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葬师》
第23节

作者: 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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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膀子一看这群乌鸦禽类还要造反,这小子直接包里拿出半瓶我们还没喝光的烧酒,塞上烂布条,打火机点燃,直接扔到树上乌鸦的巢穴。
  干草鸟窝一下子被点燃,里面的雏鸟乌鸦活活被烧成了焦炭。膀子在下面哈哈大笑。
  我看行啊,赶紧夸他两句:“膀爷想当年你这民兵队长没白当。老大哥的燃烧瓶,你这做的不错,赶明给我做个土丨炸丨弹,连这棵老妖树炸上天。”
  一公一母两只老乌鸦,一看自己的巢都着了,急的乱飞,一个劲的用翅膀扑火,谁知道越扑越旺。翅膀子烧掉半截。

  我和膀子在下面看热闹。
  乌鸦一看救火无望,在我们头顶上盘旋了几圈,一顿拉屎,乱叫了一通,就飞走了。
  树上的倒吊爷面目惨白,五官放大,一看就是被吓死的。我和膀子一看十几个人,就我俩得忙活半天,还是先给麻爷送个信。
  我和膀子刚想走,对面来伙人。

  为首的我认识,叫大白梨。是麻爷的姘头。
  大白梨是周鼓嘴的师妹,喇叭匠里面的“唱口”,人美肤白,嗓子好,外号大白梨。按辈分她还是我的小姨。
  我们这白事的风俗习惯不太好,有些主家为了拉人显摆,出钱让丧葬队的艺人们跳脱衣舞,演黄段子。随着时代发展,吴大明白认清事实,接受教育,决定改掉这种恶习。
  但是大白梨天生随性开放,为了多挣钱,自个给主家开小灶,整起了脱衣舞,最后被干爹逐出丧葬队。
  打那大白梨就恨上吴大明白了,后来去了大金沟,投奔了麻子,成了他的姘头。
  我赶紧喊道:“小姨,是我。我是本事。”
  刘癞子的弟弟,刘疤瘌一看我和膀子正在拽死尸脚脖子上的绳子,这小子赶紧喊道:“梨姐,咱们的兄弟,肯定是这俩小子害的,都给挂树上了。”
  我一听,真是天大的冤枉。刘疤瘌和他哥哥一个德行,咬人的狗不露齿,估计早想给他哥哥报仇了,这才诬陷我。

  大白梨看见我就像陌生人,冷冷的说了一句:“先把他们带场子里再说。”
  大膀子不服气,上去要抓刘疤瘌,恨不得捶死他。刘疤瘌吓到都到人群后面。麻子手下哥哥都是伐木看场子的主,手头都会两下子,我一看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把膀子拉回来。
  膀子气的咬牙切齿,拳头攥的死死的,瞪着刘疤瘌,刘疤瘌吓的直哆嗦。
  膀子对着我说:“本事,咱们可倒霉了。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跳进黄河洗不清。”
  大白梨说了一个:“请。”
  我和膀子被他们夹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有人,都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伐木场很近,就在前面。木栅栏,木屋,木楼。挂着兽皮,猎丨枪丨,沙喷子,土洋炮。门口还养着两条獒犬,膘满肉肥。

  有几个大汉正在用电锯,切割木头。我心里暗道不好,今儿个弄不好,可能要用电锯把我和大膀子锯了。荒山野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报案都不可能。死了都没人知道。
  好在我心里早有谱,昨天写好了拜山的帖子,里面塞了礼金。是光明正大的进来,道有道义,平白无故绝对不能拿我俩开刀。
  麻子闻其名,没见过面。到了木楼上面,主客就座。我正眼仔细看了看麻子,满脸麻子遮盖天,羊目四白大恶脸。满脸的麻子,坑坑洼洼,有密集恐惧症的人还不得吓死。羊一样的眼睛,黑多白少,看着就不是善类。
  要在平时这种相,我根本不看。这种人是不安生的命,不是别人害他,就是他害别人。整天生活恐怖,冤冤相报没完没了。

  我得赶紧说话,不能失了礼节。虽然我不喜欢这,更和他们道不同,但大面得过得去。
  我说道:“麻爷,四海之内皆兄弟,天下姊妹本一家。小弟前来求您关照了。”
  麻子看了看我和膀子,憋着嘴说:“你俩小崽子接了吴明白的班,也不给老子来上香。上眼皮长他吗头顶上去了。听说还挺横,欺软怕硬,没少扎刺。”
  我一听,就是刘癞子没少说我坏话,乱嚼舌头根子。大膀子早就压不住火了,这小子天生不吃亏的命。我何尝不想上去捶不麻子一顿。问题现在人单势孤。马日龙带着人早去阴山楼子,来不及叫他。
  我掏出帖子递上去,说:“麻爷,我们也不是有意冒犯。那几位兄弟,死的凄惨,但不是我们哥俩干的。”

  麻子接过我的帖子,看了看里面的几张大钞,说:“你说不是你干的,就不是你。难道是我干的?你师傅独眼老阴阳死心眼子,不给老子看风水寻金脉。要是看了,老子早发了,何必蹲在这山沟沟里。”
  大白梨看了看我和大膀子:“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老母猪下崽,一窝都是畜生。”
  这话我听着刺耳,但也明白。大白梨走上风尘这条路,也是干爹逼的。大白梨喜欢干爹,可是干爹已经成家,貌似他们之间还有暧昧。那些扯不清的事,毕竟是隐私,我也不太明白。
  再怎么说,小时候我叫过她小姨,求求她也许有救。
  我笑着说:“小姨,您这可就冤枉我了。打小我就和女同胞们站在同一战线。只要是母的,那是小草鸡,我都不舍得吃。”
  说完我就后悔了,大白梨一听我这话,差点没气死。以为小草鸡说的就是她。膀子在旁边听了还真乐,说:“本事比喻很合适,大学没白上。”
  麻子一瞪眼说:“这两口棺材,就是给你俩准备的。抬上来。”

  我一看,后堂有人抬出来两架大红棺材。我靠,不会要活埋我吧!
  就在这时候,婳祎从楼下窜上来,后面还跟着卡捷琳娜。
  我和大膀子刚进伐木场,婳祎就知道情况不妙。这小狐狸鼻子灵着哪!方圆百里,能吃俄罗斯产的大罐头,也就我,膀子和卡捷琳娜了。一路闻着味,找到了卡捷琳娜。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难道这就成了我们仨的葬身之地了?
  我对着麻子说:“麻爷不讲道义是吧!有种咱撂场子单练,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麻子一听还笑了,说:“就凭你们几个,今儿个爷高兴,还真给你这个面子。”
  我这也是缓兵之计,战死也总比进棺材活埋强。
  大膀子一听终于可以出手了,喊道:“老子快憋死了,有种来吧!”
  我可不傻,这里都是杀人越货的主,心狠手辣都会两下子,大膀子再厉害,还得吃亏。我去帮忙等于送死。只能着急的看着。

  有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手脚利落,肩宽背厚,不用看就知道有能耐。大膀子也不甘示弱,抄起三节棍,俩人就打在一起,全都玩了命了。
  大膀子当过民兵队长,预备役在松花江放过哨,也算退伍军人。跟着木蛤蟆卖过艺,啥功夫都会,那大汉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没有十几个回合,大膀子一脚揣在大汉的小腹,都蹬飞了。但是大膀子可没要了那人的命,这家伙腰里有猎丨枪丨,逼急了把我们脑袋都轰碎了。
  本以为膀子赢了,我们就可以走了。谁知道麻子又来了一句“她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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