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侄,你这是为什么?”赵无垢道,“我已经说了,替你们说和!”
“赵前辈德高望重,能说的动洪帮老龙头指使杜坤领你们来此,按说即使我拒绝你的说和,也不该如此!”我道。
“正是!”赵无垢道。
“可问题就出在这柄苗刀上,”我道,“若是我说的没错,这柄刀是这个西洋人交给赵前辈的,是也不是?”
“不错,”赵无垢道,“他们主动给我这把苗刀,想交于你做个道歉的谢礼,我一看是也是名家所做,便答应了,这有何不妥!”
“不妥只因为这柄刀非是他人所用,而是我在欧洲被这帮孙子围困之时的救命恩人所用,”我道,“若不是他,我便回不来了,现在用这把刀当做谢罪之礼,恐怕是威胁居多吧!”
我此话一出,不止赵无垢脸色大变,连华师伯和我爷爷也怒喝一声,行走江湖,被威胁利诱,也是常事,可是用谢礼来威胁,却是头一桩,这却是看不起我和来此说和的赵无垢,以及中国的帮派了。
赵无垢怒极反笑,问铁面人道:“陈师侄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铁面人道,“用苗刀之人杀我手下数人,我怎能毫不作为!”
“你竟嫌我于此等不义之事!”赵无垢道。
“此等不义与那个秘密相比,不值一提!”铁面人道,“你还是问他秘密的事实要紧。”
我眉头一皱,他说话极为冷静,怎么也不像刀被架在脖子上之人,想必是必有后招,可是在这三义楼中,又怎么会有其他的后招。
“陈师侄,我直说了罢,”赵无垢道,“他们找到了你在欧洲拍得那本书之后,坐车逃到国境时的那个出租车司机,他说你在路上不住的翻看那本书,以陈师侄的资质,不说背下,想必记住几句是不难的!”
日期:2017-06-10 22:21:31
“不说没有此挡事情,我也不会说出来,”我笑道,“现在发生了此事,我怎么会告诉你们!”
“不错,”代瑶道,她在一旁冷眼旁观,一直未有言语,现在附和,想必也是动了真火,“我师兄想说就说,若是不说,谁能逼他!”
赵无垢却是叹一口气,“这次算是我对不起小陈兄弟,可是你最好还是说出来,这个秘密委实关系甚大……”
“你尽管嘴硬,”铁面人笑道,“中国帮派已经提议召开七帮八会九联盟,现在正往这里赶来,到那时你还敢不说。”
赵无垢叹口气道,“他虽是洋人,可他与中国联系慎密,我欲来说和,就是不想再挑起江湖争端,却不想还是中了他的计策。不过你这两面三刀之人,必有报应。”
我心中顿时一震,我爷爷和代师伯也是脸色大变,七帮八会九联盟是世界上隶属中国所有帮派的集会,一共有七大帮派、八个党派和九个组织组成,可以说集合了中国所有的江湖势力,虽然我所属的青帮,代师伯和杜坤所属的洪帮势大,可与这七帮八会九联盟比起来,不说沧海一粟,也不可以偏概全。
这七帮八会九联盟上一次集会,是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央国术馆的成立大会,那是国家动荡、民族存亡紧急关头,所有帮派联合起来,设计中央国术馆,传下本门功夫,以图救国。倒不想这次竟然为了我召开集会,或者说为了那个秘密集会。
我扭头看看两位长辈,他们都有犹豫之色,我知道若是我不说,以他二人的地位,若我一辈子栖身这三义楼,可衣食无忧,可他们毕竟不想我大好的年华便蜗居于此处,如同养老一般。
“你若是说了,便不是我师兄!”代瑶斩钉截铁道,“我师兄明心见性,乃当世豪杰,就是死,也不能被人威胁。”
我心中一阵温暖,本我也有犹豫,若是说了,还可像往常一样,与师妹恩爱依旧,待子出生,更可享亲情之乐,只需放下一件事,便是本心之道义,这道义虚无缥缈,又有何不可放,即使我放下道义,讲出秘密,在场的人也不会传扬出去,我仍然是那个青帮年轻一辈首屈一指的陈岳。可这毕竟是道义,正如我师妹所说,明心见性,若是心中无明,与死人有什么两样。她明知我若与七帮八会九联盟作对,下场必然只有一个,她知我不怕死,可又怕我担忧她们母子,与这七帮八会九联盟妥协,她不想我委屈自己,所以先说出来,她知我宁可死,也不愿妥协。
“说的好!”杜坤一把推开那个西洋人,附和道,“陈岳你若是说了,便也不是我兄弟!有一件事我要说,只要我活着,保管你儿子平安无事。”
我爷爷大笑道:“代老弟,你说我俩是不是老了!先前我竟然还担心,想不到还不如一帮年轻人!你这女儿倒让我想起一人!”
“是谁?”代师伯问道。
“便是你们洪帮当年的的白纸扇!”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支熟铜棍,“这囚龙棍,已经多年不玩了!”
代师伯冷道:“她怎么敢与镜湖女侠比。不过我也久未活动了,我看谁敢在这三义楼威逼我这女婿!”
“师妹,我……”我温言道,我即使心中有千万语言,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必多说。”代师妹打断我道,“师兄,他敢威胁你,你要怎样!”
“自然是杀了他!”我道。
日期:2017-06-12 19:48:49
“你敢杀我!”铁面人道,“你不怕七帮八会九联盟找你的麻烦!”
我却是大笑,随后杜坤、我爷爷、代师伯和代瑶也大笑起来,“我连死都不怕,怎么会怕麻烦。”说罢便要动手,一掌就要按上他胸口。
却不料外面传来一句话,“你若是还想见苗刀的主人,最好不要动手!”
我犹豫片刻,顺手拔出插在墙壁的苗刀,便退后几步,铁面人挥了挥手,虽看不到他表情,也可推测他现在正洋洋得意。
从门口中走进一人,身着西服,甚是文雅,只是左手却带着一支手套,那手套看上去是牛皮所制,其外面文理粗糙,面孔粗大,颜色黯淡,部分地方折痕颇深,却仍未断裂,这是只有三十年寿命的老牛脊背上的皮肤才有的特征。
我不由的心中一惊,这手套绝非一般用途,只是手套怎么会用到如此坚韧结实的牛皮,如此的牛皮我只在上好的日本刀刀鞘上见过,寻常的日本刀,用蟒皮做鞘已是极限,只有名家所做的传世之作,才会用到老牛皮做鞘,若是寻常的木鞘或是蟒鞘,那么当持刀人使出拔刀术时,刀刃和鞘之间巨大的摩擦力要么损伤刀刃,要么损伤刀鞘,只有三十年以上的老牛皮,经过反复鞣制,内皮柔软又足够坚韧,既可经得住锋利刀刃的摩擦,也不会被刀刃割伤。
想必这人所带的手套,其作用就是一副刀鞘,保护的就是他那已经变成狼爪的左手,而他讲话行动,举止动作,却与常人无二,完全不似之前我所见的狼人一样智力低下,只懂得听命行事,想必他就是西洋狼人试验的成功品了。
想到那般智力低下的狼人已是极难对付,这智力正常甚至是超越常人的狼人绝非我所敌,我爷爷和代师伯若是春秋正盛的时日,却也不怕他,现在力量有所衰减,前数回合还好,只怕一旦到三十招往后,也非他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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