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真经——『射雕三部曲』人物选传》
第22节作者:
柳文若 日期:2017-03-27 13:46:42
杏花天影·是年东城春行迟
是年东城春行迟。碧丝轻,西湖水冷。未见黄鸟立桃枝、寒食。青杏小,雨如织。
临安路、翠寒堂址。盗书人、几番争执。伏枥英勇叹迟暮,韩氏,阅《武穆》、剑南指。
(柳文若,作于丁酉年二月三十日)
日期:2017-04-15 14:16:37
且不论寒玉可遇而不可求,便是找到这百丈坚冰,却又谈何容易。韩世忠与上官均认为寻找寒玉太过渺茫,建议王喆还是以大局为重,早日借《遗书》号召国内义士聚集铁掌峰,共镶抗金义举。但是王喆表示其心已散,无力举旗,并决定携林氏泛舟海外,找不到寒玉便永不返回大陆。韩世忠无奈,只好与上官商议,为王喆准备船只,送他出海。
七月的一个夜晚,钱塘江风平浪静,一叶小舟从西湖南十里处南星渡口(今浙江第一码头)出发,沿杭州湾南岸向舟山群岛进发,拟定至嵊泗岛换乘渡海商船穿过东海后折而向北,前往那人迹罕至的北方大冰架。由于林女士重伤难愈,经由韩世忠与上官剑南轮流输送真气方得续命,一旦失去功力深厚的人为其疏导内息,分分钟便会丧命。此即所谓“活死人”者,生与死,仅在一线之间,便如同半个多世纪前的段紫(1075~1094),在没有外力牵引内息的情况下只能靠人参维系生命。在西湖梅庄的这段时间,韩世忠几乎倾其所有为林女士收集了数十枚上等参品,但是林氏至少每隔三日就需消耗一枚人参,而这味救命奇药却性喜寒冷,在中国仅东北产有,长江流域不产,加之奇货可居,因此甚为紧俏。
同一时间,完颜亮仍在浙东地区部署了大量兵力,轮番察查,上官恐王林二人有失,一路陪同他们直到嵊泗。但是保护王林只是他前往嵊泗的一个目的,另一个目的其实是为了联合东海海上贸易商业联合会(即“桃花岛”前身,后文简称“海商会”)的势力,共图抗金大业。早在出发之前,上官已经修书一封,发给海商会总舵主郑樵(1104~1162,南宋史学家,福建莆田人),详陈夺取《武穆遗书》的来龙去脉以及王林二人的悲惨遭遇,希望海商会能够对其施以援手。
日期:2017-04-15 14:16:55
铁掌帮此前与海商会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商业往来,尤其在铁掌帮拓展浙东地区的生意方面出过不少力气。北宋以来,政府对海外贸易的松散管理促使东南沿海地区的商业体系空前繁荣,南宋伊始,领先当世的船舶制造与航海技术的革新更加剧了海上丝绸之路的复兴,海商会便是这一时期规模最大、势力最强、船只最多、航道最远的沿海商会。他们依托舟山群岛为核心岛链,向北可抵高丽、日本,向南可达泰国、越南、菲律宾、马来西亚。赵构定都临安,建立南宋后,先后在在广州、临安府、庆元府(明州,今宁波)、泉州、密州板桥镇、嘉兴府(秀州)华亭县(今松江)、镇江府、平江府(苏州)、温州、江阴军(今江阴)、澉浦镇(今海盐县)和上海镇(海市区)等地设立市舶司(相当于现在的海关)专门管理海外贸易。然而这些官方机构却全部笼罩在海商会的荫蔽之下,与其说是市舶司在管理海贸事宜,不如说是政府在配合海商会打开联通沿海各国的渠道,同时分取一部分海贸盈利(南宋关税)。
郑樵接到上官剑南的来信后,立即安排人手从平江府(今苏州)市舶司调取了一艘最大的官方巡洋舰泊在嵊泗,重新上漆,更帆换锚,等着接应上官王林的到来。
日期:2017-04-15 14:17:14
于是1149年八月,上官剑南在嵊泗岛上代表铁掌帮与郑樵达成了如下协议:一、双方本着维护武林,保卫祖国,热爱社会的良好用心,坦诚协作,共抗外敌。二、甲方(铁掌帮)将岳飞遗物(以《武穆遗书》为代表的系列文物)的所有权与乙方(海商会)进行资源性共享,双方共同拥有《武穆遗书》的阅读、抄写、复印、再版、翻译、释疑等权限;由《遗书》带来的可见收益(比如发行、转让、拍卖等等带来的收益)及隐形收益(比如荣誉、知名度、广告效应等)均由双方平摊。三、乙方无条件为甲方提供抗金起义所需的一切人力、物力、财力及时间。四、此协议自乙方委托人见到《武穆遗书》并开始阅读第一页第一个字时开始生效,一旦生效,直至甲方或乙方不再存有江湖认可的社会组织性质,或者《武穆遗书》以丢失、损毁、腐烂等形式使其失去作为一本书的功能的情况下,方可自行解除效力。五、若在本协议有效期限内,甲乙双方中的任何一方单方面不遵守以上条款,如出现法人(或者法人成员的直系亲属)意外死亡;组织哗变、分裂、崩溃等现象的,后果自负。附加条款:王林二人作为《武穆遗书》的前所有人,因主观原因不再拥有持书能力,自愿无条件将《遗书》转让给甲方。本着“以人为本”的武林原则,甲乙双方都有义务和责任为王林二人提供住宿、衣食、医疗、交通等生活必须条件。
协议签订后,起义反倒不是急的事,得从长计议,但是林女士的伤却是横梁之火,迫在眉睫。几经商议,上官与郑樵二人均认为,解决人参的供给问题才是真正的根源问题。首先,寒玉能不能找的到都是个问题,既然要找,就必须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王喆虽得先天功真传,但是想要恢复原先功力,没个三五载那是在痴人说梦。若没有足够的人参垫基,没有外力疏导,又长期生活在极北苦寒的地带,林氏的内伤估计半个月就可复发致命。
日期:2017-04-15 14:17:48
可是话说回来,又上那儿才能弄到大量的上等的人参呢?王喆看向上官,上官看向郑樵,郑樵却看向那遥远的东北方,半晌不语。在距离舟山群岛约500海里(1海里=1.852公里)以外的高丽半岛中北部西海岸有个名叫海州的港口,这个港口距离当时高丽的首都开京(今朝鲜开城市)70多公里(大概是上海市地铁1号线一趟来回的里数),倘若你在地图上将它与我国的大连、威海(注意当时可都是金朝的港口)用线段连接起来,大致可以得到一枚等腰三角形。这个地理位置绝佳的港口的主要功能是什么呢?可能有人已经猜出来了,没错,就是用来向海外输送棒子土特产——高丽参的。
高丽所有的人参在出口前都要经由首府医政司过检、再由市舶司批封打包后运往海州港装船,之后一般分三个方向出口。一是横渡黄海,经盐城中转,将人参运往临安,这一路的主要消费群体是南宋京畿的贵族、浙闽地区的土豪、偏远山野的贪官。二是经舟山中转,南下后沿途输往马来群岛、南亚诸国,这一路的主要消费群体是金矿老板、热带木材开发商、驯兽师和Ji院经营者。三是沿半岛西海岸经木浦、釜山中转,自日本下关港登陆,后沿广岛、神户运往日本当时的首都平安京(今日本京都市),这一路的主要消费群体,哦不,主要消费者是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近卫天皇体仁/なりひと(1139~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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