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惋惜之时,在一旁偷听半天的二顺子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得意道:“哎,别呀,这不还有我嘛,我扎水猛子可厉害了,一头扎下去能摸条大肥鱼上来。”
顺子一开口,独眼点了点头,也说:“看把这小子能耐的,富贵兄弟从小就在河里头长大,要说水性呀,你不如他,他这可是能在水里睡上一天还带打呼噜的人,是吧富贵兄弟。”
富贵耿直,被这么一夸挠了挠头憨笑着冲我点点头。
我见大家伙兴致也高,同样我也不像放弃这次机会,毕竟这价钱就摆在哪儿,我寻思着那就试试,要是行了,那就捞上一笔,要是不行那就算了,在接其它的活儿。
这么一想,我便觉得心里舒坦了不少,便直接跟陈二爷说:“要不这样,既然二爷已经开了口,那我们就试试,不行在找其他的。”
陈二爷见我答应,心中自然欢喜,他可是中间人从中得到的利润也颇为可观呀,更何况还有….陈二爷有些猥琐笑道:“小少爷这生意也谈成了,你看这票子…”
我脸一黑,狠狠的刮了他一眼,抽了两张票子给他。
接过票子他这才起身告辞,嘴中哼着曲儿优哉游哉离开了钱家小院。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上了下水的工具,又找了捆麻绳,便奔着村西口而去。
走了小半天,临到村西抬眼望去,才发现这王家小媳妇坠入的是一处小型水库,一眼看去,水上平波镜蓝,水面时不时蹦出几条半尺长的小鱼儿来,如果不是知道这处才死了人,我们铁定要脱光衣服下去游玩一番才作罢。
在水库周边有几个成年汉子正站着商妥着什么,其中一个满脸胡塞的大汉脸色很不好,背着手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看水面。
待我们过去,水中浮起一身材瘦小的年轻人,只见他从口中吐了口水,不住的摇头。
胡赛大汉见此,一屁股跌坐在了长满菖蒲草的地下,铮铮大汉竟然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
我见此,朝着顺子使了个眼色,顺子点点头,不动声色的上前去打探了一番,待顺子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
顺子说:“那坐在地上哭的就是王老石,其他的是过来打捞的,不过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捞着。”
恩,我点了点头,便走上前去,他们见到我们一行人过来,面带疑惑的打量着我们,我笑着打了个招呼,冲坐地上的中年男子说:“我们是陈二爷介绍过来打捞尸体的,你就是雇主吧。”
王老石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丝渺茫的希望,蹭一下站了起来,紧紧抓住我的手,快速说道:“对,对我是,我不管你们是谁介绍过来的,你们只要能把我女儿的尸体打捞出来,我给你们三百块,不!五百块!”
独眼一众人等,听得此话,一个个跃跃欲试,毕竟五百票子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我在瞧见着王老石刚才的悲痛模样,也不忍在打马虎眼儿说上一些试试的话,当下我带着大家伙来到水库边上,把酒鬼老头和陈家兄弟留在岸上接应,我,富贵和独眼顺子脱光了衣服裤子,准备下水。
本来已经打算离去的一行捞尸人,见我们见我们脱光衣裳,面上挂着不屑,饶有趣味的又留下来。
我们并没有搭理这些等着我们出洋相的捞尸人,我让陈家兄弟把麻绳绑在了我们身上,随后由水性最好的顺子先下水在前头领路,水下可见度只有一尺多远,如果不是一个跟着一个,到时候下到水中不定得游去哪儿。
顺子也不废话,憋了一口气一个猛子就插了下去,见此我们只好也纵进水里赶紧跟上,沉到水中眼前全是漂浮物的残渣,一个劲的往眼睛,嘴里飘,我们只得忍着难受继续往更深的地方潜去。
下到了些深度,前头的顺子突然转过身来,指了指水中的一处怪异黑色东西,然后游了过去,顺子在前头瞪着脚,我却瞪大了眼睛,因为我在后头清晰的瞧见水中不知何时荡起了几缕碧蓝的水草。
这水草竟不偏不倚的缠上了顺子的脚腕子,我见状慌忙蹬了几下腿游到顺子后头这一游我就发觉不对劲了,我的脚腕子像是被谁扯住了,怎么蹬都游不出去。
我回头看去,发现我的脚上不知不觉中也缠满了水草,而本来跟在我后头的富贵和独眼在这关键的时刻居然没了影儿。
顺子这时候也察觉到了脚后的异动,回过身来,瞧见脚腕子被缠得厚实的水草面上惊恐,慌忙用手去扯,水草无穷无尽,不等顺子扯断又有更多的荡了过来,这一下不止是脚下,手上,脖子上各处都挂了深绿色的水草。
我见到如此诡异的事情,赶紧扯身上绑着的麻绳,没曾想这一拉,就把绳子的另一头给拉了下来。
瞧见此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绝望,只得向顺子一样,回过身拼死挣扎,这水草看似松松散散缠在脚边,实则你只要一挣扎,它马上就把你嘞的死死的,任凭你怎么挣扎怎么用力,都脱离不出去。
死命挣扎这儿功夫,我已经灌了两口水进到肚中,脑袋也因为缺氧昏昏沉沉的,挣扎的力度也在慢慢变小。
就在我生命攸关之时,可幸的是,消失的独眼和富贵突然出现了,独眼手中握着他随身携带的藏刀,游到我身边三两下隔断了缠住我的水草,将我交给富贵,随后他继续上前也把缠绕这顺子的水草给隔断了来,一只手勾住顺子也赶紧往水面浮去。
待我们爬到岸上,狠狠的吸了几个新鲜空气后,脑中的眩晕感这才消退不少,在一旁看戏的捞尸人瞧见我们狼狈而归露出了讥讽的嘴脸。
而王老石见我们空手而归脸上不甘,只得长叹口气,一个劲的吸着手中的卷烟。
见我们上来,酒鬼老头和陈家兄弟也围了过来,陈家老大忙问怎么样了。
我摆了摆手怒视着富贵和独眼责备问道:“你们狗日的去哪儿了,我们刚才差点就撂水里头喂鱼了。”
独眼低下头默不作声,富贵直呼冤枉说:“俺们在后头跟着你们中途却被水草绑了脚,等我们隔断水草抬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你们的身影了呀。”
又是水草!听富贵这么一解释,现在回想起来这水草还真有些邪乎,就因为这些不起眼的水草差点让我们命丧黄泉,不提这茬我又想起关键时候突然断开了的麻绳,回过头又质问陈家兄弟:“那你们来说说,这麻绳怎么突然就断了。”
陈家兄弟连连摆手,指向绑在树桩上的绳头,我顺着瞧去,发现这绳头依旧死死的绑在树桩上,也就是说这麻绳是从水里头断开的!
在我们谈话间,顺子一直在一旁抖个不停,一句话也不说,我以为是给吓得,当下我拍了拍了他想问问他有事没事。
没想到我手才搭到他肩上,顺子突然大叫一声猛地甩开了我的手站起身来惊恐说道:“我见着了,我见着尸体了!。”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本已经面如死灰的王老石一顿,随后激动的扔了卷烟几步跑过来抓着顺子急促的问:“那你怎么不捞起来,我问你,我女儿呢!”
顺子被摇得讲不出话来,我赶紧上前将王老石拉开,看着顺子寻问道:“你当真见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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