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跟你儿子说我是你的一个同事或者认识的叔叔,一起去红雁池玩儿,有什么不方便?你担心什么,你儿子还能看出啥来?”我急切地问着。
可张骏还是坚持说不方便,不想我跟他们一起去,说明天再来找我。
我有点失去耐心,不高兴地跟说:“我真不明白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认识一个月来也很少有机会出去散散心,今天这不正是挺好的机会么?你这么不愿意我见到你儿子,是担心我会对你儿子说什么做什么吗?你是不相信我是吧?”
对我一连串的情绪变化和发问,张骏就是软硬不吃,不反驳也不解释,就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不同意我跟他爷俩一起去红雁池。
我终于忍不住爆发了,生气地说:“那好吧,我不跟你们去就是了,你们去你们的,我自己去!我今天就是要去看看红雁池!”
张骏这是第一次感受到我的执拗,有点意外更是郁闷地说:“你咋这么固执?到底要干啥呀!”
我彻底生气了:“不干啥!就是要去红雁池,自己去!不行啊?”
张骏无语。我也稍微停顿了一下,抑制了一下自己发酸的鼻腔,接着说:“张骏,我今天不打扰你和你儿子,你们去你们的,我去我的,如果我们能在红雁池碰到,说明我们还有缘分还有未来,如果我们碰不到就是我们的缘分到头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张骏面前露出固执任性的一面,按今天的流行语就是“一言不合就发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可当时的我,心意和语气真的就是非常失望和决绝的。
张骏应该是被我的反应震到了,也没有继续说什么,我们便结束了通话。
日期:2016-08-22 16:40:03
十七.回忆•第一次被爱刺痛(2)
挂了电话,我呆呆地回想了一下刚才所发生的,有点恍惚。爱情来得突然,怎么去得也突然,这就完啦?接下来脑子里过电影一样迅速地回顾我和张骏认识的这一个月,那一幕幕轻松愉快激情迸发的场景,又瞬间包裹温暖了我,我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情绪和言语都太不理智了。还好,我没说直接分手,只说把我们的缘分交给红雁池,到那里去看看我们是不是还有机会和未来。这么一想,我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马上开始研究怎么去红雁池。
我打电话问了家里人,知道了该去哪里坐几路公交车大概多远需要多长时间,心里算有了谱。红雁池虽在郊外,但是用下午半天来回富富有余还可以在哪里待几个小时。因为我认定是会碰到张骏父子的,担心见面尴尬,于是很无耻地赶紧联系约了一个在附近周六也加班的朋友,就叫她小美吧。小美是我第一份工作时期的同事,也是我大专校友比我大一级不过在学校时不认识,后来我先离开到了外企,她不久也去了一个外企而且离我们公司很近。这种种的缘分,让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小美听我说一起去红雁池玩儿,欣然答应。我们约好中午下班一起吃过午饭后出发。
到了才知道,听起来很美的红雁池,不过是一个人工大水库,用于排洪灌溉、发电和养鱼。四周是不高的连绵起伏的丘陵地貌,周围也没什么树木,就是些荒滩荒草。我实在是纳闷张骏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地方带儿子来散心。不过,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嘈杂,有的就是荒芜安静与辽阔,的确能让人变得轻松舒畅。
阴天没有太阳,我和小美选了一处湖边的高坡坐下来,小美贴心地带了些饮料和小吃分给我。见小美还带了本书,我见机说:“你先看书,我随便湖边走走看看。”于是,我沿着湖岸,边走边焦急地由近及远搜索着,期待着看到张竣父子。可是,湖还是很大的,我觉得不可能丢下小美绕湖一周去寻觅张骏父子,拉着小美一起去绕湖也说不过去,我只能尽力地远眺寻觅,可始终不见张骏的身影。看到不远处有大人小孩在湖边戏水游泳,我更是走近了仔细辨识,生怕看走了眼,可依旧没有发现张骏。
我又反方向沿着湖走,继续努力搜索,还是找不到他俩。怕小美起了疑心知道我是拉她来另有所图,我不好走得离她太远表现得太不自然。小美在那里安静惬意地翻着书,偶尔抬起头望望湖水和丘陵,看看我,和我聊几句,我心不在焉地应付着胡乱地随着她聊着。当她又低头看书的时候,我便又赶紧伸长脖子,朝着湖岸左左右右地努力查看,可是始终不见目标。我心里惶恐地问自己难道和和张俊的缘分真的就此终结?当一阵风沙突起,我忽然感觉一阵胸闷压抑,双眼模糊,湖岸的线条和湖水混沌一片。想不到自己一语成谶,我绝望了。
听到小美在身后喊:“韩彬,起风了,有沙尘,我们走吧?”我使劲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转过身的同时,用手揉着自己的眼睛,对小美说:“是呀,沙子都进我眼睛里了,要变天了,我们赶紧回吧。”于是,半下午,怀着丢了缘分和永失我爱的绝望心情,我和小美匆匆离开了红雁池返回市区。我一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小美看出异样,同时也觉得自己这样对单纯的小美很卑鄙。后来,很多年里,我和小美都是很好的朋友。我一直都知道她没有说出口的心意,而我,也渐渐懂得和学会不要有意无意给异性错误的暗示和误会,更不能卑鄙残忍地去欺骗、利用和伤害一个女人!
那天傍晚,一场沙尘暴和大雨席卷了红雁池和乌鲁木齐,倒是很应景。老天爷应该是看着我和张骏的吧,知道我和张俊的事,也不想我和张骏再继续,所以让我们错过,再用肆虐的沙尘和雨水摧残冲刷我的身体和内心,也许,是该结束了。
日期:2016-08-23 11:40:22
十八.回忆•第一次被爱刺痛(3)
因为变天,我和小美回到市区后赶紧各回各家了。当回到住处关上门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满腹憋屈、痛苦、懊恼的情绪瞬间爆发,泪如泉涌,没有泣不成声的哽咽,只是眼泪止不住汩汩地流出来,从脸颊到下巴不断滴落,默无声息。许久,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后,我呆呆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个年轻自信的脸庞,如今却是如此绝望愁苦,为什么爱情竟会有如此的滋味!
天黑了,没有心情吃晚饭,只是躺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心里空空的,曾经熟悉的孤独寂寞再次袭来。爱情来时排山倒海,去时也如此干脆利落,像一场游戏一场梦,发生了那么多,却又像什么也没发生,只留下我,和手里越烧越残的香烟。渐渐地,我的心情平复下来,想到了两年前母亲去世的时候,我也是像心被掏空了一样难受悲痛,以为自己的眼泪在那时应该已经哭干了,再没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自己像失去至亲至爱那般伤心欲绝。可现在,我心中的刺痛和无声的泪水,似乎不比那个时候来得弱。一个二十多年都不曾相干的人,怎么会在相识短短一个月,如此左右了我的情绪悲喜,这太不科学了!我又想到了母亲去世前那段时间,知道我换工作到外企,开心赞许满意的神情,想到了我在母亲去世后悲痛过后,重新振作要用努力的工作和积极的生活态度告慰母亲的在天之灵,我要母亲在天堂看着我做个好人做个快乐的人!于是,与张骏“分手”的悲伤被另一种教我振作向上向前看的情绪所替代,我告诉自己要坚强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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