债主就是这三个同学,都有正当职业,他们说以前欠了马力的人情,对他还债也没报什么希望,目前已排除他们的嫌疑。”
警员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彭宾也说出自己查到的线索:
“我在电话公司那里查到,马力被害一个小时前拔打了一个电话,时长十六秒,这部电话没有在通讯公司做实名登记。”这当然是柏皓霖的电话,在马力被害的第二天他就将号码丢弃了,况且这是马力拔出的电话,仅有这么一次,通话时间也很短,警方不会死咬这条线索。
听了彭宾的话,柏皓霖不禁冷笑。
宫婷雇佣马力查彭宾外遇的事自然不会少与他打电话,这些都可以很容易地在通讯公司查到的,可是彭宾利用工作之便,安排他自己检查马力的通讯记录,他当然会抹去相关的记录以防止他的同事查到他的头上,这与监守自盗有什么区别?不过柏皓霖并没有揭穿他。
“还有吗?”彭宾问,他的部下已经不出声了,“我简单总结一下,不排除抢劫杀人的可能性。”
“抢劫杀人是冲动性犯罪——抢劫的目的是为财,不为命,可是这起案子中为什么凶手却很冷静地用了消声器?”柏皓霖说话了,“虽然现场很凌乱,但马力并没有与人打斗过,说明对方一进屋就制服了马力,即是说对方是有预谋地杀人。”
“现在抢劫犯都学聪明了,消声器不能说明任何问题。”彭宾极为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也知道现在就将此案定为悬案会让柏皓霖怀疑,便道,“大家再查查马力的社会背景,比如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也许是他在查什么,知道了一些不应该知道的事,以至被人灭口。”柏皓霖补充道,虽然他没有看着彭宾,但还是能感觉到他正在喷火的眼神。
日期:2016-06-09 18:02:00
散会后,一名丨警丨察用无比八卦的表情说:“老几位,你们知道嘛?听说要来新人了!”
“听说了,是从青龙警署调过来的。”另一人的消息也很灵通,“我听青龙的朋友说他脑子有些不正常”
“嘁,青龙不要的人就给我们了?”另一名丨警丨察撇撇嘴。
“行了行了,都闭嘴干活。”彭宾打断他们。
柏皓霖想跟着他们一起查案,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赵署长打来的,他要见柏皓霖。
看着柏皓霖离开刑侦五处,彭宾嘴角微微带笑,他知道柏皓霖以后都没时间烦他了,这起案子他想怎么定就怎么定。
五楼,署长办公室
在寒喧了几句后,赵署长才进入正题:
“小柏,你是学心理学的哈?那心理评估你在不在行?”
“心理评估?”柏皓霖不知赵署长想说什么。
“前段时间丨警丨察队伍中出了一个败类,”赵署长指的是何文泽,这个形容词让柏皓霖心里很不舒服,“唉,这也是我的工作失误,我忽视了警员的心理健康,不过现在补救还不晚。我本想外聘心理咨询所,可是万一有什么对警署不利的事传了出去——”赵署长拖长了声音,“所以还是内部消化比较好。我思来想去,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其实心理评估什么的都只是做做样子,何文泽背着杀害十名孩童的恶名死去,赵署长自然要负管理不善的连带责任,这对一直想往上爬的他来说是最大的绊脚石,所幸昨天有人给他出主意,让柏皓霖给警员们做心理评估。当然并不是要让柏皓霖评估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而是要利用他撇清关系——如果以后再有丨警丨察出现问题,那也是柏皓霖能力不行,与赵署长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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