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盖上板,四角也订上半尺长的八仙钉最后封了棺,这一忙活,小半个钟头过去了,中南男子也在村中找齐了披麻戴孝一路放炮仗陪伴的角儿,见事情忙妥善了,富贵,陈家兄弟,独眼站到棺材四周把起了棺。
而我也拿出了怀里的骨笛然后让顺子去点炮仗,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起,我牟足一个气,吹起了丧乐,富贵,独眼,陈家兄弟四人,齐吆喝一嗓子,一大堆子人围在黑木棺材周遭,向着后山行去。
往后的事情自然是轻车熟路,谁也不耽搁谁,该放炮仗放炮仗,该打锣鼓打锣鼓,这老头啊,最后也满足了生前最后一件心愿,安稳的和老伴儿埋在了一起。
事情处理完,有一天我闲来无事找陈二爷唠嗑,结果从他口中得知,这人啊,在迷迷糊糊间肩上的阳火摇拽不定,这时候的魂儿呀也最容易被人勾了去,听完二爷这番话,我心想,我那天说不定就是这魂儿出了窍哟。
八月十五这天是村中的喜庆日子,原来是隔壁老刘家二狗蛋要结婚了。这混小子早先年在村中那可是无恶不作呀,小小年纪就会翻墙头偷看王婶子洗澡,再长大些胆儿更肥上山插袍子,捅马蜂窝,就没他不敢做的。
后来这小子去城里深造了两年,没想到赚了大钱不说还领回了来个漂亮媳妇儿,这不他老爹刚替这小子发来了请帖,明天让我领着钱家班众人去喝喜酒呢。
狗蛋这小子要说年龄呀,还比我小上几岁,我这姑娘的手都还没牵过呢,他倒好已经做上了新姑爷,收到请帖的时候,我自己心里头也纳闷,要说我长得也还算可以,我自认为我总比狗蛋要好看多了,可怎么就遇不上个对眼的呢。
就这样我郁闷的在床上翻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早,我顶着黑眼圈满脸疲惫的出现在了大家伙面前。
顺子这小子瞧见我这幅邋遢模样,发声调笑道:“钱家小少爷不会是半夜想女娃子了吧。”
顺子这一说,众人也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我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打了盆水洗漱一番,待得洗漱好,我们这才相约去了隔壁老刘家。
走到门口,便瞧见到处张灯结彩,红灯笼挂满了小院,一张张的四方木桌摆满了院心,桌上各放置了四碟小菜,这是头菜,(凉拌萝卜,油炸酥肉,花生腰果,牛干巴)
头菜上了等客人就坐以后,这才开始上主菜,我们进到院中,瞧见院里已经有好些人三两成一堆坐着唠嗑了,而在往后也有些人熙熙攘攘的带着笑脸走进了来。
当下我们找了张桌子,围坐在一块,坐定后等了一阵,进来的村民逐渐坐满了桌子,随后便见两个年轻娃,抬着大蒸笼从院里厨房走了出来,顺子见得终于上菜了,不要脸皮的站起身来,招手喊道:“娃子,来,先上我们这儿哟”
哪两个娃年纪不大,被顺子这一喊,哪里还管什么先后顺序,直接抬着大蒸笼过来将我们的菜给补齐了。
顺子这番做法,村里人瞧见眼里,也嚷嚷开来,这两个娃被使唤的顾头不顾尾,乱了套。
就在这吵嚷间,狗蛋儿拉着新娘子的手从里屋走了出来,这新娘子一出门,吵嚷声马上停了下来,桌上黄脸的女人纷纷低下了头,桌上的男人一个个都露出垂帘的眼神,直勾勾的移不开了眼珠。
而我也只看了一眼,便感觉自己眼珠子都被吸了过去,这新娘子长得就跟画中人儿似得,稚嫩的小手儿,白玉般的面霞,清新脱俗的打扮,活脱脱就是仙女下凡呀。
看到这里,在一瞧狗蛋,又矮又挫,讲话土里土气,站在新娘子边上,招来了一堆嫉妒的目光。
狗蛋似乎很享受这种嫉妒,他迎上大家伙儿的目光,抱着新娘子啪嗒亲了一口,新娘子被这一亲娇羞的低下了头。
这一下饭桌上炸开了锅,无不在谈论着老刘家上辈子积了什么福,能娶到这样一个漂亮媳妇儿。
就在众人谈论间,酒鬼老酒淡然的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含在口中,随后毫无征兆的朝我们脸上一口酒水喷了过来。
被酒鬼老头这一喷,大家伙都回过神来,独眼是个暴脾气看着酒鬼老头喝到:“你这老家伙,胡闹什么呢”
酒鬼老头并未搭理发难的独眼,自顾自的夹起一块精肥掺杂的肉块塞进嘴中,独眼被酒鬼老头无视,瞪起仅剩的一只眼睛,就要嚷嚷两句,结果不等他继续发难,邻桌突然间响了孩童的哭叫声,引来了大家的观望。
听见哭声,我拉住独眼,回头看去,便瞧见一个带娃的婆娘,怀中抱着的娃扯着嗓子,一个劲的哭喊,怎么哄都哄不乖!
孩童的哭声惊醒了眼神火热的大家伙儿,一个个也回头看来,这一下抱娃的婆娘绷红了脸,狠狠地在孩子屁股上掐了一下,没想到这一掐孩子哭得更凶了。
在人家婚礼上,小孩子一直哭个不停也不是个办法,我听的烦了,便从兜里摸了颗糖果出来,心想哄哄这小家伙,结果我才抬过手去,那哭喊着的娃儿猛地一把打掉了糖果。
糖果掉在地上,我尴尬的挠了挠头,也没了办法,就在这时候,酒鬼老头端着碗酒走了过来,他不顾大家不解的眼神儿,将酒放在娃儿边上,抽了一根筷子,在这娃嘴边这么一过,随后轻轻一放,这跟细长的筷子就这么直立立的站在了碗中!
不等大家伙惊呼吹嘘,酒鬼老头手已然作刀状,眼神凶狠,大力一挥,一下砍翻了竖立着的筷子,只见筷子一倒,这小孩立马止住了哭声!
周围的人,见酒鬼老头露这一手,都暗暗称奇,回身继续吃饭喝酒。唯有这抱娃的婆娘像是想到了什么,连连冲着酒鬼老头道谢两句,抱着娃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做完这一番事,酒鬼老头这才回到桌子继续淡然的吃着酒菜,我也跟着坐定下来,这一下我发现大家伙此时看酒鬼老头的眼神有些异样起来,这其中还要属顺子最为明显,这小子献媚的看着酒鬼老头,一个劲的给他夹菜,时不时还亲切的说上两句:老爷子这肉味道不错,您尝尝。
顺子这狗腿子模样,很快就引起了其他的人的不满,当下除开我几人也都开始倒酒的倒酒,夹菜的夹菜乱开了来。
这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待得回到钱家小院,大家伙酒足饭饱闲着也没什么事情做,便合计着上后山捞蜂蜜去,见他们又要去捞蜂蜜,我没好气告诫了他们一番,别他娘的又掉猴子洞里头去咯。
他们不以为然的点点头,一窝蜂的往后山跑去,人都走了,小院里单单留下了我和酒鬼老头,借着白酒这股劲儿还没下去,我便琢磨着找酒鬼老头唠会儿。
我走上前去,拉住酒鬼老头,嘿嘿笑着,说:“老爷子你看现在就你我二人,干坐着也是坐着,咱两进屋唠唠呗”
酒鬼老头露出笑容,点了点头,跟着我进到屋里,当下我找了纸笔出来给他,随后低声问道:“老爷子看你这些个本事,你当年是不是做….”原本我就好奇使然随口这么一问,没想到不等我话说完,酒鬼老头便一脸恼怒恶狠狠的瞪向我来,嘴中也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不满。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行不行。”瞧见酒鬼老头突然抓狂,我赶紧扯开了话题,摆了摆手接着说:“那吃饭的时候有个哭嚷个不停地娃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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